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乱已经过去了,和平年代来临,塞尔斯的所有种族最终团结起来并还是战胜了恶魔,虽然最终的胜利还是在外来英雄的帮助下取得的。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正如同开头所说战乱已经过去了。人们重新修建了城池,为牺牲的英雄们修建的雕像,为帮助他们度过难关的信仰修建了神殿。
总之一切都安定下来了,但是似乎有些人并不喜欢这样的安定。
比如游吟诗人索尔斯,在游荡的路上他常常会觉得他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生活,弹着蹩脚的木琴,在酒馆里说着亦真亦假的英雄传说,偶尔变几个简单的魔术骗骗单纯的少女,然后结束去下一个未定的目的地。
他离开家乡的时候是决定要参军去与邪恶做斗争来匡扶正义的,不过他只参与过一次运送物资的行动,而且是运送举办庆功宴的物资,然后他们这支临时拼凑的正义之师就地解散。
后来又阴差阳错的成为了一个游吟诗人,说是游吟诗人但其实他也并不是专业的,他不会熟练的弹奏木琴,跟不知道怎么写情诗勾搭那些贵妇人,好让她们收留他过上几天的贵族生活。
他唯一和游吟诗人都会的就是讲述故事,他自己杜撰的或者听说的一些故事有很多英勇的事迹或奇特的经历,只不过他把主角的名字都改成了索尔斯而已,为此他还用化妆笔给自己身上画了一些伤疤来增加说服力。
大多数时候当他在讲述故事的时候很多醉汉都愿意请他喝几杯或者酒馆老板也会同意让他借宿几晚好让他讲完他那些自己也不信的故事。
不过这次,他没那么好运了,他的那些故事在这座叫“安努尔迪”的城镇里似乎并不是很受欢迎,更糟糕的是他打算自掏腰包的时候,才发现他的钱包不翼而飞了。
所以他只能被以吃霸王餐的名义被丢进了城卫队的监牢里。
“还不算太差,至少这里可以让我过上几晚,”索尔斯坐在铺着稻草的地面上想。
但是一股疼痛涌上他的脑袋,“该死,如果不是喝太多的酒的话,我应该能跑走。”索尔斯摸着自己的额头。
不过他已经觉得很疲倦了仰面倒在了稻草堆里。
“人·····类?”忽然有一个声音从监牢的角落传来,索尔斯一个激灵,迅速的坐了起来,他才发现原来这个监牢不止他一个人,而且听那家伙的话语好像它还不是人类!
索尔斯朝声音飘来的角落望去,但那里只有黑暗,窗口的月光恰好没有照射到那个角落。
“而且····还是一个····魔法师····?”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回索尔斯听清楚了,是一个年迈嘶哑的声音,而且发音很奇怪。
“是谁在那里,”索尔斯的酒似乎一下子醒了,他可不敢想象黑暗的角落里会有什么样的生物,“敢不敢走出来让我看看。”
“当然可以。”那个声音说着,然后就是一阵铁链子摩擦的声音,一个身影从黑暗的角落里探了出来,走到了月光之下。
索尔斯注意到,那是一个豺狼人,他佝偻着背,看上去很年迈,身上带着很多稀奇古怪的饰品和一些奇怪的图案。但是他很快就发现那个豺狼人的双眼上有各有一道很深的伤痕,而且看起来不像还拿化妆笔画上去的。
“你是瞎子?”索尔斯打量着眼前这个豺狼人“呃,我的意思是你看不见?”
索尔斯还注意到铐住这个豺狼人的镣铐不普通,是一种晶矿做成的,用于隔绝佩戴者与魔法元素的联系的装置。
索尔斯觉得这个豺狼人是个危险的人物,首先因为他是一个豺狼人,这个种族曾经一度成为当时的恶魔军团的爪牙,虽然最后也成为反抗恶魔的一股力量,而且他带着那种玩意儿,搞不好他是个豺狼咒术师,他听过太多关于咒术师的传闻,他们是一种很残忍的群体,他们释放法术往往是通过牺牲自己或者他人的身体或者灵魂来达到获取强大的力量。
他那双瞎眼搞不好就是为了释放某个令人作呕的法术而被他自己牺牲掉的。
“是的,我看不见你。”年迈的豺狼人有沙哑的声音慢吞吞的说着,“但我知道你就在那里。”
说完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索尔斯很快理解了,豺狼人嘛,应该拥有很灵敏的嗅觉,“但是你怎么知道我是人类?”,要知道即便是人类也因人不同而有不同的气味。
“因为我靠的不是嗅觉,而是感觉。”豺狼人还是慢悠悠的说着“我感受到了自大以及恐惧,但是又有自信,勇敢,在塞尔斯只有人类才会有这么矛盾的特质。”
“你因什么而害怕年轻人,”豺狼人说着。
“你应该知道的,你手上的东西。”索尔斯戒备的说着,“你是一个咒术师?”
“呵···呵···呵···”豺狼人笑着“你是害怕我会用你的鲜血或者器官来施法么?”
“虽然你带着这种镣铐,但是说真的我还是有点担心。”索尔斯直言不讳。
“但是你自己不是也是一个魔法师么?”豺狼人反问道。
“没错,但是我没有被这玩意儿拷上就证明我的魔法没有威胁的。”索尔斯说道,虽然他的确会一些魔法但是都是一些基础型充其量只能点点篝火、照照路之类的,“至少主观上我不会用我强大的魔法去伤害别人。”索尔斯补充道,他可不想让这个眼前古怪的豺狼人知道自己只会一些居家旅行的魔法。
“好了,人类,是不是你们的游吟诗人都爱胡编乱造。”豺狼人晃着他的脑袋说道,他头上戴着的那些饰品随着晃动叮当作响。
“而且我不是一个咒术师。”豺狼人席地坐下,“我是一个萨满。”
“萨满?那是什么?”索尔斯也席地而坐,他似乎觉得眼前的这个豺狼人和之前他见过的不一样,他和那些脾气暴躁有狡诈的豺狼人似乎有很大的区别。也许暂时放松下警惕也不那么糟糕,毕竟一直紧绷着神经很不舒服,尤其对一个刚刚喝了很多酒的人确实不轻松。
“是的,萨满一个古老的职业,老到无法追溯他的源头。”豺狼人慢声细语的说道。
“好吧,那你为啥会被关在这里而且带着那种东西。”索尔斯问道,因为他知道虽然豺狼人曾经是恶魔的爪牙但是他们最终也为驱逐恶魔的战争做出了极为关键的作用,所以虽然人类也不会随意的抓一个没有犯过事的豺狼人。
“如果说我也是因为吃了饭不付钱,才被抓到这里,你会相信么?”豺狼人说道
“当然不会,傻瓜都知道那是借口。”索尔斯,改坐为躺,躺倒在那堆干草堆里。
“我看到了某些东西,一些很重要的东西。”豺狼人忽然有些沮丧,“我来面见这座城镇的守卫者,把我所见的东西告诉他一些事情,但是他没有相信,并且把我给关到了这里。”
“哦,不过我如果是他也不会相信。毕竟你不应该说看到,也许你说闻到或者听到的会好一点。”索尔斯说道。豺狼人坐在那里发出一阵苦笑。
“呃恩,对不起,也许我不该这么说。”索尔斯忽然觉得这样说不对,这样似乎在嘲笑一个瞎子。
“没关系,年轻的人类。”豺狼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你说的似乎没错,要相信一个瞎子他所看到的的确不太容易,但前提是他在看的时候并不是像现在这样。”
豺狼人静默了下来,索尔斯似乎觉得自己的话伤到他了,毕竟如果他自己是一个失明的人被这样说的话也不会好受。
“嘿,豺狼人,要不我给你讲几段故事吧”索尔斯说道,“我是个吟游诗人你知道的,讲故事是我们最拿手的。”
“讲那些你们杜撰的英雄史诗么?”豺狼人吸了吸鼻子,“不如你听我来讲述吧年轻的人类(少年郎你就坐下听阿伯给你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