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二人不过认识两个月,彼此并不相熟。而且……就算公子说从此以后只一心为我,我又怎能信得?我此一生只能对一人倾心相待,而公子一生却可有数人相伴。若等时间隔久,心意不再,现下承诺又如何?我又怎么能赌得起……”
“好了!”昔时看得心烦意乱,从她手里一把夺过笔来,皱眉道,“别写了!”
听君见他表情阴得吓人,登时明白自己这话写得太没分寸,慌忙掀开被子下床便朝他跪下,连连施礼。
昔时自也没想到她会怕成这样,不由心上一软,忙也俯下身去扶。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你先起来,这地上凉得很,万一病又重了,你岂不是要我内疚死吗?”
她心有余悸,刚上床坐下,且听得他摇头叹道:
“我也不怪你。想来定是秋亦,近来不晓得为何,他处处与我做对,依我看……”他抬眸望了她一眼,淡淡笑道,“恐怕他对你也是有几分喜欢的吧。”
听君闻之便惊异地瞪大了眼,忙摆手。
——怎么会呢,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
昔时冷声下来:“那你呢?你可曾喜欢他?”
窗外起了一阵微风,把院中杏树上的花瓣吹得满屋飘洒,听君无言以对,两人就如此相视看着,一点动静也没有。
正在这时,那门外听得有人冷哼。
“君堡主,背后论人,非君子所为。”
听君浑身一颤,举目望去,秋亦恰立在门口,双手环胸,素衣长袍,形相清癯,脸上半点表情也没有,只悠悠瞧着他二人,似乎就那么站着就已是一种嘲讽。
昔时满心不爽地起身来:“你几时来的?躲在外面偷听,不一样非君子所为么?”
秋亦冷笑道:“大老远就听得有人在那儿吹笛子闹心得很,还不让人过来看一看了么?”
“我这笛声哪里闹心了!”昔时不服气地把玉笛递给他,“你能耐,你到时吹个比那还好的。”
“我才不吹。”秋亦擦肩自他身边而过,“你碰过的东西,想来不干净。”
“你!”知道他这张嘴说话向来阴毒,从前在山庄吃他的喝他的,只因他憎恨秋家人才不管不问,眼下在外就更目中无人了。
昔时狠狠握了拳,自不想和他一般见识,哼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