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少做了片刻,就离开了,贾琏从书架后面走了出来,“父亲,北静王很危险。”
“结党营私本是帝王大忌,只是有的时候送上去的是把柄,却也是护身符。”四王八公才是真的结党营私,如果贾赦和所有人都断了关系,反倒是太过了,稍微维持一两个才算是说的过去。现在的情况是薛家,贾家以及北静王与剩余的人都分开了。
贾琏有些似懂未懂,“官场上果然可怕。”
“孤臣直臣,从来都是荆棘之路,因为你依靠的只有上位者,他一变脸,就是你的死期。所以……”贾赦停顿了一下,“你觉得什么才是你的依靠?”
贾琏愣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是会说钱,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发现抄家灭祖实在是很容易的事情,再多的钱,也会轻易被上位者拿走,所以什么是依靠?
“军权。”贾赦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功高盖主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宁做赵匡胤也不做诸葛亮。”
贾琏愣了愣,军权就已经很吓人了,后面这两个人是谁?
“一个军权在握黄袍加身,一个独掌大权辅佐傻子。”
贾琏浑身抖了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父亲……”
“当年你祖父上缴兵权,换了一个荣国公的身份以为可以造福后辈,却无辜枉死。”贾赦这几日研究了手里所有的消息,大概推断出来贾代善可能的真正死因,“如果有一日大权在握,就不是你要不要抽身而退的问题了。往往进一步是无望,退一步是悬崖。”
贾琏睁大了眼睛,恐惧的看着自家父亲,难道他要谋朝篡位,是的贾琏完全没有听到后面的话,还是纠结在黄袍加身上面罢了。
贾赦拍了拍便宜儿子,“以后做事绝对不能留把柄。”
“啊?”贾琏在贾赦离开书房半柱香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看了看仍在自己面前的东西,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自己不是做的很谨慎么,竟然是被发现了么?
贾琏回去后浑浑噩噩的,王熙凤被他吓到了,不过片刻却是恢复了过来,估计是老爷又教育贾琏了,老爷教育的好,每教育一次,贾琏就更上进一些,自己的以后就更有依靠。是呀,以后自己也是荣国公夫人了。想到这一点,王熙凤收拾了一番自己睡去了,反正大肚子也不能伺候贾琏。
而到了初四这天,闭门谢客的荣国公府终于开了门,第一个冲进去的却是杀气腾腾的王子腾。
“贾赦,贾恩候,你给我滚出来。”王子腾叫嚣着进了容禧堂。
贾珍今日正在跟贾赦探讨以后铁栏寺的归属问题,放在那养着似乎以后用很好,但是现在却是有不好的传闻传出来,是不是也要清理一番才好。还有自己府里的开销有些大了,自己打算将花园改一改,不用那么多人维护如何如何……本来这些小事贾珍自己做主就好,只是现在他唯唯诺诺听话的样子,真的让贾赦觉得像是他以前养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