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情……简单的几个字引人遐想,白千鹤明明极力是要证明李瑞的清白,可事实上硬生生的透出一种暧昧。
叶青青没有多说话,“恩。”表情恢复了平静。
然而这份平静却在一炷香时间后,被相拥亦或者相吻的一男一女狠狠的打破。
透过门缝。
千羽娣的手臂环着李瑞的脖颈,李瑞微微弯身,虽然看不到他此时的神情,可千羽娣娇羞酡红的脸颊,叶青青看得一清二楚,而千羽伸在李瑞背后的手拿着一个盒子,这是个匕首盒子,是叶青青作为李瑞二十岁生辰礼物送给李瑞的,天底下仅此一个,她怎么会记错!
“真的原谅我了吗?”院子里传来千羽娣小心翼翼的询问。
“我何时骗过你?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和原来一模一样,一点长进也没。”李瑞温柔的声音是叶青青再熟悉不过的。
“可、可……”千羽娣依旧忐忑不安。
李瑞温柔地揉了揉千羽娣的秀发,了然一笑,“是担心青青那里?”
千羽娣紧咬下唇,眼眸低垂,睫毛投下淡淡阴影,“这对她不公平。”
李瑞的身子微僵,极其短暂便恢复正常,短的仿佛从未发生过,他依然带着笑意,但声音放低了,让门外的两人听不真切。
再续前缘之后温馨惬意的打情骂俏吗?是不是要感谢他们这个时候还能顾虑她?
叶青青自嘲一笑。
她抬手按住胸口,里面仿佛被狠狠的揪起,好痛,她甚至感觉到呼吸都会痛,耳边是喧闹的叫卖声,乱糟糟,却仍掩不住心头的痛。
叶青青脑海倏然浮现凤离的话,李瑞你当真要让我失望吗?她是相信他的,是愿意相信他的,可偏偏事实摆在眼前。
叶青青深吐了口气,尽最大能力平复心境,既然相信,为何要偷偷摸摸躲在门外?何不面对面,就算……就算她错信,正好以此结束错误的开始。
沉静在自己思绪的叶青青没有察觉白千鹤此刻异样的神情,此刻白千鹤正小心翼翼的观察叶青青的反映,当白千鹤察觉叶青青有推门欲上前时,白千鹤突然伸手抓住住了叶青青的胳膊。
叶青青回身看去。
一旁的白千鹤同样惊讶无比,他望了眼千羽娣娇羞的脸颊,眼底划过一抹忧伤与寞落,当他看向叶青青,竟一时不该如何开口安慰。
许久,白千鹤才将尘封多年的心事吐出,“小羽的眼里从来不曾有我,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一样,我就是在自欺欺人。”自嘲的一笑。
“小羽是个好女孩,李瑞更是个只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白千鹤捏紧拳头,对着叶青青说道,“我知道我这么说不是人,但我还是希望嫂夫人能慎重考虑,不求嫂夫人委曲求全,只求嫂夫人能接纳小羽。小羽如果不是家中逢故,早已有了良婿,锦衣玉食夫妻恩爱,说不定孩子都有了,可偏偏命苦,摆脱不了落入风尘的枷锁。”
“小羽性格活泼喜热闹,李瑞、嫂夫人和小羽生活在一起必然能其乐融融……”
没等白千鹤继续说下去,叶青青抬手示意,冷声道:“不必说了!”语速过快,仿佛氲着恼怒。
一夫多妻?齐人之福?妻?妾?
她叶青青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这些个字眼!
叶青青唇角勾起一抹冷弧,是自嘲,是抉择。
她转身,一步一步离开,消失在喧闹的人群……
三年后。
阳春三月正是花开浪漫时节。
旭日刚刚冒出地平线,将黑暗拉开一道口子,阳光挥洒向周国繁华的京城,忙碌的小贩商户已经早起干活,温柔的阳光为这个政治中心熏染上了难得的柔和。
此时,在这个繁华富饶的都城最热闹的地方莫属京华路街头的忘尘楼了,只见紧闭的大门外人们已然排起了不见尾的一字长龙,其中有华衣锦服者亦有粗布麻衣者,不见喧哗,他们规规矩矩安安静静。
忘尘楼始于一年前的忘忧阁,忘忧阁乃一家乐坊,实则挂羊头卖狗肉,为男人寻欢作乐之地,说得好听是乐坊,说得直白就是青楼,后因青楼老鸨寻得亲儿转从良,这忘忧阁便换了当家,就当人们以为忘尘楼不过是改个名字继续人肉生意时,忘尘楼以酒楼与客栈相结合的形式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出自忘尘楼的美食佳肴更是惊艳了人们。
人们的好奇心不免作祟,好奇忘尘楼的当家掌柜是个何许人物,可这都过了一年的时间,人们所知的不过是忘尘楼当家掌柜是个女子,一个常年面纱遮脸的女子,对此人们的猜测皆为女子无盐,毕竟上天是公平的,一个女子能经营好忘尘楼并且办得有声有色颇有名气,上天总要收回女子在另一方面的天赋。
忘尘楼在京城这样要什么不缺什么的繁华地能立足扎根,必然有过人之处。
这不,大清早的人们便开始排队希望可以买到忘尘楼限量出售的糕点,糕点不仅美味还具有一定的药性,虽然不能治病,但做平时的保养之用很是合适,物美价廉,一天二十份,多了没有。
想靠金银买到第二十一份?人家忘尘楼当家掌柜不缺钱。或者想靠强权逼人家就范?对不起,人家有小皇帝撑腰。虽然这些源于传言,但至今为止没人敢在忘尘楼找麻烦。
忘尘楼大门外安安静静的排队,可后巷的小院外,从天亮开始敲门声就没听过。
临近忘尘楼开门营业之前,里面的人终于忍无可忍。
“凤离,你有完没完?”叶青青示意丑奴退到一旁,她摇了摇亲自对付。
叶青青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后院小门前,猛地打开木门,高高大大一脸冷峻的凤离映入她的眼帘,乳白色的轻纱遮住了她眼睛以下的部分,虽然看不清她的神情如何,可她那双亮如星辰的美眸此刻正盛这怒意。
叶青青显然用尽了所有的耐性,忿忿道:“我最后说一遍,不要再缠着我!你这是扰民,扰民动不动?你若是仍旧每天不知烦的窍门,我就去报官。”她既然说得出,自然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