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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想到这里,立刻心乱如麻,只可回到屋里再想主意。便缩身爬下写字台,仍在沙发上坐下。低头想了一会,忽然听得床上芷华咳嗽。不大的工夫,伸膺又鼻予里哼着作声。接着又是芷华笑。仲膺嘴里含含新糊地道:“你又淘气,干么捏我的鼻子?”芷华格格地笑道:“瞧你还睡不醒,我醒了,看你还睡得着?”仲膺道:“我醒,我醒!你先别收拾我。”芷华笑了一声,立刻床里灯光大亮。又听得芷华笑道:“你睡觉全不老实,手脚乱动,把我闹醒了,你想睡,可得成?”仲膺从鼻子里出气的声音说话道:“你看你的胳膊腿全砸在我身上,还说我睡觉不老实?你还讲理!”这时帐上映出芷华坐起来的影子。她口里说道:“我就喜欢不讲理,你不乐意就走。”仲膺笑道:“走就走!”接着就听床栏一阵响,见人影一阵摇动。仿佛仲膺要下床来。白萍倒吓得心里一阵乱跳,但立刻见芷华的影子伸手向下,把他按住。又听得芷华怩声道:“不!”便见从下面举起一只手搂住芷华的脖颈,芷华也趁势低下头去。接着便听得极热烈而拖长的接吻声音。声音拖长了好久,才寂静下去。再沉了一会,见仲膺和芷华都坐起来,下半身贴连,上半身却分开,直仿佛一个树根上分支出两条树干,又仿佛一株朝天长的人字柳,被风摆得动摇不定。须臾又见芷华倒入仲膺怀里,就半晌没有声息。帘幙沉沉,小楼寂寂,灯光滟滟,人影双双,真是好一派的仙乡诗境!但是白萍坐在那里却没法领略得来,只觉得伤心欲绝,暗恨爹娘生自己时多造出两只眼两只耳,却又没法不听不看,而且身体有说不出的麻木,想走亦不能了。

这时忽听仲膺小声道:“小妹妹方才还好好的,为什么又不痛快?”芷华叹道:“我想起白萍心里就难过。咱俩谁对得起他。”仲膺半晌不语,良久才道:“现在还谈这些做什么?细想起来,咱谁还能活?既然造了孽,就说不得了。先乐上一日是一日。在这帐子里就先当做世界上没有他。喂!你怎么还撅着嘴?你笑,你笑!”芷华道:“我现在笑不出来。”仲膺道:“你笑不出来也得笑,不笑看我胳肢你。”芷华格地一声笑出来道:“你敢。”仲膺也笑道:“我怎么不敢。”说着就见他的手影一动,芷华一面把手撑持,一面笑道:“瞧你这二皮脸,我躲了你。”说着只听帐钩一响,芷华竟赤裸裸的走下床来。白萍正摊坐在沙发上,仓卒间想躲已来不及。芷华原是迷迷糊糊地跑下床,加着帐里灯亮,帐外又黑,并没看见白萍,就奔了沙发去,想坐在那里和仲膺调皮。不想伸手去扶沙发的背儿,恰摸在白萍头上。只吓得直着声音娇喊一声。仲膺在帐里,听她叫得声音有异,掀起帐子一看,倏时灯光外射,三人同时都见了面。芷华看着白萍又呀了一声,便晕倒在白萍脚下。白萍想伸手去扶她,才低下头去,只觉一阵神经骚乱,脑中嗡然一声,立刻仰倒在沙发上。仲膺猴在床上用手揭着帐帘,再也放不下来,也失了知觉似的在那里出相。

这样过了好一会,还是白萍最先清醒,挣扎着立起,把芷华抱起,送到床上。这时仲膺正把揭帐子的手放下,低着头,闭着眼,不敢瞧人。恨不得寻个地缝儿钻进去。白萍轻轻把帐子放严紧了,将他二人关在帐内。自己却立在帐外。蔼然和气的道:“你们用不着害羞,更不必害怕,快把衣服穿好。我有话说。”说完仍旧退身坐在沙发上等候。立刻见帐里一阵灯光颤颤,人影摇摇。一会几使寂静下去。知道他俩已把衣服穿好,但是不见他们走下床。这时房里虽有三个人,但是没一个敢喘一口大气。只有时钟在桌上滴嗒作响,仿佛在那里冷笑。电灯在帐里微摇,似乎知道不久便有暴风雨来到,在那里吓得哆嗦。白萍等得久了。忍不住又说道:“你们快出来。方才我都见过了。现在还躲什么?”说着站起在墙上寻着了电门,把电灯开放,倏时房里四壁通明。又变成一个世界。又用手指在桌上微敲着道:“快请出来谈!快!快!”这时只听得芷华在床里嘤地声哭了出来。白萍便走向前把帐子钩起。只见芷华已穿上睡衣,依旧跣着六寸圆肤,云鬓蓬松,侧着身子伏在床栏上。香肩起伏地啜泣。仲膺却偎在床的那一角,穿着紧身衣裤,双手抱着膝盖,下颏也放在膝盖上。在那里像傻了般地出神。绵衾香被都拥在床中间,隆起像小阜一样。一个茉莉花球也揉碎了。散乱着洒在芷华足侧。

白萍看了这种光景心里好生凄恻。暗想我竟把他们逼成这种可怜样子!今日方知中国习俗下的夫权,无形中有如此的大势力。不过夫妇间若是爱情消灭,单仗着夫权来维持现状,那又有什么意思。又转想到芷华和自己倒绝谈不到这一层。现在她倒没什么惧怕,只有羞愤,羞的是对不起我,愤的是仲膺害了她。.大约比受死刑还要难过,一颗心不知要碎成多少段。只一声不响的看着她,比杀了她还厉害。那太残忍了!还是赶快解决了吧。我也落得个眼前清静,心里平安。想着就上前把芷华抱起。芷华四肢不由自主,柔若无骨似的偎在白萍怀里,任他抱到沙发上放下。一只手掩着泪眼,一只手还搂着白萍的脖颈。白萍看着她那梨花带雨的娇怯模样,不禁轻轻叹了一声。心里变得软了,牙根咬得更紧上来,便把她的手从自己脖上拿下来,轻轻放下。突而昂然立起腰,走到床和沙发中间,咳嗽了一声,然后放亮了嗓音说道:“我今天回来,绝不是诚心来窥探你们的秘密,但是不幸竟撞见了。我真后悔得要死。我相信这事一世不破露,我一世都是幸福的。因为我敢断定你二人就是有了秘密,对我的爱情绝不会消减。能这样蒙混我一世,就是维持我一世的幸福。但既不幸有了今天,以后的事情就另当别论。在你们没醒以前,我在这屋里已呆了一点多钟。起先我想去自杀,把世界让给你们,就写了封信放在写子台上,留给你们看。”

说到这里。只听芷华唉呀一声,她急忙跑过来跪在白萍脚下,紧搂着白萍的大腿,哭着道:“你不、你不这样!”这时仲膺也跑下床来,向白萍两泪交流的道:“你为什么死?死该让我。我死了,你只当世界上根本就没生我这个人,把芷华的错处也消灭了。至于我为什么办出这样对不住你的事,到现在连我也不明白。只可归咎是上天在那里捉弄人。芷华也是和我一样。如今话也没多的可说。我走了。”说着便向外走,白萍一把将他拉住道:“你别胡闹,等我把话说完。”又一把将芷华扶起道:“你起来。听我说。”

说着又自己叹息道:“咳!其实我也没什么可说。”就两只手双挽着他们俩,眼里汪着泪,牙狠劲咬着下唇,发怔了半晌。忽然顿足道:“我还忍个什么?快说完了走罢。这样磨蹭,亏我还是个男子”说完便松手将仲鹰和芷华放开,倒背着手道:“我后来想,我活着是苦了我。我死了是害了你们。因为你们虽然做出这样对不住我的事,我还相信你们都不是没良心的人。我死说不定连累得你们也不肯活,这岂不是损人不利已。现在我决定把我所有的一切,都让给你们。我的芷华赠给仲膺。我的仲膺也赠给芷华。至于这一些家产,更都属你们了。只望你们日后永远这样相亲相爱,就算不辜负我这一片好心。我在天涯地角也替你们欢喜。”说到这里,芷华已哭得声音梗咽,向前抱住白萍的脖子,呜呜咽地道:“你……你……”白萍突觉得她眼里滚下来的热泪珠流满了自己的脖颈,樱口吹出的热气嘘到自己辅颊间,都似乎穿透皮肉,一直热到心里。立刻心里像春风吹过似的一阵暖热。觉着方才铸就铁一般的心肠立刻软了。暗想芷华素日和我的恩情,偶然她糊涂作了坏事,我就这样抛了她么?我素常唤她作小妹妹,难道小妹妹哭到这样,我还不肯饶恕她?这做哥哥的也太狠了!但是仲膺站在这里,我就想改时饶恕她,又怎么说得出?不如放仲膺去吧。想到这里,便想做手式教仲膺走。但是抬头看看仲膺,又连带瞧见床上的斜枕,乱衾、残花、绉褥,都是些风流旧迹,不由得想起方才自已所听所见的情景,只觉胸中斗然冒出一股凉气,仿佛又变成了冬天,把一颗心又冻得铁硬起来。便自己狠狠的咬着牙,轻轻的又跺了几下脚,将芷华慢慢向前推走了两步,突然将她拥到仲膺怀里。自己霍的一闪身,躲开了几步。

只见这时仲膺像是傻了。芷华撞到他怀内,他还是痴痴的站着,既不躲避,也不伸手扶持。芷华碰到仲膺身上,才仿佛如梦初醒。突然呀地叫了一声,回头仰手向着白萍,疯了般地喊道:“你好狠!我死!”说着扑地倒在地下,粉面吻到地毡上,下面一条腿拳着拥在睡衣里,一双腿连半个玉雪般的臀部都暴露在如银的灯光下。白萍只看了二眼,已不敢再看,也不忍再看了。那边仲膺正怔怔地失魂落魄,见芷华忽然晕倒,慌忙间要用手去扶。抬头见白萍还立着不动,满脸露着落寞的神气,立刻心里发颤,把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白萍搓着手道:“你扶起她来呀!她是你的人,你不管谁管?”仲膺听见这话,越发低下头不敢动手。白萍道:“教她睡一会也好,我要趁这对候拿点东西走了。”说着就奔了床边的小玻璃立柜去。开了柜门,乱翻了一阵,翻出了一件半旧沙绿绸子沿着自纱宽边的小马甲。拿在手中道:“这件最可她的腰。”又寻着一只蓝地自花的女拖鞋,自语道:“这是我们结婚头一天放在床下的物件。”又顺手在柜旁小几上拿了个带镜子的小粉盒道:“这里面有过她的脸。”说到这里,又叹道:“够了,够了,这就够可笑的了。”说着把三件东西都塞在制服的口袋里。走过来向仲膺道:“膺哥,我走了,咱们来世再见。你要好好看待芷华。可怜她到如今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你上心温存她点吧。我此去绝受不了罪,不过不回来了。”说完就看看地下的芷华,才躬下腰去,立刻又直起来。跺了跺脚,便爬上了写字台。

这时仲膺忙上前拉住他的腿,哀告道:“好兄弟,好祖宗,你别走!咱们慢慢商量。”白萍再不答声,只用腿使劲向后一蹬,把仲膺蹬了个倒仰。此际芷华已清醒过来,睁眼见白萍的头儿已探到窗外,知道拉已来不及,就在地下打着滚儿哭喊道:“你别走。……萍……亲哥哥。……你别……”这时白萍已全身出到窗外,到仲膺和芷华都从地上立起来时,窗口业已不见人影。他俩连忙赶到窗口探头向下看,只见白萍的黑影,还立在楼下。暗地里还看得出他那一张雪白的脸,手里还扬着一条白巾,见他俩探出头来,便把手巾扬了两下,口里喊了声:“你们保重,我去了。”便一溜烟跑出巷口,须臾影儿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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