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阳公主拧眉:“可是帖子已经发出去了……”
“再补上一张不就好了,找个借口说忘了!”流苏郡主大咧咧道。
秀阳公主好似对这个妹妹很是没办法的样子,只得同意。
“好吧。”
随后,这张邀请帖就被送到了沈国公府的沈千茹手上。
哭得眼睛都肿了的沈千茹立马就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国公夫人没好气道,看到那张帖子,却并不如沈千茹高兴。
“祖母,我不是已经得了帖子吗?为什么笑不得……”她有些害怕祖母生气的样子,怯怯地扯着衣角,有些不知所措。
国公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你以为琼华宴的邀请帖是说忘就会忘的,往年可从来没有这样的事儿!这分明是在羞辱你,羞辱我!故意迟来,就是要看我们的笑话,让所有人的知道,打我们的脸!”
国公夫人越说越怒,表情也越发地狰狞可怖。
沈千茹被吓得一缩,大气都不敢喘。
一时之间,她也不敢觉得收到琼华宴的邀请帖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了。
因为自己回到燕京而引发的一系列事情,沈晏当然并不知晓了,她刚好试了要穿去参加琼华宴的衣服,让绣娘进行最后一次的修改。
穆海柔看着在锦衣华服下衬得越发娇艳动人,明媚如阳的女儿,骄傲地笑。
“我女儿果然是最漂亮的,那秀阳公主肯定也比不得你!”穆海柔毫不避讳地张扬道。
沈晏瞅见穆海柔的神情,凑了过去:“娘你不喜欢秀阳公主啊?”
“嗯。”穆海柔点头,“其实是不喜欢她姑姑,而秀阳跟她姑姑很像,我自然也不喜欢她了。”
穆海柔的喜欢与不喜欢,贯来泾渭分明,会因为一个人而喜欢另外一个人,也会因为一个人而讨厌另外一个人,哪怕这个人是一个小姑娘。
“既然娘亲不喜欢她,那我也不喜欢她!”沈晏狗腿地抱着娘亲地腿,迅速地表示了自己的立场。
穆海柔满意地捏了捏沈晏的鼻尖,又将沈晏拉起来仔细打量一番。
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感叹:“我的女儿长大了呢。”
“哪里长大?我才十岁呢!”沈晏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再说了,我可是要一直呆在爹娘身边不长大,永远陪着你们的呢!”
穆海柔仍当她是说笑,开玩笑般答应了下来:“好啊,那你就陪着娘亲一辈子做个老姑娘吧!”
沈晏紧紧抱着穆海柔的手臂没有,在穆海柔目光不能及的地方,沈晏抿了抿唇,眼底的光芒如此的坚定!
很快就到了琼华宴的这一天。
琼华宴这场盛宴,在开始之前一个月,就算是拉开了序幕。
为了请帖的勾心斗角大战,为了出尽风头的大费周折,燕京最好的布庄和银楼,都挤满了前来挑选的大家小姐。当然,真正家底丰厚的,都是用的自家绣庄上的绣娘亲手缝制的独一无二的华服。
不管怎么说,可以想象,这些费了无数心思的贵女们,到了琼华宴的这一天,将是何等的风光美丽,花团锦簇。
沈晏坐上了自家的马车,就带了一个红锦,朝着琼华宴而去。
琼华宴的邀请帖上,写的一首小诗,第一句便道明了这一次琼华宴所在的地点。
南山位于燕京城南方,以方位得名,虽不高耸壮阔,但因是燕京附近仅有的一座风景秀丽的山,闲暇时候,便常有达官贵人到这边来游玩。
南山之下还有一镜湖,湖光潋滟,美不胜收。
今日,因着南山被秀阳公主定为琼华宴举办之地,秀阳公主在求得了圣上的旨意之后,直接封山,禁军包围了南山,留出一条上下山的小路,仅有手持邀请帖的人才可以进入。
此时距离开宴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南山一开阔视野极佳之地,已经搭上了青纱帐,因着地形,四面而来的风尽数被树和山石挡住,仅有一缕缕微风轻轻掀动青纱,如烟如雾,幽幽的飘逸着丝丝清香,瞬间将这简陋的山间,变成了寂静清幽之地。
当然,清幽也少不了奢华,羊毛毯铺地,木桌依次摆下,桌上则是各种珍馐美食,精致糕点,旁边还有御厨备着食材,随时等着大显身手,更有几十个太监宫女,在各家小姐的座位之间来往,脚下无声,举止透着皇家大气。
座位上已经坐上了不少闺秀,曾经来过的自然是落落大方,行为中透着熟稔,而今年初次得到邀请帖的,则是眼中透露着好奇,却又不得不抑制着打量周围。
为首的位置自然是空的,秀阳公主作为大轴出场,自然应当最晚才来。
流苏郡主本来打算与表姐一起来的,结果突发奇想提前出了门,走到南山脚下,却被禁军统领给拦了路。
“抱歉,公主有令,必须要有邀请帖才可放行进入。”统领一板一眼地说道。
流苏郡主瞪大眼睛:“邀请帖?你个狗奴才瞎了眼睛不认识我是谁?”
流苏郡主作为数一数二的跋扈郡主纨绔女,燕京许多人自然是认得她的。
可这统领,也不知是真不认得还是假不认得,反正就是一昧地坚持:“不管你是谁,公主下了命令,要有邀请帖才可进入,而你没有。”
流苏郡主咬着牙:“我可是流苏郡主!你口中的公主就是我表姐!我还需要请帖吗?”
“需要。”
流苏郡主气得头顶冒烟,但无论她怎么跺脚撒气,对方那个统领都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丝毫不愿意动弹。
怎么会有这么古板的家伙!
虽然流苏郡主很想冲上去打那可恶的家伙一顿,但看到对方身上精致的银甲还有雪亮的长刀,便畏缩不前,最后只得放了狠话离开。
看到流苏郡主的马车调头离开,守在进出口的禁军们,顿时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老大!嘿嘿,你胆子太大了!”一个禁军凑了过来。
禁军统领仍然一脸坚毅,仿佛天下都没有能够让他为之所动的东西:“不是胆子大,是原则问题,没有邀请帖,谁来了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