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出了校门就去了赵宽家,但家里没人。
“你爷爷呢?”萧何问到。
“走走走,肯定躲到城西那边去了,又不知道闯什么祸了。”赵宽无奈的叹了口气。
小县城不大,叫源县,从东到头到西头骑车最多半小时。有条江从县城旁边经过,而他们的学校源县第一中学就坐落在江边。说起这个学校还有个有意思的事情,学校有两个大门,一个老大门现在一直封闭着,在食堂那边。以前老大门那经常发生车祸,一学期至少有五个学生在大门门口被撞,学校在校门两边各安装了五个减速带都没有用,照样出事。后来学校没办法找了个高人看了看,把那大门封了,重新在老大门五十米的地方新开了一个校门,此后学校门口再也没出过车祸。
赵宽带着萧何来到了城西最边上,那一片空地上有座平房,房子很旧还有爬山虎贴在上面,还好并不茂盛。房子没有围墙,弄了一圈竹篱笆,篱笆上绕着牵牛花,不时还能听见“咯咯咯”的鸡叫。房子上的窗户往外冒着白光,隐隐约约的听见里面放着京剧的声音,看来里面的人还没睡。
赵宽敲了敲门,里面的京剧声音立马没了,等也关了。萧何想,这什么毛病,敲个门至于吓成这样么?
“爷爷,是我,您的大孙子。”赵宽喊道“您又把谁坑了啊?”
赵宽喊完话,屋里灯就亮了,门先开了个缝,一个脑袋伸出来先左右瞅了瞅。“快进来,进来说。”那老人道。
进得屋里萧何才看清老人长相,银发银须,胡子是山羊胡,一指长,头发短,才一寸,老人面容消瘦,眼睛有神。如果不是刚刚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萧何还真觉得他有仙风道骨。
“孙子,你怎么来了?这是谁啊?哟,不错不错,人中龙凤啊!”老人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对萧何说道。
“谢谢赵爷爷的夸奖。”萧何回到。
“我朋友,也是我同桌,您这又干什么缺德事躲这来了?”赵宽怎么都觉得那声“孙子”是骂自己来着。
“说什么呢,我这是为名除害了,今天不知哪的个小偷找我算命,我就告诉他去风光超市外面,他过去第一眼看过去看顺眼的就是他的福星。其实那是个警察,然后就被抓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后来他同伙来找我麻烦,还好我跑得快。”赵爷躺上他那老竹子做的摇椅乐呵呵的说道。
“那你怎么就没算出来你会被他同伙找麻烦?”赵宽道。
“算人不算己,跟你说了多少回了,记不住啊?我看你们俩头上一团晦气遇见什么事了?”赵爷在那掏着鼻屎,这哪是个修道之人啊?
“嘿嘿,见鬼了见鬼了,终于见鬼了。”赵宽这会很是激动,完全忘记了之前被吓的经过。
“哦?快说说,你爷爷我活了七十多年都还没见过,你才活十六年就遇上了这等好事?”赵爷抓着赵宽的双肩眼睛都放光芒了。
赵宽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萧何补充了白火好像不能出操场的发现。赵爷听完便从床底下拖出来一个大木头箱子,箱子很旧,上面暗红色的漆都掉了一大半,上面厚厚一层灰,一看就知道放在床底很多年没动过了。赵爷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了桃木剑、毛笔、一盒朱砂、一叠符纸,把这些东西整齐的在桌子上摆好。“都这么多年了一点没坏,看来师傅还是有些本事的。”赵爷说道。
“爷爷,这些东西我怎么没见过?”赵宽一边摸着那把桃木剑一边说。桃木剑颜色很深,表面光滑还反着光,就像抹了一层油。
“你没见过的多了去了。”赵爷说着便拿起笔开始画符,嘴里还念念有词。画完一张符赵爷拿起来在手里一抖,这符纸化作一团火“吱”的一声又灭了。这一下萧何跟赵宽都呆住了,赵爷自己也是一惊,然后变哈哈大笑了起来“师傅没骗我,哈哈哈哈哈哈,师傅没骗我。”
萧何心里起了波澜,他从未想过世上真有这些法术,没想到林正英的电影成了真,他这会都想拜赵爷为师了。
“爷爷,爷爷,您以前怎么都没展露过啊,教教我吧,爷爷。”赵宽这会倒成了个乖孩子,眼神里满是期待,其实心里想的是学了这一手可以去骗妹纸、去张老师那显摆了。
赵爷笑完又突然严肃的说道:“我七岁跟师傅学艺,但师傅从来就只告诉我怎么做并让我牢牢记住,但他却没为我演示过一次。师傅在我三十岁的时候走的,我也在那之后再没修行过那些道术,因为没成功过一次。后来为了混口饭吃我就专心研究起了算命,没想到这么多年没修行今天到是成了。”赵爷说着又摸了摸赵宽的头“你知道我不是你亲爷爷对不对?但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昏在江边差点死去么?”
当年赵宽的父亲十六岁,本来姓李,叫李仁广。那个冬天一场大火烧光他的家,连着他的双亲也带走了。李仁广悲痛欲绝,魂不守舍的想去跳江,也就是这个自杀的念头让他遇见了现在的赵爷。他看赵爷奄奄一息的躺在江边,身体瑟瑟发抖,赵爷就穿个薄薄的外套躺在那,身上还是湿乎乎的,看上去就是被江水冲上来的。李仁广就想,反正自己都要死了,不如把衣服给他吧。然后便把赵爷拖到了江边废弃的窝棚里,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给赵爷盖好,李仁广也就是给赵爷盖衣服的时候看清了赵爷的脸,这一看把他吓了一跳,脸上又落下泪来说道“爹,你走了,我却又遇见个跟你长得很像的人,可惜不是你,您跟妈在下面等等我,我这就来。”说完李仁广就要转身出去,没想到赵爷醒了,一把抓住了李仁广,微弱的说:“娃娃心好,心好就把好事做到底,救我一命吧,以后我就是你爹,我们相依为命,我一定把你当我亲儿子看待。”李仁广哇的一声抱着赵爷就哭,嘴里还喊着:“爹,我又有爹了。”后来,李仁广去街上乞讨给赵爷治好了病,病好了后靠算命卖药糊口,待李仁广视如己出,凡事有点好吃的都给了李仁广,还让他继续去学校念书。李仁广长到二十岁因感谢赵爷救了自己还待自己如此好便跟了赵爷姓。
“不知道。”赵宽摇了摇头说。
“那年我三十五岁,研究算命小有成就,心里便有些得意。那天晚上我见天上有很多流星划过就一时兴起给自己算了一卦,没想到这一卦堪破了天机。当时我还自鸣得意,高兴得睡不着就去江边散步,逢人便说我以后会辉煌腾达等等,以后有困难就找我。没想到本来平静的江面突然就起了个浪,一下就给我拍到了江里。我不会游泳,沉在水里的时候我突然就醒悟了,知道自己嘴贱遭了天谴,我想,如果自己能重新来过一定不会再这样了,而且要多做好事。也许就是这个念头救了自己。”
“这个跟今天的事情有什么联系么?”萧何算是抓到了重点。
“哈哈哈哈哈哈,不能说不能说,你们就先睡了吧,我得画点符为明天抓鬼做准备,如果成了你们可有兴趣当我徒弟?”
“有!”萧何跟赵宽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