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瑾摸着胸口,仍心有余悸,不无后悔地说道:“刚刚看见他拿刀刺向你,真的吓死我了!以后哪还敢这样?”
邓诺天伸手抚摸着苏晓瑾的脑袋,咧嘴笑了,他的小丫头已然吓成这样,他真不可以再吓她了!
“不过,你刚刚倒挺厉害的,居然敢拿玻璃杯砸那人脑袋!”忽然他夸赞道,眼神中闪烁着赞叹的光泽,刚刚她的举止的确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之外。
“那是人的本能反应,在那种情况下,哪还顾得上害怕?”她松了口气说道,“快把衣服脱下吧,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说着伸手帮他脱衣服。
“应该伤口不大,不碍事的。”邓诺天故作轻松地说道,可当他伸开手臂脱衣服时,还是感受到了那一丝丝钻心的痛,眉头不禁微微蹙了蹙。
苏晓瑾接过邓诺天的西装,又小心翼翼地帮他脱去衬衫,当那道鲜红的刀伤映入眼帘时,她的心疼得要命,仿佛那伤口是落在自己的手臂上似的,那条刀伤不长,但却很深,差点就要伤到骨头,显然那人是用劲了全身的力气刺上去的。
苏晓瑾惊得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巴,转身去拿医药箱时,眼睛已经湿润了。邓诺天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知道他的小丫头心疼他,又开始难过了,而他也不舍得她因为他而难过,于是,在她替他擦拭伤口时,他开始不停地吻她,终于,把她惹恼了,冲着他大声嚷道:“邓先生,你老实点,可不可以?”
他嘴角上扬,调皮地应道:“是!邓太太!”
包扎好伤口,他仔细欣赏着她的包扎,夸赞道:“包得真好!”
接着,一把拉过她,她就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脑袋刚好枕在他那只未受伤的手臂上,他俯身靠近她的脑袋,说道:“不过是皮肉伤,过几天就会好的,不要担心!”
苏晓瑾不无自责地说道:“都是因为我,如果你有什么……”
冲完澡,苏晓瑾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邓诺天站在她的身旁,温柔地注视着她,不一会儿,拿过她手上的梳子帮着她梳起头发来,她的头发没有染过,黑黑、长长的,如黑幕般披散在肩膀上,他轻轻柔柔地帮她梳着,生怕一不小心弄痛了她。
梳完头发,苏晓瑾站起身按着邓诺天的肩膀让他坐下来,说道:“换我来侍候你了!”嘴角浮着丝甜甜的笑容。
“你想干嘛?”邓诺天一脸的狐疑。
“帮你替胡子啊!”苏晓瑾说完转身向浴室走去。
邓诺天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咧嘴笑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的确有些扎手。
不一会儿,苏晓瑾便取来了剃胡子的用具,邓诺天看着她,不禁有些担心,怕她第一次剃,根本就不会剃,可看着他的小丫头兴致如此高昂,他实在不忍心扫了她的兴,想着剃就剃吧,大不了被弄破点皮了,于是,便仰着脖子,闭上眼睛,任由苏晓瑾剃了起来。
可真剃起来了,邓诺天才发现刚刚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苏晓瑾的动作轻柔、娴熟,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剃的模样,邓诺天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苏晓瑾帮陈阳剃胡子的情景,不禁泛起陈阵酸味,忽又觉得自己很可笑,尽瞎想一些或许并不存在的事情,让自己无端地烦恼,想到这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经历了昨日那件事,他们仿佛经历过一场生死似的,心靠得更近了,彼此也更珍惜对方了。
回到Z城后,邓诺天变得日益忙碌起来,他又变成了商场中那个骁勇善战的斗士,大有谈笑间强撸灰飞烟灭的气势。他对公司的管理不再仅限于团结的模式,各个部门既独立又互相依靠,互相督促又互相合作,充分调动每个员工的积极性。住在“博雅小区”的时间渐渐多起来,让苏晓瑾翻译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虽然邓诺天很少跟苏晓瑾谈起公事,但苏晓瑾还是能够感受到“邓氏集团”迈向世界的步伐在一天天地加快。
在家里呆着时,邓诺天也常常翻阅国外的报纸,关注国外的新闻,神情很凝重。
苏晓瑾打趣道:“打算进攻哪个国家啊?”
他听了,嘴角露出一抹清淡的笑容,说道:“当然是美国啦,一方面在那里呆了好多年,对那里还是有些了解的;最重要的是美国现在号称世界霸主,如果能在那里占有一席之位,那进攻其他国家会更容易些。”
“那关注了这么久,怎么不攻啊?”苏晓瑾又问道。
“哪那么容易?得做许多准备工作,关注这个国家这些年的政策、财经信息,还得找一个合适的壳。”
“合适的壳?”苏晓瑾有些疑惑了。
“是啊,‘邓氏集团’虽然这些年在国内还有些知名度,可在国外几乎没人知晓,所以最好找到一个合适的壳,这样更容易占有市场。”邓诺天说完目光炯炯地看向前方。
“你打算收购那里的某个公司?”苏晓瑾面露惊愕之色。
邓诺天点了点头,说道:“只不过这个合适的壳并不好找啊!”说到这,他的眉头又微微蹙了蹙。
“那你想找什么样的壳啊?”
“当然最好是有一定声誉、一定规模的公司。”
听到这,苏晓瑾不禁笑了,说道:“声誉好、规模又大的公司干嘛要被你收购啊?”
“这很难说,或许一时资金周转不开,比如像几年前的‘邓氏集团’,那时如果有人想收购我们,那是很有可能被收购的,也有的老板后继无人,自己又累了,无心继续经营下去,早想着脱手不干了,再不然就直接股票收购了,总之情况很多。”
苏晓瑾听着眉头不禁蹙了起来,喃喃说道:“收购一个公司也不容易啊!”
邓诺天见她如此,不禁感到好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想什么呢?小丫头!这种事用不着你操心,时机到了,自然什么都会有的!”
苏晓瑾也释然地笑了,她的确不必为这种事操心,她的男人目光深远、考虑周全,哪需要她费那个心?即便哪天真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一定会用他坚实的肩膀撑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