“现在已经晚了吗?是吗?”黎伟泽闻言激动的抓住了左岸的手,满脸无措。
“不晚,因为你们都还活着。”
左岸边说边拍了拍黎伟泽的肩膀,他因着左岸的话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似是有所顿悟。
薛冬歌看着黎伟泽这个样子,心里颇不是滋味。她以为左岸带她来这里,是想以绝后患,毕竟黎伟泽关些年头就会被放出来,到时候如果再找上他们,那该如何是好。不如现今就把话说开,有什么问题,拿到桌面上来解决。
她看到黎伟泽的时候,却是想到了当日的种种,左岸还拍了拍她的手,兴许是以为她害怕了吧。其实她是气的,这个男人差点儿要了左岸的性命,她恨不得把这人抽筋剥骨,啖其血肉。
不想左岸竟是根本没存了她这俗人的想法,一心只为开解黎伟泽,真是让她有些自惭形秽了。
“他在出狱之后是不会来找我们的,他的目的,从来也不在我们身上。”左岸似是看透了薛冬歌的心思,在回沈市的列车上,耐着性子跟薛冬歌说着。
“他差点儿要了你的命,你居然还想去帮他打开心结,你这人到底是有多善良!”
“其实我并不善良,不然也不会让左志谦郁郁而终。心结这个东西,说教别人是一回事,放到自己身上,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们结婚后不久就是师傅的忌日,这次你陪我去给师傅扫墓,好吗?”
“……好。”
婚礼是在九月末,岛上的气候很不错。这样穿婚纱不至于太热,也少遭些罪,只不过在凌晨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有些凉,所以薛冬歌在外头披了件长外搭,任由左岸请来的两个专业的造型师把她捯饬得天花乱坠。
初夏已经显怀了,仍是不听劝告非要早起跟着,她拿着薛冬歌的银色高跟鞋,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了。
“祖宗啊,到底藏哪儿啊!”毛峰紧着在初夏身后保驾护航,他媳妇说风就是雨的,想一出是一出。
“左岸太聪明了,恨不得看薛冬歌眼神儿就能猜到,我非得好好难为难为他,我们冬歌可不是说抱走就能抱走的!”
初夏直嚷着不让薛冬歌偷看,把鞋子塞进了沙发和墙壁的空隙中,这才愿意去理一理在门外喊了半天的左岸。
‘叫门’得给红包,嘴还得甜。难为左岸跟初夏说了一堆的好话,到底是哄得初夏给他开了门,这才看到一脸娇羞坐在床上的冬歌,他竟觉得有些挪不动步了。
冬歌今天的新娘妆很端庄,是欧美范儿,婚纱也是他的一个法国朋友亲自为她设计的。虽然左岸看过婚纱的样图,可是如今穿在冬歌身上,才真的彰显出特色。
“哎呀,左岸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太有意思了!赶紧夸夸我们冬歌啊!”初夏难得抓到左岸窘迫的时候,紧忙调笑起来。
“太美了,我不会说。”左岸脸颊微红,只痴痴的望着薛冬歌,根本挪不开眼。
左岸也没说什么,薛冬歌却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眼睛都有些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