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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紫石街茶坊

“闲人散开,回避!”随着吆喝声,身后响起三下铜锣声,把赵翰从呆子状态中唤醒。赵翰转身回头看,就见身后走来一队人马,前面的人举着“回避”“肃静”的牌子,跟着的人提着铜锣敲打,队伍中间是顶轿子。

找翰闪身到了路旁,看着这支队伍缓缓从身边记过。从周围人议论的谈话中,赵翰得知这是知县大人回府了。

“知县,尼玛,这里整个就是一个古代的县城呀,我不信都不行了。”确信自己真的是在古代的县城里,赵翰再偷眼打量周围的人,越看这些人越感到害怕,仿佛自己是置身在一个幽魂的世界一般。他紧张得心跳急速加快,于是逃也似地离开人群,往街巷里钻,专拣人少的地方走。

走了一段路,来到一处僻静的街角,他靠在墙上喘息,抬头一望,见对面墙上写着“紫石街”三个字。

赵翰因为拍《水浒传》的缘故,为了演好角色,自己在家里把书钻研了几遍,对于书中的故事情节已经了然于胸,即便是细节,他也能记得起一二。当他看见墙上“紫石街”三个字的时候,隐隐感觉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正当他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的时候,就听有人对她说:“小哥,进来喝杯香茶吧。”

赵翰转头一看,只见旁边一个茶坊,门口一杆旗,上挑着一个大大的“茶”字,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娘笑盈盈地正望着他。

“是……你在和我说话吗?”赵翰手指自己胸口疑惑地问道。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呢?呵呵!”大娘依然笑口盈盈地说,“这么热的天,进来我的茶坊,喝口茶解解乏吧。”

此时赵翰是又累又渴又饿,正想找个阴凉的地方歇歇脚。于是他慢慢走到茶坊门前,又犹豫地停住脚步,小声道:“只是……大娘,我身上一块钱也没有。”说完他猛然意识到,这里的钱是按照多少文钱来算的,不是多少元钱。他也不愿解释,相信大娘明白他的意思。

“看你这一声你,像是落难了一般,呵呵!没钱不要紧,我一杯茶还是请得起的,来吧,反正现在也没客人,权当你陪我解闷了。”大娘说着往里面让,赵翰也就不客气的进去坐下了。

一会儿茶端上来,赵翰有连谢了几声,这才就着茶水,吃起手上的烧饼起来。

他狼吞虎咽,大口地往嘴里塞烧饼,嚼了几口就往肚里咽,差点噎死,赶紧猛灌几口茶水。

大娘在一旁看他的这幅吃香,呵呵笑着说:“你这是打哪里来?怎么像是三年没吃过饱饭的样子,可怜见的这么一个俊俏小哥,落得如此境地。”

“我昨晚在野地里过了一夜。”赵翰咽下一口烧饼,说道。

“昨晚上刮了一夜的暴风雨,你在野外,被淋得够呛了吧?”大娘同情地说。

“你这里也刮暴风雨了?那我昨晚上是在影视城呢?还是在这里?”赵翰脑袋急转。

“可不是,昨晚那场暴风雨刮得真邪气,那打雷闪电的狠劲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影视城,我没听说过,你从那里来的?离这远吗?”大娘手里扇着扇子,坐在茶坊的门口,扭着头跟赵翰聊天,不时地向街面上张望,看看是否有客人来。

赵翰支吾道:“远,挺远的,都不知道我这辈子还能不能回得去。”

“难怪我没听说过,那肯定是边远州府的地方。小哥背井离乡的,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看你像是剃过头发,你以前做过和尚吗?”

“没有没有,我头发向来就是这么短的。”赵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其实这么着也挺好。”大娘点头,又说道:“你别难过,我们这阳谷县城也是不错的地方,你要住长了就知道这里的好了。”

赵翰叹口气,面露难色地说:“可我还不知道该去哪里落脚呢。”

“这么说,你在本地没有熟人?”

“没有。”

“那你打算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赵翰摇摇头说。

大娘上下打量了一番赵翰,笑道:“你要是不嫌弃,就暂且在我这里安顿吧。每日里帮我烧烧水,收拾下屋子,打扫下店面,也没有太多的事,我这里管你吃住,不过先说好了,我可负担不起你工钱,你也看到了,我这里小本买卖,本来就没几个客人来,赚的钱也刚刚够吃喝的,哪还有剩余的钱给你呢。”

听说大娘肯收留自己住下,赵翰感激地说:“不要工钱,我现在只求有个地方,能好好睡一觉就满足了,多谢大娘收留。”

“好说好说,既然你肯留下,那我们就是自己人,你也别客气,自己到里面厨房拿水去洗涮一下,把这身脏衣服换下来。你没有换洗的衣服吧,不要紧,我这里还有几件旧衣服,是我儿子的,你暂时先穿上吧。”说着她进里屋拿出一套半新旧的衣服,递给赵翰。又说道:“我姓王,你就叫我王大娘吧,还不知道小哥的姓氏呢?”

“我叫赵翰。”

“哦,好,赵翰小哥,好。”王大娘笑眯眯地说,“去吧。”

于是赵翰拿了衣服进到厨房后面换洗去了。

一番换洗之后出来,再次出现在王大娘面前的赵翰变得焕然一新。王大娘见了更是乐得合不拢嘴,连声说:“小哥真是俊俏,古书里说的貌似潘安,我猜想也不过如此吧。”

“王大娘你太过奖了。”赵翰谦虚道。

两人又坐着喝茶聊天,看那样子,王大娘根本没有把赵翰当做伙计,倒像是自己家的亲戚一般,好吃好喝是招待着。

不知不觉日已经西斜,王大娘站起来,用扇子拍拍屁股,说:“你看,坐了一下午,也没见个客人上门,我这要去做晚饭去了。”

“我帮你做饭吧?”

“不用了,你也不知道我喜好什么口味,还是我来做吧。”王大娘正准备去厨房,此时有人从门口经过,对她打招呼道:“王干娘,今天生意好吗?”

王大娘一看此人,笑着回应道:“哟,这不是武大郎吗?回来了?你看我这,每天都是那么清淡,哪有什么生意,改天我跟你去卖烧饼算了,呵呵!”

“干娘讲笑了,我这要回去了,改日再聊。”武大郎脚步不停地边说边走。

“你回吧,家里小娘子等着呢。”目送着武大郎进了家门。

“他说武大郎?”赵翰吃惊地指着武大郎家门问。

“是呀?”

“那,你是王……”他本想说“王婆”,可是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怎么了?”

“没……没什么,大娘你去做饭吧,我来收拾这里。”

等王大娘进了厨房,赵翰才狠狠地出了一口气,心里想:“她明明就是《水浒传》里面的那个王婆嘛,她家隔壁就是武大郎潘金莲的家。现在看起来他们还都好好的活着,可是,以后这里就要发生惨剧了,他们都会死!”想到这,他不安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要不我明天一早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转念一想,“人家王大娘和自己萍水相逢,却无私相助,我有什么理由见死不救呢?况且,王大娘看起来是善良的好人,不像书上写的那样。武大郎今天还送了一个烧饼给我,就凭这个烧饼,我也要帮他一把呀。对!就这样,我要帮他们。”可是他又想到:“书里的故事已经存在几百年了,我能不能改变书里故事的结局,帮他们逃脱这场血光之灾呢?”

赵翰焦虑地在茶坊里来回踱步,一直到吃饭的时候都无法给自己找一个满意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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