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穆海柔蹙眉,梨花带雨地看向女儿,眼中尚有疑惑。
沈晏更是看不得娘亲伤心的模样,眼睛一闭,索性豁出去了:“这次我会全力以赴了,你也别哭了,先看看我跳的舞再说吧!”
穆海柔一听,当母亲的怎么会不了解女儿。
“你居然没尽全力!”她就说嘛,宝宝这么聪慧,又如何会跳不来个小小的飞天舞呢。
穆海柔也不生气,连忙推着沈晏来到宽敞舞室的中央,满怀期待地看着女儿。
沈晏无奈地站在中间,闭上眼睛,屏气凝神。
其实她心里早就对这套舞有了自己的认知了。
“等等!”穆海柔突然道。
沈晏睁开眼睛,便见到娘亲将那套火红舞裙塞进自己怀中,满怀期待地对自己说道:“换上再来看看!”
沈晏只得听从了娘亲的意思,到了后面换上了红色的舞衣,将头发随意的束了一下。
重新站在中央,她闭上眼睛,轻抬手臂,手指捏成莲花状,拧腰回旋,动作有力地开始了自己理解的飞天舞。在舞蹈动作中,她融入了武功招法,揉碎之后塞进每一个动作中,然后丰满它,让它变得完整。
穆海柔看得仔细,刚开始的时候还皱着眉头,可越到后来越发震惊。
沈晏一套舞蹈下来,竟然如同演练了一套武功招式一般,累得浑身大汗,不禁想着,难道练舞也能够变成练武?
她瞟见娘亲怔愣的样子,又几步跑了过去。
“娘,如何?”她也挺好奇自己的奇思妙想的。
穆海柔这才回过神来,拉着女儿的手臂,激动地说道:“宝宝,你刚刚跳的舞,是从哪里学来的?”
沈晏:“不是你教我的嘛,然后我又融入了一些武功招式,自己琢磨了一下。”
“我家宝宝果然聪慧。”穆海柔搂着沈晏,在她的脸蛋儿上狠狠亲了一口。
“怎么了?”沈晏也好奇自己刚才的成果如何。
“你知道娘亲的飞天舞是哪里来的吗?”
沈晏回想了一下:“听说是一位神秘舞师教给你的?”
穆海柔笑着摇摇头:“其实不是,我跳的飞天舞,是因为我幼时看过一个神秘女子,跳了一段舞蹈,那可真是能够让心神失守、菩萨怒目的惊艳舞蹈,堪称世间第一。”
“世间还有这般舞蹈?”
“没错,这舞蹈以前是佛教的祭祀舞蹈,可惜在战火中失传,这么多年,我也看过当初那女子一人会跳。后来我心生喜爱,便琢磨了许久,根据自己记得的一些动作,编成了飞天舞,让多少人称颂赞叹,可我编的这套飞天舞,尚且没有得到其中精髓的十分之一。可宝宝,刚刚娘亲从你的舞姿中,看到了当年那位舞者的影子!”穆海柔越说越激动了。
沈晏更加好奇那舞蹈。
“我问过了,还是从我爹,你外公那里听来的,此舞名为十六天魔舞,以十六舞者扮成菩萨模样舞蹈祭祀,能够让看的人心神迷失,善人享乐,恶人惊怒。”
沈晏越听越神奇,而后又专门去找了不少典籍孤本,果然在其中找到了关于十六天魔舞的蛛丝马迹,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对她完善这套天魔舞,却有很大的作用。
接下几天,穆海柔也不再催着沈晏练舞了,她看出来沈晏是对这天魔舞来兴趣了,女儿跟她差不多,不做则已,只要决心做,那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至于她嘛,也有事情忙碌。
那天看到女儿的舞蹈之后,她便觉得那套舞衣不能用了,于是张罗着人,重新绘制了花样,送到了绣庄去,命人连夜赶制,不仅包括舞衣,还有一系列配套的首饰,一切都会做到尽善尽美。
沈晏这边忙碌,甘露殿这边也不例外。
作为大晋朝帝后的专属居所,这里虽不如永乐宫的华丽奢侈,但却自有一番气派法度,是其他宫殿拍马也比不上的,也彰显了一朝皇后尊贵的地位。
秀阳公主从殿外而来,一路进了甘露殿,身后跟着的宫女则提着食盒。
“母后!”远远看到高座之上的皇后,她便脆生生地喊了一声。
皇后自桌案后面抬起脸来,看到宝贝女儿出现,也是扬起和蔼的笑容:“秀阳来了?快来母后这儿坐。”
她说着,放下了手中的折子。
秀阳公主接过宫女手中的食盒,走到皇后身边亲昵地挨着她坐下,又从食盒中端出一碗燕窝粥。
“母后,这可是孩儿亲手熬制的燕窝粥,可能手艺不好,但都是孩儿的拳拳心意哦!”她说着,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将玉碗递到皇后面前。
“你这孩子,堂堂公主之尊,怎么能屈尊做这种事情。”皇后嘴上虽然嗔怪,但脸上的笑意却是骗不了人的。
她的愉悦表现着她对女儿贴心举动的喜爱。
还别说,她还这儿坐了一阵,真的有些口干舌燥,正好需要这么一碗甘甜可口的燕窝粥。
喝了一口,皇后毫不客气地赞美:“味道很好啊,看来我们秀阳是秀外慧中啊!”
秀阳公主被母后说得微郝,却又看见桌案上摆着了好几份折子,好奇问道:“这些上面写着什么呢?”
皇后不怎么在意地回答:“哦,是这次上元宫宴各家递上来的节目折子,哦,秀阳你想好今年表演什么了没?”
秀阳随口答道:“还没想好呢,这几天正在准备。”
她说着,却是拿起一份折子,刚好看到抬头写着的一长串身份之后,赫然的“沈晏”两字。
她目光微移,看到后面紧接着的字,微微一笑。
“可是认识的人?”皇后也看了过来。
秀阳放下折子,微微一笑:“嗯,沈家的那位大小姐,之前在琼华宴上见过一面。”
皇后恍然:“哦,那位,我也有所耳闻。听不少人传闻,沈家那位大小姐比我们秀阳长得还要美丽,秀阳有没有心生嫉妒啊?”
这话并不应该从一位皇后口中说出来,但在自家女儿面前,也没有旁人,皇后自然没有掩饰什么,更不用摆出母仪天下的威严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