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不久,在我的极力要求下,爸爸便也就同意了把妈妈给接回家疗养。然而,或是因为沈夏两家多年的交情,爸爸也时不时会去看望丁阿姨,甚至可以说是出入频繁,为了让丁阿姨的饮食起居有人照顾,爸爸还特地为她请了一位看护阿姨,那时,我突然觉得爸爸其实也可以待人很温暖,而对于我,或许是一种教育的方式罢了。
“爸爸,你多讲一些沈氏的事给我听吧?”
“你就那么着急要接管沈氏!以后不要再去夏家了,你丁阿姨根本不想见你!”
我以为,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可以有所改善,我以为,他所做的一切其实是为了我好,只是单纯的想找一些话题和他聊聊天,却没想到让他如此看我,他又怎么能断定丁阿姨不想见我,以丁阿姨现在的状态谁会明白她心里想什么?原来,他对我冷淡是因为将来沈氏由我接管,难道我们之间就没有了其它所谓的亲情可言了吗?自从家里发生一连串的事情后,爸爸对我冷淡的态度就显而易见,甚至有时张嫂也会向我提起,难道随着爷爷的离去,妈妈的沉默,我和他之间这十几年的亲情也因此而散吗?这剪不断的血缘的关系,怎么能够说读断就断?
原来,他只是待其他人友好。
在天皓走的每一天里,我无时无刻都在期盼他的回来,然而,在没有他的这段时间里,我早已经渐渐习惯,因为我开始明白,等待也会是一种幸福。
偶尔带着一束花去看望爷爷,偶尔在床边陪妈妈聊会儿天,突然间也就觉得时间过得挺快。
日复一日,看着四季的更迭,鱼儿的反潜,石榴,杨桃也各自开花结果,又各自叶落归根,园子里的玫瑰开了又谢,转眼,又走过一年冬夏。
那又是一年杨桃熟透的季节,但却早已是物是人非,来到那杨桃树边,忽然想起,一个男孩曾经对一个女孩说过,女孩爬树不雅观,而在他走后,我就再也没有爬树的习惯。回想当年,他为我摘石榴而摔的那一跤,忍不住轻浅一笑,晃眼间,竟然都已过去了这么久。
我踮起脚尖摘下一颗杨桃,细细品尝,明明酸到骨子里却又忍不住想要一再深尝,原来,当年天皓在吃那颗杨桃时,和我是同样的感觉。
其实,我摘得杨桃不甜。
有的习惯改的了,有的习惯却要跟着自己一辈子,而我那改不了的习惯就是,每天想着有关他的一切入睡。
或许,我还可以期盼,这时的他也正在想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