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静静才好些。”秋亦也替她盛了碗汤,“说太多,我会觉得烦,像你从那样就很好了。”
“可我现在能说话了啊。”听君朝他眨了眨眼睛,“你就不怕我聒噪么?”
秋亦淡淡一笑,悠悠道:“也比那位要好。”
一顿饭两人边说边吃,秋亦虽没什么胃口,却因心情甚好之故,倒也觉得不错。饭后仍旧是听君收拾残羹,他则拿了账册在案前勾画。
看他从早忙到晚,因担心眼睛吃不消,下午得空,听君便煮了安神茶来。推门进了屋,却发现秋亦一手撑头,闭着双眼,似乎是在浅眠。
她轻轻把茶水放好,去床上取了薄被来,小心披在他背上,不想才触及他背脊,秋亦就醒了。
四目相对,听君不免歉疚笑道:“还是扰你清梦了……”
秋亦捏了捏眉心,伸手把她手握住,而后轻拉她入怀,头深埋在她颈窝处,合上双目,良久良久叹了一声。
听君不禁有些担忧:“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在想。”他指腹在她手背上来回摩挲,微带剥茧的触感扰得听君心上发痒。
“想什么?”
“在想……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秋亦揽着她腰肢,眉头微皱,“也许我娘并不在意秋家的钱财。”
听君不解道:“你准备拿秋家这些钱来,作甚么?”
“起初不过是想将其换成银票在坟头烧了,如今细思之下,我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反而侮辱了她?”
“我觉得是你太累了。”听君很早前就想提醒他,只是碍于身份,自己不敢多言。
“看得出,你并不想涉足山庄,也不愿与他人勾心斗角,明里暗里的用心思。既然不高兴,何必这么难为自己呢?”
秋亦不觉自嘲地笑了笑:“一开始是咽不下那口气,总觉得轻易放过他们,当年的罪就白受了。但自打你走以后,愈发感到没意思起来。”
她听着心里涌出丝丝甜意,垂头低低问道:“后来呢?”
“后来?”秋亦漫不经心地在她脖颈间蹭了蹭,轻声道,“……后来就更没意思。左右看府上的人,谁都不顺眼。”
知道她在身边,没由来的就有些有恃无恐……
听君只反手把他掌心合在自己手中,一径沉默,想不出说什么好。
静默了许久,秋亦才带着些许歉意,在她耳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