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中出现的两个人,除了顾宁弦以外,就是我!
因为背过身,只瞧见背影,所以方瑶没认出来,但这幅场景,我怎么会忘记,这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羞辱。
露出的大腿,后背,上下的动作毋庸置疑地显明两个人在做什么,除了两人部分马赛克之外,其余甚至没做任何掩饰修改,顾宁弦的表情也能看得明明白白。
在全国所有人面前,我们做着天底下所有情侣做的事,私密一旦公开,事情往往不会简单结束。
下面的评论大多是看热闹的态度,不乏有恶意揣测和骂人的。
我震惊了,愤怒了,还有羞耻心一下子爆发,心跳得几乎要爆炸,口中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找顾宁弦。
我跑到厨房,一把从后面抱住他的后背,呜呜地哭。
顾宁弦楞住了,任由我抱住,即使看不清表情,也可以预见脸上该是多么温柔的笑意,连声音都温柔得滴出水来。
“怎么了?”
“上,上次,我们在密室的事情,被,被那个人拍下来了,而且发到了网站上。”我尽量简述,但情绪太激动,言语难免结结巴巴。
他忽然转过身来:“网站上?”
“嗯!”我重重地点点头,流露出一丝惘然。
他打开电脑,看了一会儿。电脑屏幕上的画面,暴露而暧昧,尤其当着我的面看,莫名的令人有一种羞耻感。
他沉吟了一会儿,丝毫没察觉我的表情:“上次报警后,警察立案并没有说什么,似乎也查不到是谁,假如发网址的是那个人,可以根据IP来定位。”
我转移视线,掩饰说:“对,对。”
接下来我和顾宁弦去警局报了警,警察告诉我们这IP属于代理IP,根本找不到地址。
最后一个线索断了,网上视频,也逐渐带来了恶劣的影响。
微博上已经被众多大V号疯转,甚至与“****照”相提并论,把顾宁弦的人品批判得极其严重,什么花花公子富二代玩弄女人不知廉耻的黑帽子一头盖在了他头上。
开始他不允许我去关注这件事,我偷偷地去观察众人反应,气得心肝脾肺肾都要炸了,尤其当不明真相的网民们跟风一边倒后,产生了深深的担忧。
最近顾宁弦的行程也变得异常忙碌,连续两天两夜没有回来,大概在公司紧急处理这种状况,以挽回顾家集团的形象。
我忍不住打电话给他:“怎么样了?会不会对你家集团有什么影响?”
“会没事的,大家都在努力解决。”他模糊地给了个答应,好声好气地让我好好画画,不要担心这些身外事。
这怎么能算身外事?我想到了一个主意:“要不要我出面解释,说是你女朋友,被人拍到了私密……然后把焦点转移到拍视频的人身上?”
“不行。”他一口拒绝,毫无商量的余地。
“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办?”我气急,“你不用担心我,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做这种怎么了。”
顾宁弦还是拒绝:“言言,你别管了,我会解决的。”
他说是会解决的,可是事情犹如一场大火,一旦烧起来,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蔓延,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
顾家千方百计想要用公关压住,甚至动用了明星,爆出了某个一线男明星和一线女明星隐婚的事实,也无法撼动一丝一毫,顾宁弦仍然是头条,他的微博下吵开了锅。
偶尔我会去看,看到她们用各种肮脏丑陋的字眼,来评论他,就恨不得一个一个骂过去,以消心头之恨。
但随意的泄愤只会贬低了他,于是我采用较为温和的方式,试图辩解:你们难道不怀疑为什么顾宁弦和女人做私密的事情会被人拍下?也许是有人故意诬陷他。
刚评论不到一分钟,几十条评论蜂拥而来,我没有和他们炮轰的心思,也没有任何办法解决,改变他人的看法,只能干着急,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眼见他的微博评论以每小时上千的速度上升,我气愤地把抱枕扔在地板上,整个房间内只有急促的呼吸声。
我试图平静下来,躺在床上自言自语:明天去看看他,先睡觉。
但睡觉不是你想睡就能睡,经过一波三折,我的脑皮层受到了刺激,兴奋的在活动中,没有任何睡意。
踢了踢腿,把被子踢下去,我一脚踩被子上,坐在地板,打电话给方瑶。
“解决完顾宁弦了?”
“没有,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觉得深深的疲惫,不是身体上,而是精神,只能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方瑶咬牙说:“他都跟其他女人那啥了,我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到是他的脸。”
“不是,那个女人……”我抓了抓头发,一鼓作气“是我!”
电话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砸到地上,而且还有秦安的一声惊叫声。
“喂?你怎么了?”我料到会有反应,但没料到是那么大的反应。
“你们做这种事还专门拍下来?”方瑶顿了下,小心翼翼地说。
我哭笑不得:“这不是我们自愿的,是有人害我们。”
“卧槽!”方瑶爆了句粗口,“哪个王八蛋做那么丧心天良的事情,我诅咒他生孩子没屁眼!”
我顿感舒心,果然和方瑶说话一定会有效果,起码胸口的愤怒像是膨胀的气球被针戳破,呼地瘪了,本来还想和她聊会儿,却听到那边秦安在撒娇,听不大清楚,然后方瑶说了声拜拜就挂了。
我扔掉手机,滚到床上给自己催眠,催了一会儿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我跑到顾宁弦的公司,这是第一次去他上班的地方,前台不认识我,拦住后客客气气地说:“请问有约吗?”
我摇了摇头,前台露出得体的笑容:“顾总不接见。请预约后再来。”
眼看上不去,我给他打电话,偏偏电话里传来忙音。
真是倒霉到喝水都要塞牙缝。
不过既然来了,又怎么能够轻易走掉,我坐在一楼沙发上,不停地打电话,一会儿忙音一会儿说正在接通中,可见他忙得很,近十多个电话后,我犹豫了,心想,他那么忙,我找他岂不是干扰到他的工作?
不如走吧,这念头一出来就无法收回去,还有壮大的趋势。
真的准备走时,却看见顾宁弦陪同一个年轻的男人从拐角出来,两人身穿笔挺的黑色西装,是真正的精英分子,脸上表情冷静淡定而理智。
我看到他的一刹那,他仿佛感受到了视线,同样看到了我,眼神一瞬间亮闪闪,平添了一分炽热。
因为中断了对话,引起身边男人的注意,也看到了我。
已经两天没有见面,我的思念像熊熊烈火在燃烧,真想直接扑过去啃他一口,但碍于场面不合适,假装矜持地移步过去,又矜持地朝两个人笑了笑。
没想到他一点也没有领悟我所做的,一点也不顾忌地掠了掠鬓角的散发,动作温柔似水,身边男人好奇的目光也随之而来。
我扬起大大的笑容:“今天想见你,事情怎么样了?”
“越来越顺利了。”顾宁弦只说了些好话,然后对身边男人说,“抱歉,就不送你到门口了。”
身边男人了悟地笑了笑,点头离开。
大厅里只剩下我,顾宁弦和前台三个人,我按捺不住,扑到他的怀里,重重地亲了一口,声音很响亮。
我瞅了瞅目瞪口呆地前台,挽住他的手往电梯走。
一路往上来到办公室,他抵住办公室的门,手指在后背上流转,起初停留在唇上,软软地碰触,点到为止,后来索取更多,轻轻撬动牙齿,席卷整个口腔,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一个漫长的法式湿吻结束后,他整了整散发的领带,又替我撩了撩头发,啄了口唇,将我引到沙发上,让我坐在他腿上。
我乖乖地圈住他的脖子,此时房间内寂静,谁也不想打破这温暖的气氛,只想坐到天荒地老。
外面发生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烦心事,都不想管,只想天天看到对方,永永远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