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来到餐厅,邓诺天的面条已经帮她烧好了,而此时苏晓瑾的肚子也很配合地唱起了空城计,邓诺天看着忍不住笑了。
苏晓瑾端过面条便大口吃了起来,中午没吃饭,早上吃的又都吐光了,此时的她真的很饿。可刚吃了没几口,她忽然觉得一阵恶心,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赶紧又向卫生间冲去。
邓诺天看着心凉了半截,也跟着向卫生间走去,走到半路上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容,走进卫生间后,问苏晓瑾道:“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苏晓瑾刚吐完,正准备漱口,杯子举在半空中僵了僵,然后又使劲地摇了摇头,无比坚定地说道:“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你月经这个月来过没?”邓诺天一脸的疑惑。
苏晓瑾漱完口,来到餐厅,看着那面条更觉得恶心,索性不去看它,折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邓诺天跟着她也来到客厅,继续说道:“要不我帮你买个验孕棒测测看?”
苏晓瑾根本不相信自己会怀孕,淡淡地说道:“要买你就去买吧,不过,你可别抱太大希望。记得前年我也有过这样的反应,月经没来,还一个劲地吐,我也以为自己怀孕了。”
“我怎么不知道?”邓诺天惊讶地问道。
“我那时还在医院侍候陈阳呢,你怎么会知道?”苏晓瑾有气无力地说道。
“哦,那后来呢?”
“后来月经又来了,可我还是在恶心,没什么胃口,我就去问医生了,医生说我是心里负担太重了,才会这样的。”
听到这,邓诺天的胸口仿佛被重锤猛击了一下似的,钻心的痛,他将苏晓瑾搂入怀里,愧疚万分地说道:“那段时间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而我却帮不上任何忙。”
“这哪能怪你?再说那段日子你也很苦的。”苏晓瑾说道,嘴角露出丝淡雅的笑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又说道:“你不是说去买验孕棒吗?”
“晚点买也没关系,你还没吃东西呢,要不要我再给你烧点其他什么东西?”
苏晓瑾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刚吐过没什么胃口,你帮我买点面包回来吧,还是觉得面包清淡可口。”
“好。”
邓诺天说着便向门外走去,苏晓瑾原本想送他到门口,可刚站起身,又觉得一阵眩晕,只好听了邓诺天的话,乖乖地躺在沙发上,松松软软地晒着太阳。
苏晓瑾其实自己也很希望这次真的是怀上了,可她又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她宁可让邓诺天不抱什么希望,而邓诺天却很确定苏晓瑾十有八九是怀上了,因为她的征兆和许多孕妇初期差不多,而且她现在心情愉快,根本没什么压力,不存在因为心里负担过重而恶心吐的情况。
当邓诺天把验孕棒交给苏晓瑾时,苏晓瑾的心跳徒然加快起来,站起身拿着验孕棒就往卫生间急急地走去。
“吃点面包再测吧,这事又不急!”邓诺天在她身后叫道。
可苏晓瑾哪理他,她心里急得很,她比邓诺天更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怀上。
走进卫生间,苏晓瑾的手脚开始不听使唤地打起哆嗦来,好不容易拆开包装袋,拿出验孕棒时却差点把它弄掉在地上,迟疑了许久,她深吸了口气,终于开始测了起来。
测完,她闭着眼睛不敢看那验孕棒,慢慢地眼睛眯开一条缝,朦朦胧胧地看了一眼,好像是两条杠的,一阵惊喜,立刻睁开双眼又看了一遍,果然是两条杠的!激动得竟然想哭!
此时,邓诺天敲了敲门,然后开门走了进来,望着满脸泪水的苏晓瑾,将她拥入怀里,抚摸着她的脑袋,说道:“傻瓜,做妈妈了,还这么爱哭!”说着,自己的眼睛竟也有些湿润。
“你怎么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这么确定我怀孕了?”苏晓瑾略带着哭腔问道。
“这还用看吗?你的神情已经告诉了我一切!”邓诺天松开苏晓瑾,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说道。
“先不要跟妈说。”隔了一会儿,苏晓瑾忽然喃喃地说了这么句话。
“为什么?”邓诺天感到有些奇怪,问道。
“美娜还住在老宅呢,我怕妈一高兴,就忽略了美娜,这样美娜会很伤心的。”苏晓瑾说道。
邓诺天淡然一笑,说道:“嗯,妈的确会这么做,只是这样就要委屈你了。”想像着黄碧莲知道苏晓瑾怀孕后那兴奋的神情,邓诺天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
“能有什么委屈的?一家人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好!”苏晓瑾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道,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邓诺天听了大感欣慰,他的小丫头很懂事,很让他心疼。
黎美娜住在老宅终究有些不自在,而年后没多久,她母亲也提前退休了,她索性搬回到“博雅公寓”让她母亲来照顾。黄碧莲虽有些不舍得小孙女,但也没太多挽留,毕竟她和黎美娜搭不上什么话,住在一起,彼此都有些别扭。
那时苏晓瑾刚怀孕两个月,和黎美娜不同的是,黎美娜胃口超好,而她几乎吃什么吐什么,吃进去的东西,还没到胃里就已经全部吐了出来,这很让邓诺天犯愁,这可怎么是好?再这样下去,他的小丫头就快被折磨成皮包骨头了!他特意买了许多孕妇食谱照着上面写的,每天变着花样的做给她吃,可收效甚微,苏晓瑾还是吃了吐,吃进去的甚少。原先邓诺天烧菜时,她会陪在一旁给他打个下手,可现在她根本进不了厨房,一闻那油烟味,她就觉得恶心,再好吃的菜,她也没了胃口,怎么也吃不下去了,所以,她总是等那油烟味全都散去后,才会来到餐厅。
那一段时间,邓诺天推去了晚上所有的应酬,每天陪在苏晓瑾的身旁。每当夜晚将苏晓瑾搂入怀里时,他总觉得她比上一天瘦了些,这更让他心疼得很,轻轻抚摸着她的腹部,说道:“小东西,你乖点,不要再折磨妈妈啦,要折磨就出来后折磨爸爸吧,妈妈那么虚弱,真经不起你折腾了!”声音低沉、温柔,带着那浓厚的男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