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云雀急切地冲了下来,“叽叽叽”地叫。
“好啦,我知道也有你的一份儿,雀儿也正是很能干,未来的鸟中之王!”沈晏夸赞道。
雪云雀不好意思地将自己的脑袋塞在了翅膀底下。
沈晏轻轻揉着雪团儿柔软的毛,又摸了摸肩头的雪云雀,微微一笑。
之后沈晏和君离又在青山四处玩儿了一会儿,才去找了沈千祺,这个时候,方平安与黎泽则是早已经离开了。
沈千祺看着满脸笑意的沈晏,见她苍白的脸色总算是多了一抹薄薄的红晕,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这才大大松了口气。一低头,却又发现了她怀中抱着的雪团儿,惊讶道:“雪团儿怎么会在这里!”
“刚刚遇见的,看来我跟雪团儿是心有灵犀的,刚刚我们走到那边就发现它了,看,雪团儿还给我带来了这么多的东西!”沈晏炫耀一般将雪团儿刚刚带给自己的那个小包袱递到了大哥的面前,如同家长在炫耀自己的孩子。
沈千祺也被这么多的灵药给震撼了,很快又高兴起来:“这些药对你的身体有帮助没?”
他恨不得早早让沈晏的身体恢复,重新变回以前那个健康又快乐的宝宝。
沈晏点头:“当然有用,我在慈航静斋的时候也吃了不少,再把这些吃了,肯定能够恢复不少!”
“雪团儿你太能干了!”沈千祺也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再看雪团儿的模样,尾巴都快要翘上天了!
想着这些灵药的事情,沈千祺带着沈晏与君离回了家,也因为心里太高兴,连质问君离的事情都给忘了。
到家的时候,便有下人禀报说老国公来了。
沈千祺与沈晏都有些惊讶,因为通常都是父亲去拜见祖父,不是有重大的事情,祖父是不会亲自过来的,上次过来,就是沈晏回来的时候。
沈千祺与沈晏本想过去拜见一下,却被告知,父亲与祖父正在商谈很重要的事情,不允许人进去。
屋内,沈老国公悠悠地端着一杯茶,喝了一口。
“爹,您就不担心吗?”沈崇之紧紧皱着眉头。
自从他被陛下冷落,连军权都被夺了之后,他就没有去上朝了,反正他身上挂着的那个也是闲职,无实权,去不去也无所谓。
可是他的父亲沈老国公不一样,他的消息四通八达,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立马就亲自赶了过来通知他。
的确是一个足够震动朝廷的消息!
皇帝陛下,想要举行大祭典!
其实每年都会有祭典,但是祖庙祭典,是每年的习俗。皇帝陛下的想法,则是祭天大典,是古来皇帝为了向上天报告自己的功德,风调雨顺,海清河晏,而举办的盛大祭典!
很显然,现在这大祭典在陛下手中,成为了武器。
大祭典将会进行封赏,上告九天——这是皇帝在对整个朝堂的势力进行洗牌!谁知道他会不会对沈家动手!如果被夺了国公的封号……
沈崇之紧紧皱着的眉头几乎可以夹死苍蝇,因为宝宝的婚事,皇帝陛下就此冷淡了他,他不后悔,但他无法承担因为他的选择,而让整个沈家的荣耀就此葬送的后果!那是沈家的祖祖辈辈,用鲜血打下来的荣耀!
相比起沈崇之的慌乱,老国公则要显得淡定许多。
“你慌什么!陛下再如何,也不可能动沈家。”身处高位,所以他更加看得明白。皇帝若是动了沈家,那么由沈家延伸出去的那个密密麻麻的大网,不要说是民意的愤怒,仅仅是沈家背后的那些势力,一旦垮掉,那么大晋的半个江山也就相当于垮了。
皇帝不至于做出自毁长城的事情。
沈崇之一愣,也很快相通,一屁股坐了下来,狠狠喝了一口茶,有些凉了,但对于他来说,正是适合。
“心急则乱。”他苦笑道,也没有在老父面前掩饰自己的失态。
沈老国公说:“我今日找你来,不是为了我沈家的事情,而是为了另外一件。”
“什么?”
“杨太保,找过你了吧。”
沈崇之嗯了一声:“他言语之意,是想要让我朝着二皇子靠拢,许诺的无非就是从龙之功那些。”他说着,洒脱一笑,“我没答应,也不在乎。”
沈国公点点头:“你想的没错,沈家已经是棵大树,不必攀附其他大树来使自己成长,树大招风,我们只要坚持自己的立场便是了。”
“那爹你为何……”
“我不担心你,我是担心你弟弟。”
“明之?”
“嗯。”沈国公点点头,表情严肃起来,“明之这个人,挺聪明,但是没用到正道上,总是喜欢钻研那些歪门邪道,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才这般庸庸碌碌。他的野心不小,我担心他会咬上那个饵,给沈家带来灭顶之灾。哼,杨家那个老狐狸!”
沈崇之默默一想,也郑重其事起来:“我会好好注意的。”
沈国公不语,只是拍拍他的肩膀。
这件事情,也无不是他对于儿子的一种考验。
“只是,二皇子的事情,与大祭典又有什么关系?”沈崇之突然问道。
沈国公咧嘴一笑,眯起眼睛,深谋算计的光芒在眼底闪动:“如今,储君之争已经开始冒头,因为陛下对太子明显表露出的失望,已经让很多人开始向二皇子靠拢,一个个的蠢蠢欲动,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觉得陛下为什么会使出大祭典这一招?”
沈崇之也随之思考道:“如果陛下真心属意二皇子为储君的话,那他大可以让现在这个局势就这样发展下去,太子会随之失势,逐渐被架空,而陛下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废太子,立二皇子为储君!可他偏偏,说要举行大祭典!”
他眼睛一亮,顿时明白——
“没错!陛下这次大祭典,恐怕是旨在太子!二皇子想要的储君之位,可不是这么好拿的!杨家的那个老狐狸,也是身在局中。我与他是多年的对手,我很了解他,如今他恐怕已经觉得对储君之位很有把握了,他太自信了!”沈国公铿锵有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