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可她需要。”主点了点头说,“她需要一双能透过紧闭的房门洞察一切的眼睛,然后她才可以胸有成竹地问:‘孩子们,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另一双眼睛将长在她的后脑勺上,用来专门看她不该看到而又必须了解的事情。当然,在前额下面她也有一双眼睛,当孩子们有了过失或麻烦时,这双眼睛能够看着他,而不必开口,就能够明确地表达出‘我理解你并且爱你’的意思。”
“这太难了,”天使劝道,“主啊,您该歇歇了,明天……”
“不行!”主打断了天使的话,“我感到我正在创造一件十分接近我自己的造物。你看,眼前的这件母亲模型,已经能够在患病时自我痊愈……能够用一磅汉堡包满足一家6口人的胃口……能把一个9岁的男孩弄到莲蓬头下淋浴……”
天使绕着母亲模型细细地看了一遍,不由地赞叹道:“她太柔和了!”
“但很坚强!”上帝激动地说,“你根本想象不出她有多么能干,也根本想象不出她有多大的忍耐力!”
“她会思考吗?”
“当然!”主说,“她还会说理,商量,妥协……”
这时,天使用手摸了摸母亲模型的脸颊,忽然说道:“这里有一个地方渗漏了。我早就说过,您赋予她的东西太多了,您不能忽略她的承受力嘛!”
主上前去仔细看了看,然后用手指轻轻地蘸起了那滴闪闪发光的水珠。“这不是渗漏,”主说,“这是一滴眼泪。”
“眼泪?”天使问,“那有什么用?”
“它能表示欢乐、悲哀、失望、怜爱、痛苦、孤独、自豪……”主说。
“您真行!”天使赞道。
主的脸上露出了忧郁。“不,”他说,“我并没有赋予她这么多功能。”
父亲送我的每朵花,甚至每个花瓣,都让我咀嚼出爱的滋味。
凝重的父爱
【英】斯芬·简
我第一次收到父亲送给我的花时是9岁。那时,我在一个踢踏舞训练班进行为期6个月的学习,学校通常要举行一年一度的音乐演奏会,我作为合唱队里的一名初学者,兴奋的同时也感到自己身份的卑微。
演奏会结束时,我很惊奇地听到我的名字与其他主演的名字一同被大声地念了出来,父亲往我手上塞满了有着长茎的、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直到现在我仍然感觉到自己站在舞台上,脸色鲜红,透过舞台的脚灯,看到父亲微笑着使劲鼓掌。
那便是我人生里程碑中收到的最初的一束花。那些花,我的确很喜欢,但我又产生一种矛盾的心理,我觉得太奢侈、太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