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病重吗?”眼泪迅速决堤,她心存侥幸地一遍又一遍问,问到后来,连舅舅也哭起来,对着她喊:“苏落落,你醒醒!你妈走了!我们是怕你路上出事,才说是病重的……”
“妈妈……”苏落落撕心裂肺地喊。几秒钟后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楼下是叮叮咚咚的鼓声和哭声。苏落落穿过客厅时,大姑妈为她换上了白衣,别上了白花。她听话地任人摆布,注意到墙上挂着的妈妈的遗像时,干涸的眼睛里又有咸水溢出。
她很快被带去楼下的车库,看到包裹得严严实实躺在板上的妈妈,苏落落心痛得无处言说,扑通一声跪下了。挪到妈妈身边时,裤子已经破洞了,里面鲜血直流。爸爸在旁坐着,看到苏落落,口中念念有词:“苏落落,你妈是被一辆玛莎拉蒂的跑车轧死的,这个仇你一定要报!”
苏落落一听眼泪再次汹涌而出:“爸……车主找到了吗?”
爸爸没有反应,仍在重复刚才的话。旁边有人提醒,车主当场逃逸了。一个大楼保安发现事故打了120。等救护车到时,人已经没了。
苏落落的胸口一起一伏,怨恨愤怒和伤痛集结在一起。她强压住内心的剧痛,抱住爸爸安慰道:“爸,事情已经在了。车主我一定会找到,你也要保重身体啊。”
她哭时,张旻一直守在旁边,用手机在和深圳的警察朋友联系,问他们有没有车主的消息。
外面有妈妈生前的亲友进来吊唁,舅妈带头一通哭。她哭,苏落落和爸爸也跟着哭。到后来苏落落的声音完全喑哑,全身上下没一点点力气了。张旻过来劝她吃点东西,她摆摆手,坚持要和爸爸一起守着。
这时白色帘幕被撩开,进来一个女孩子。没等苏落落反应过来,那人自我介绍道:“我是洛伊,过来看看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