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雷恩和费兰朵,两人扮成蓬头垢面一身破烂的残疾人来到了德斯镇。按雷恩的意思,两人是要在这里做上一回乞丐。
还是那只土狗,看到雷恩和费兰朵到来,窜出来吠了两声。但那几个靠着草堆晒太阳的年轻人却不在了。不过雷恩一想到那几个年轻人的样子,心里就有气。“滚开,滚开,死狗。”
边上费兰朵立即搭话,“雷,张大眼睛看看你的脚后跟。”
雷恩闻言以为自己脚后跟粘上了狗喜欢吃的东西,把腰弯成九十度一看,却什么也没有。“怎么了?”
“狗怕驼背。你看,这一下狗不是跑了吗?”
“敢笑话我,看我回去不收拾你。”雷恩这才发现上当。原来雷恩在离德斯镇一里外时就装成一驼背人,不过走了几百米,觉得难受,腰就直起来一些,不太象驼背了。
“我想笑。”费兰朵眠着嘴,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要不是雷恩多次警告她,她早就笑出声来了。
“别笑,严肃点好不好,我们是残疾人,是乞丐,有什么值得笑的。”雷恩侧脸瞪了费兰朵一眼,却差点把脖子扭着了。驼着背看人真的很累。
“我不笑,我不笑。”费兰朵一见雷恩这样子,那里还忍得住,立即吃吃的笑了起来,待见雷恩怒目圆睁,连忙用手捂着嘴。脚下也不敢停留,一痂一拐的快步向前。却不料脚下有一突起的石头,拌得她身子一倾,差点跌倒在地。好在她身为大剑士,动作和反应不是一般的强,在身体快和地面亲密接触的时候,右手在地面上一点,身子立即挺了回来。
“哈哈哈。”雷恩大笑起来。******,忍着真辛苦。原来费兰朵在雷恩好产歹说下,同意扮成一个瘸腿的人。雷恩见她走路的样子,也早就想笑了,只是碍于这么做是自己提出的而不好意思罢了。
“笑,笑死你。”费兰朵红着脸扑了上来。
雷恩身子一闪让过费兰朵就朝德斯镇跑去。什么残疾人,什么乞丐,老子不装了,我是领主。谁要是不服,老子扁他。正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大人,放过我吧。我一大把年纪,还养了几个孤儿,你要是把这些东西拿走了,我们就没法活了。”跑不多远,却听远处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苍老声音。
“要是我不拿走,我也没法活了。”一个巨大的声音响起。
“大人,你不能这样做呀。”
“滚开,拿你东西是看得起你,别人的我还不拿了。”
雷恩和费兰朵这时已经看得见,一个老人跪在小店里,在他面前,是一个彪形大汉,一手叉腰,一手搭在柜台上。
“救救我,救救我。”老人这时也看到了雷恩。
“去死。给脸不要脸。”彪形大汉一脚踹向老人。
“住手。”雷恩一声大喝,边上费兰朵也早一步上前,挡在老人的面前。也幸好她是大剑士,而彪形大汉不过一个中级武士,这才让老人免遭这一脚之灾。
“你是什么东西?”彪形大汉见此,勃然大怒,在德斯镇,居然有人敢挡我?
“我是你姑奶奶。”费兰朵杏目圆睁,从小到大,除了雷恩外,谁敢骂她。换做以前,早就一剑也结这家伙了。
“咦,长得不赖!”彪形大汉这才发现面前这个乞丐是个女的,脸上的污垢挡不住姣好的脸型,破烂的衣服也束缚不住丰满的身材。
“去死。”费兰朵脾气一向不好,闻言脸色一变,抬脚就踢,彪形大汉见势不妙连忙躲闪,无奈实力相差实在太大,被费兰朵一脚踢在胸口上,扑通一声飞落在大街上,口吐鲜血,眼见不活了。
“天,你们竟然杀了他。”老人吓得混身哆嗦,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怎么?不该杀吗?”雷恩上前扶起老人。
“该……杀,不……不……该……杀。”老人结结巴巴的道。
“这种人杀一个少一个。”费兰朵气尤未尽。
“唉,你们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老人在雷恩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不停叹气。
“怎么回事?”
“这人是矿务署长的手下,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矿务署长,在这里得罪了矿务署长,只有死路一条。”
“是吗?不见得吧。”雷恩笑道。
“你们是外地人,不知道事情凶险,快走吧。再慢就来不及了,还会连累这里所有人。我一大把年纪,死了不要紧,可怜的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呀。”
“哈哈,已经来不及了。”老人话音才落,门外就传来了阴阴的笑声。
雷恩回头一看,只见一群黑衣人出现在大街的不远处。为首一人长得尖嘴猴鳃的,很是猥琐。不用说,此人正是茨第斯。
“雷,怎么办?”费兰朵见茨第斯是一个剑师,而他手下还有一个大剑士和一些剑士及以下人物,不由担心起来。她倒不是为自己担心,而是担心雷恩,真打起来,雷恩那里跑得掉。其实费兰朵是关心则乱,她完全忘了雷恩是一个炼药师了,手里还有附魔武器,敌人虽多,又有何用。
“这些人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人,杀了便是。”雷恩伸手拿出附魔法杖。
“好一个杀了便是,我倒是要看看你一个最多见习水平的魔法师,怎么杀得了我这个剑师?”费兰朵是低声说话,但雷恩却是大声说,因此已到门口的茨第斯听得一清二楚。
“哈哈哈。”茨第斯身后黑衣人同时大笑起来,没错,拿根法杖就说要杀剑师,真是笑死人了。
“杀你不难,不过在这之前你要问你几个问题。”雷恩法杖一指,停在茨第斯面前。
“好,你问。“茨第斯突然觉得自己心情很好,想怒都怒不起来。其实他这个时候突然出手,这么近的距离内,雷恩还真躲不掉。如果是用剑刺在雷恩身上的附魔铠甲上也就罢了,要是击中脑袋,又或是不用剑而直接徒手用斗气攻击,雷恩除死之外别无他途。
边上费兰朵手心早就满是汗水了,要不是雷恩拉了拉她,她已经冲上前挡在雷恩面前了。
“你是谁?”
“茨第斯。”茨第斯觉得太好玩了,一个临死之人,居然还敢用这种口气审问他。于是张口便答,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身份?”
“矿务署护矿队队长。”
“那个人是你手下?”雷恩指了指街上已死的那个彪形大汉。
“不错。”
“他在这里为非作歹你知道吗?”
“什么为非作歹,那是我叫他来向这老头拿点东西。”茨第斯指了指店内吓瘫了的老人。
“你知罪吗?”
“够了,大人我回答你是觉得好玩,你以为你是谁?国王?还是新来的那个混蛋子爵?”茨第斯一把拔开雷恩指着他的魔法杖。
“没错,我正是那个混蛋子爵。”
“哟,子爵老爷。”茨第斯哈哈大笑,子爵?大陆上什么时候有过穿得如此破烂的子爵。就算真是子爵,又能怎么样,矿务署长可是说得明明白白了,有伯爵大人在,怕他个鸟。“兄弟们,给我剁了这个家伙,至于这个女的么,带她洗干净了带来见我,我看她有没有前途。啊哈哈哈。”
“去死。”雷恩法杖再次对着茨第斯,同时拇指用力按了按法杖手柄上的特殊。
一声巨响过后,小店门口已经空无一人了,连店门也变成了灰烬,整个小店立即处在熊熊大火中。半秒钟过后,再次传来一声巨响,是火球撞到街道对面房子传来的声音。
“不好了,忘了对面有房屋了。”雷恩脸色一变,对面房屋如果有人,只怕也变成灰了。
“管不了别人了,我们先出去。”费兰朵拉起雷恩就走,现在小店已炮燃起熊熊大火,再不走自己也要被烧到了。
“等等。”雷恩转身抱起老人,这才和费兰朵走出小店。
店外边还剩得有一个茨第斯的手下,他因为身份低下,只能靠边站,没想到却因此拣回了一条小命。
“去死。”费兰朵看他不顺眼,拔剑就刺。
“算了,留他一条狗命回去报信吧。”雷恩阻止了费兰朵的行动,“你身上有暴雨术卷轴没有,把火扑灭了。”
“可是,这卷轴值一万金币。”费兰朵拿出一张卷轴,想要撕开却又有点舍不得。
“用吧。我们又不缺那点金币。”
“暴雨术。”费兰朵恨了恨心撕开卷轴,立时方圆半里的天空暗了下来,几秒钟过后,一颗颗如豆般的雨滴密集的落了下来,不多时便将小店及对面房屋熊熊的大火浇灭了。
“喂,你们做什么?”大雨过后,雷恩正待问问老人对面房屋住的是什么人,却发现老人跪在地上,在他的身后,还有上百个老老少少的人。
“神呀,感谢你救了我们?”老人一边说一边磕头。
“什么神不神的,我是跟你们样的人。起来起来。”雷恩哭笑不得。
“你真的是跟我们一样的人?”老人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些一辈子生活在德斯山脉的人,见过最利害的人也不过了茨第斯这个剑师而已,在他们看来,茨第斯就是无所不能的恶魔,现在连恶魔都被雷恩一伸手就干掉了,不是神还是什么?
“他不是神,不过他却是这里的领主,雷恩子爵。”费兰朵强忍没有笑出来。
“雷恩子爵,这里的领主?”老人半信半疑的问道。其实不怪他,这德斯镇就是几大矿的工人及家属聚居的地方,没有设镇长,而是由矿务署管辖。因此,这块土地封给雷恩子爵的文件只是发到了矿务署,但矿务署没有公布出来,所以这些镇民并不知道。
“没错,我就是雷恩子爵。国王已经把德斯山脉封给我了。”
“领主大人,你可得救救我们呀。”
“怎么回事?起来说。”
原来,矿务署以前还是比较好的,但自从几年前,原矿务署署长突然暴病死亡后,新来的署长把持了这里的一切,矿工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每天都得工作十六个小时,而者只能领到正常工资的十分之一,绝大多数人只能勉强糊口。除此之外,矿工们还没有人身自由,各矿由茨第斯的护矿队严密把守,没有任何人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能离开半步。护矿队还常常在德斯镇上横行霸道,欺男霸女。胆大敢反抗的人,不是已经死了,就是被抓去当矿上当成劳动机器使用了。刚才火球击中的那间房子的主人,就住着一个矿工的父亲,在半个月前被茨第斯毒打死了。
“太可恶了,我会灭了这矿务署的。”雷恩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即杀了矿务署长。
“大人不可,听说这矿务署长是斯塔迈德尔伯爵的心腹。”一个镇民小声道。
“斯塔迈德尔伯爵?是他,哈哈,杀起来更痛快了。”雷恩心里本来一直对斯塔迈德尔在沃克面前告自己的事感到不爽,现在一听,心里立即有了主意。雷恩不但要杀了他在这里的所有心腹,还要断了他的矿源。想要矿,就出高价,我看你这武器行怎么跟我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