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沐家出来,初尘就知道有人跟着了,初尘脚步一顿,暗处的人也知道她发现了,闪身出来。
“流殇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初尘眼都没抬
“带路。”
初尘来到情乐派,乐子渊即是情乐派少主。带着初尘,夜来到一个偏院,这边已经收拾好。“流殇兄这一几天就现住这里,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那些丫鬟说,或者直接跟我说就行。”
“行,乐兄客气了。”初尘打量着这个院子,甚是满意,便笑看他爽快道。
“若流殇兄不累,子渊可以带你到处转转,熟悉熟悉这边。”乐子渊笑着道,未想他跟这逍遥还是挺有话题的,难得遇上一个如此谈得来,相当投契之人。
“行。有劳乐兄了。”初尘爽朗点个头回道。沐家夏文月,沐子墨,夏忆莲几人听属下的禀报,各自脸上复杂,轻颔首。
流殇居然转个身就去了情乐派,算是意外又似意料中的事情。那次,她用剑得胜招亲,他们就想着她与情乐派是不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她不承认是情乐派之人。
夏文月俊脸微白,还是刚跟初尘分开的神色,这会儿他眼底总算从失落,难过中恢复过来,换言之··自从初尘跟他说了一番话离开后,他就一直不再状态。
夏忆莲为此还担心了好几个时辰。
这会儿,夏文月英眉微蹙,沉吟起来,想起那天她的话语,这次去情乐派,估计她是想对情乐派进一步了解,绝对,她跟情乐派有一些关系。
“情乐派刚刚送来请柬,邀请我们去参加生辰宴会。”沐家主此时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好几张请柬,面上一如既往的斯文如文人。
几位年轻人站起,等着他来到,上坐于凳子上。
沐子墨把请柬拿过来一看,便把另外一张拿给夏文月,“为何不是请庄主而是请夏兄?”
这点沐子墨就不明白了。
“送请柬的人过来说,情乐派也是这半个月才决定操办他们大长老的六十大寿,送请柬到青龙庄显然来不及了,看来,才邀请贤侄。”沐家主接过沐子墨的话语解释。
几人点头,表示明白。
夏文月看着请柬,眼底一闪。
“这流殇在那边,怕是她真的跟情乐派有关。”沐家主接着换个话语道,他认真看着几人。
“我们已经知道了。”沐子墨颔首,凝了下眉头,道“有没有关系,这回跟我们都是疏远了。”
沐家主淡看些许失落的夏文月,叹息一声。
“流殇对我很好,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了,她这一走,我这心里头很难过。”夏忆莲鼻子一酸,声色就哽咽了起来,想起前一阵子她帮自己跟沐子墨解开误会,帮她问出沐子墨的心声,让沐子墨当着武林中人的面宣誓只爱她一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世上··女人能拥有一个只爱你只娶一个女子的男人真没有多少,流殇为她赌来这后半生的幸福,如何不让她感动,感恩。
见她难过,沐子墨把她拥入怀中,轻声哄着···她的难过,她的不舍,他都懂。
“各位慢慢聊,我先回房。”夏文月朝几人点个头道别,便转身离开。
在落家,落天亦是听完属下的禀报,沉吟起来。他二十一年来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他不会放弃的,即使她现在不喜欢自己,但是,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就能赢得美人心。
三天后的寿宴,他一定会过去。
晚上,乐子渊来到初尘这偏院相聚,客厅里,灯火通明,两人正在一起下棋。
天南地北聊完,武林风云聊完,三国人情世故谈笑中说完,便是无事相聚,比起来,便是琴棋书画开始。
今晚,便开始下棋。
“未想,流殇兄棋艺如此不俗。”这会儿,棋局下到一半,乐子渊滴仙无暇的脸上难得出现严肃,就连话语都显得稍稍沉了起来。
本来,她一些地方就已经比他们这五大势力的少主厉害,他想着棋局最多跟自己持平,这棋局才到一半,他发觉自己想错了。
“乐兄的也不赖。”初尘随手拿起一粒黑棋放于一个位置,她的话语清扬,也不自傲,就是陈述事实。
乐子渊微微蹙眉,紧盯着棋局,没有她来的轻松。嘴里言语道“流殇兄这是拿乐某开心了。也让乐某再次涨见识了。”
他紧盯这棋盘,黑棋横贯纵观三百六十度都如此强势,表面看起来似乎风平浪静,但实则,这是一幅平静中隐藏风暴的棋局,稍微触动,便是足以让人毁灭,足以让人后悔。
这流殇与他对弈,居然还如此轻松,一幅稳赢的神色,而自己··对付她的黑棋,相当扎手,困难。
当真是不简单呐,年纪明明比自己小几岁,居然如此才华,不得不让人佩服。
认真看了看每一步自己走的棋,须臾,才伸手拿起一粒白棋,缓缓放于棋局中,修眉,一直都未展开。
哪知,他刚把白棋放下,紧接着她的黑棋就放了下来,这速度,就似她没有考虑,又或是她早就想到他会如何走下一步,而她,早已想好对付的关键。
显然,以她的聪慧,后者才是答案。
想到这里,乐子渊心底震惊,这流殇··当真不可小觑,来历绝对不凡。
“看来,这一局,子渊是输定了。”乐子渊再次持起一粒白棋放于棋盘中,展现一抹能照亮四周的惊艳浅笑。
“你有两成的机会,一成的意外可以赢。”初尘也没看他神色,拿起一粒黑棋便往上面放下去,边检查有没放对,边淡淡回答一句。
乐子渊听罢,眼底一闪,但,完美的唇辩上却勾起一个弧度“看来,流殇兄相当有自信呢。”居然如此狂妄断定,当真不谦虚一下。
看来,下午她在客厅跟大家说的真是没有谦虚,是实话。
未有惹到她的事情,所以淡定,所以没有什么生气的。
“流殇兄好生自信呀。看来在棋局中是常胜将军呀。”乐子渊紧盯着棋局,微微一笑回道,须臾,才拿起白棋··
“也不是,有那么几个可以赢我的。”初尘随机把黑棋放下,便抬眸看他一眼,露出一丝笑道。
“遇到流殇当真让子渊感觉自己渺小了。”乐子渊认真看揣摩说道,带着一丝感慨。
“嗯,在这世界上,任何人其实都渺小。”宇宙浩瀚,地球之大,任何一个相比,所有生物都显得如此渺小。
乐子渊清澈的眸子闪现一瞬的惊讶,似是没有想到初尘如此回答。
须臾,一棋局完结,没有意外的,乐子渊输。
夜站于初尘身后看着,心底相当骄傲。
以前,她在府中跟丫鬟跟那三位‘姐妹’对弈,总能赢,以为自己了不起,自从跟着小姐后,自己才明白,自己一直只是个井底之蛙。
看过小姐跟人对弈才知道,若自己跟小姐对弈,估计走没几步就被杀的片甲不留。
“流殇兄的棋艺当真让子渊深感佩服。”乐子渊深深看着初尘,清澈如水的眸光中倒影着初尘淡然一笑的影子,心底复杂起来。
她身为女儿身,如此大才,当真是老天作弄,若是男儿身,恐怕她家族更是骄傲开心。
若是男儿身,她绝对能在江湖中闯出一番事业,绝对能把家族带上更上一层顶峰!
“你的也不错。”初尘与他相视一笑,不吝啬给了一个评价,没有半点敷衍。
“呵呵呵··跟流殇兄一比,子渊实在惭愧。”乐子渊轻轻摇头,缓缓道,声音含着无奈,只有他心底明白,被一个女子几个方面压住,作为男儿心底多么复杂。
须臾,第二局再次开始···
夜,越发暗了下来,越发静了···沐家
夏文月呆在屋里想了很久,他发觉爱她比自己想象中还深得多,她离开不到一天,他却如此思念,似乎,已经过了很久很久,这一天,他居然感觉很慢很慢,久到他心底沉闷得难受,天,才缓缓黑了下来。
这一刻,他只想找到她,亲自跟她说,他不放弃,他会继续等待,他不介意她的曾经,他要的是她的心,只要她能爱上他,那么,他就心满意足了。
男人是很介意自己女人的清白,可是,这一天他苦思冥想,反复思考,他发觉,若是以后都不能见她,不能跟她在一起,他会更难受,相比,她的离开让他更接受不了。
回回想他们曾那么亲密!直到现在,想起那美好的契合,心灵深处依旧那么震撼火热,心脏依旧跳得飞快!
殇儿,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就撇下我们无法磨灭的事情,我们,有了夫妻之实,我是不会放弃的,穷极一生,我都要努力让你认可我。
三国中,皆有人暗中查探‘流烟’的下落,可惜,一无所获。
日子越久,某些人越发心底不安,想要她命的人不少,难道···
南国,上官痕静静屹立在院子中,抬眸看着天边的圆月,似乎在回忆什么。
‘我只是一名男妓,在这乱世中,我这个身份低下的人能改变什么,我这个身份从来就是身不由己。’不自觉的,他的脑中再次回想起她说过的话···
流烟,你到底在哪里?放你去他国,是让你远离我国这边的浑水,占时躲一下,你居然躲到人都不见了。
或许,待他大哥带着大嫂回来,他该到别国走一趟,不然,估计你这男人敢忘了我的存在。
一边,单寒看着一张画,心思飞远。流烟,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各国君主都想杀你?你在那?
再一边,南宫凝渊今日又晚归,身上衣服还残留一丝血痕···
“主子,水已经准备好了。”刚进入房间,外面丫鬟便进入房间,站在一边恭候道。若细看,就能发现这丫鬟身体绷得死紧,脸上死僵死僵的,若是能看到她低垂下的视线,便能清楚的看到她眼底的害怕,恐慌。
“出去。”南宫凝渊淡看眼前这名丫鬟一眼,眼底一寒,相当不悦。看到这些女人就烦。
“是。”丫鬟吓了一跳,当即颤了一下身子,便急急回答,诚惶诚恐的施礼转身离开。
看着丫鬟的背影,南宫凝渊嘴角勾起一丝邪肆,却是相当冷寒。
这个世上的女人,也就那女人对他胃口,也就她不怕自己的与众不同,不,更贴切的是她喜欢这样与众不同的自己,她会看着自己的紫眸似欣赏宝石似的,大眼里发亮。
想起那个女人,他英眉凝起,该死的女人,你到底跑哪里去了,居然突然失踪了。
不过,这会儿失踪一下也好,免得宫里那个女人发疯找你,对你做出什么来。
不一会儿,‘煞’闪身而来,便站定南宫凝渊面前,脸上恭敬,他低语“主子,皇后与三公主又暗中派人去查风凌霄姑娘的下落了,由于她每次派的人被我们的人击杀,这会儿她做的很隐秘,而且,似乎还在外面请了一批杀手。”
南宫凝渊俊脸上缓缓溢出一个浅笑,紫眸里却多了股暗光环绕,如云中黑雾缭绕,无法清除看清里面的心思。只见他嘴角邪肆勾起一个弧度,寒冰万里“暗中留意着。换计划,别打草惊蛇。”
那女人真是一刻都不安份,既然这样,那么,就放你搞搞小动作,我都无法查到她的下落,你想查就查去。
“是。”煞恭敬回答,便是闪身再次离开··主子对那风丞相的女儿已经做得够多了,光是三公主去找的人都暗中处理不少,主子平时就忙,这一阵子就更加忙了。
女人,待我把身边的麻烦解决得差不多了,你就跟我过来我的国家,永远呆在我的身边。
似突然想到什么,南宫凝渊嘴角邪肆一勾,听说,你主动离开了那男人,墨君漓···
一辆马车刚离开麒麟山附近,继续往北国京城赶。
马车上坐着一名俊美不凡的男子,只是,他脸上带着些许哀伤,思念,他的心思飞远,似灵魂出窍,神游太虚去了··
赶车的‘风’叹息,主子一个个地方找下来,一个个地方都失望而归,虽说不像上次一样喝酒不吃饭,不注意身体,这回···每一次都安安静静,却总发呆,魂不守舍,这样··也不是曾经的主子呀。
唉···主子怎么就对那个流烟如此死心呢。
夫人出发点是为主子好,为单家好,可是···突然插手,少主也是相当生气的,平时少主就不喜欢别人管他的事情,这会儿···只怕两母子心底会隔一层膜了。
那专门惹麻烦的人,何德何能承蒙主子如此大的恩惠。
墨君漓前往轻灵国国,此刻已经在他国外的主干道经过,这再过一两月便能到达轻灵国边界了。
马车上看着北国三公主南宫雨的来信,话里行间句句暧昧。墨君漓嘴角勾起一个不肖的弧度,眼底邪恶,下一刻,手里的信已经化为灰烬。
还要等等,只要轻灵国为他所用,那么,他一定能拿下上官痕,到时候,他要上官痕陪葬他的父亲。
这步棋,自懂事起,布置了整整十五年,他绝对不会输。
那女人都藏哪里去了,居然人间蒸发了。她如此狡猾,不可能轻易让人找到的。
棋局博弈,三局全输!
乐子渊再滴仙淡定的神色也被这一晚打击的不是很淡然了,面对一个女人,他居然一局都无法赢!打击,打击男人自尊心!
“夜深了,流殇兄好好休息。子渊明天再来。”看着她,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想要说的已经说了不止一遍了,无奈,最后留下一句,便率先道别跨步离开··
他怎么可能让她知道,这二十二年来他第一次感觉到心底严重不平衡起来!
初尘见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嘴角邪魅勾起,这男人看似滴仙无欲无求似的,实则,自尊心挺强的。
夜眼底笑意一闪,滴仙男子也有如此郁闷的一面,难得呀。
“夜,吩咐打水冲洗。”初尘缓缓从座位上站起,伸展伸展四肢,甩甩懒腰,三局下来,人都坐僵了。
“是。”紫立即答道,便是跨步往外面走去。
第二天上午,两人坐于亭间闲谈半会,乐子渊便拿出古琴,在这满园翠绿,花朵盛开的园林弹奏一曲··
他的曲声悠扬恬静,使人心灵得到放松,似清澈的山泉缓缓刷洗内心的尘埃,使人重新得到干净的灵魂,似乎,整个身体因为优美的旋律而得到共鸣,让身心徜徉在温暖的阳光下舒心暖肺的。
初尘闭目静静聆听,来到这里好几个月来,这是第一次能真正打动她的曲子,不,应该是弹曲人的琴技十分了得。
乐子渊抽空看了对面闭目之人,她显得相当迷醉,相当喜欢自己的曲子,看来,似乎挺喜欢自己的技术。
就不知,这个女子是不是能再次给他带来意外。但,自己的琴技已经到了顶峰,从小就开始练琴,才得以今天这个地步,不说他的曲子天下第一,但是··自成年以来,便是无人可比。
若这个女子再能打败他··那么···他这个男人不但被她打击,连仅剩的骄傲都要在她面前丢失了!
亭间,一个滴仙男子弹着古琴,举手间都如此尊贵优雅,这一副景是如此的迷人,似一幅唯美的画卷,一眼便能吸引人眼球。
稍许,男人的抚琴的手缓缓停下,曲子结束,他那清澈的眸子看着对面闭目聆听之人,完美唇辩多了一股笑意。
初尘缓缓睁开双眸,见他清澈的眸子正看着自己,似乎等着自己的评价。初尘缓缓扬起一个佩服的笑意,扬言“乐兄琴艺高超,在下佩服。”
“呵呵,能得流殇的赞赏实属不易。不知流殇会曲否?”乐子渊是一脸期待看着她,难得找一聊得来的朋友,若是会曲再是自好不过了,这样,他们可以天天共曲,琴瑟合鸣。
初尘摸摸手肘撑在亭间石桌,手掌撑着下巴看着他,调揩“不怕本公子的曲子不能入耳,把你吓跑?”
“呵呵···流殇各方面优秀,想必琴技也差不到哪儿去。”乐子渊淡淡一笑,便缓缓起身,把座位让给她,一脸希翼。
初尘看着他的神色,心底玩味,嘴里却道“行,那本公子尽量试试,若是弹奏的不好,乐公子可不要见怪呀。”
“流殇兄说笑了,在下怎么会见笑呢。请。”乐子渊轻轻一笑回道,以手示意初尘表演。
于是,两人的位置对调过来,乐子渊看着她认真抚摸琴璇,这动作如此熟悉,爱乐惜乐器,一看,就是懂琴之人。
他伸手,缓缓端起桌上茶水,凑近嘴边··
琴声在这一刻想起,一个音符倒是听来不出错,但,下一刻音符急骤一转,当下,乐子渊一口热茶吓得喷了出来,滴仙般淡然的脸上终于出现龟裂,显得见鬼似的,清澈的眸子睁的老大···
曲子便是如野兽嘶鸣,鬼哭狼嚎,唉声满天,每一个音符都让人听得鸡皮骤起,这不是听曲,这简直是虐待听者,谋杀众人的耳朵。
初尘弹曲还加了些内力,便是一曲几乎响遍整个院子,凡是听到如此‘神曲’的人一个个当下掩着被虐待的耳朵,一个个咬牙切齿问,情乐派之人谁居然学曲学得如此不堪入耳,简直让情乐派丢脸。
身上鸡皮起来,越听越觉得寒颤··
于是,不少人便飞身往琴声发出的地方赶来。
另一边,那三长老一路来一路唧唧歪歪,脸色难看“哪个兔崽子,学曲给老子学成这样,等老子抓住一定罚他深山苦练几年。”
旁边二长老拉开掩住耳朵的一手,问“为什么要去深山苦练?这里不好吗?”
“奶奶的,这小子的曲子能这里练习吗?恐怕他还未练成,门派里的子弟先被他的魔音折磨死了。”三长老嚷嚷道,一脸气闷。
四长老噗哧一笑,本是清秀的女性脸庞更显柔和“若是他的魔音能折磨死人倒也不错,正好可以委派到天山派附近夜夜笙歌。”
“哈哈哈···这个主意不错。”几名长老哈哈大笑,若是真出了个‘变种’人物,能折磨敌人倒也不错。
这边,乐子渊把茶杯放回桌上,很想出声叫她‘手下留琴’,但却怕伤了她的心,这样似乎不太好。于是乎,出于礼貌,他任是忍住了,哪怕他耳朵魔音缭绕快要爆炸了,身上鸡皮全部都起,他甚至感觉有可能站起来的力气都被这魔音消耗了··
实在没有想到各方面如此顶尖之人,在琴艺方面却是····
唉,不知该高兴自己终于有个地方赢她还是无法与她琴瑟和鸣而失望。
这个院子里的下人一个个有多远就跑多远去了··实在太受不了了。
其实,乐子渊没有制止她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此刻正乐在其中,一脸陶醉··嗯···打扰她怕饶了她的兴致。
当一行人赶来,看到的就是初尘一脸陶醉的样子,那抚琴抚得相当开心样让见着抽蓄不已,这么杀人虐耳的曲子她居然还陶醉的出来。
难道她家人忍受得了她的‘技术?’
几名长老潜意识松了一口气,就说‘情乐派’怎么会有如此极品技术的弟子存在。
四长老抚着额头,颇无奈,一副造化弄人的样子“你看看,那小子抚琴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样,怎么曲子到了她手里就成如此‘神’了。”
几人看去,见那副抚琴样的确如此‘温雅’,可是···弹出来的曲子足以能让死人从坟墓里破土而出!
几人在暗处捂着双耳,再也不想听这样的噪音了。
乐子渊是最难受的人,他距离初尘最近,魔音在他耳边一遍遍响起,即使他脸上表现的相当淡定,可是,细看就会发现,他身子早已僵硬,他衣袖下的手紧握,似乎在忍耐极限···
须臾,初尘的一曲终于结束,听见‘神曲’的人一个个松了口气,老天保佑,终于不用听这让人胆颤心寒的魔音了。
初尘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容,双眸晶莹,一脸期待看着对面的男子,“怎么样,我的曲子还可以吧。”
见她一脸期待的样子,乐子渊张嘴,话语卡在那里,实在很好奇她的自信从何而来“逍遥兄的曲子通常有谁听?他们如何说?”
初尘站起,走出座位,腰杆笔直,双手负立于背,显得得意,自信道“流殇从小到大就学乐,能练到今天这等功力算是不错了。平时家里人和朋友听,他们说此乃世间难得的‘神曲’。如此高的评价不就是说我的琴艺脱俗嘛。”
乐子渊听罢,实在忍不住咳了几声,心底开始同情起她家人来“那么,流殇兄可是经常弹奏给他们听?”
“唉,说来就郁闷,每次我要弹奏几首曲子给他们听时就说好忙,有事要忙,于是,我经常到处游走,弹奏给人听,这几年来我算是明白了,我的曲子多么感动人,常常能使人激起心底那层柔软而潸然泪下。”初尘一脸感慨,成就感颇强,对自己的曲子保持相当大的自信。
乐子渊嘴角一抽,算是明白她家人‘忙’于何处了,是呀,简直是神曲,让他听之也想潸然泪下的冲动!
远处几人差点想摔倒的冲动,齐齐同情她家人来,更同情那些潸然泪下的听曲者。
“流殇从小学琴,先生没有说什么吗?”乐子渊从来就不是爱多问之人,但是,就如她所说练到她这种‘级别’也是个难度。她家人太过保护她,那先生总会说些什么嘛。
“刚开始几天先生常常会直接说不好,后来就说好了,然后就走了,说他所有能教的都教完了。”初尘骄傲道,那小模样就似在说,我很聪明吧。
乐子渊又是轻咳两声,是呀,能教的教给你了,只是你这个学生让人无语。
“对了,你还未说我的曲子如何了?”初尘满脸希翼看着乐子渊,再次展现自信的风采。
“这个···流殇兄的曲子··当真是‘神曲’,不过,既是神曲,就不要常在别人面前弹奏。”乐子渊轻咳一声,稍微停顿下才不自然道。
“为什么?”某女扬起一个不认同的疑问,她紧盯着他,道“既然是神曲,就应该更多人知道小爷的大名,不是吗?”
乐子渊喉间噎了一下,须眉微蹙亦是美得惊艳,只见他沉吟会儿才道“人说物以稀为贵,既是神曲,就得在特殊场合下演奏,这样才··更加让人记忆尤深。”
初尘状似很认真的考虑他的话。
乐子渊见她一脸思量,滴仙般的脸上颇为不自然,如果仔细看便能发现他额间些许薄汗···
人家听‘神曲’潸然泪下,他听神曲,惹得冷寒直冒,他敢肯定,她若是再弹奏一首,估计他也忍不住跟那些下人一样跑走了。
“嗯,乐兄说的有道理,就这么办,越是大场面越能表现我的琴技。所以,过两天大长老生辰,我决定献上一曲。”初尘终于考虑清楚的样子,只见她带着一脸微笑看着他,期待着过两天的大日子。
不远处,那四名长老身子一颤,尤其是大长老,本是精神抖擞,鹤发童颜一个老人,这会儿眼底居然惧怕一闪,脸上担忧起来。
另外三名长老心底道,绝对不能让那小子演奏,不然,寿辰绝对被她毁了。
乐子渊身子一僵,顿时有种搬石头砸到自己脚的挫败感觉,他声色些许僵硬,言道“当天已经有献艺的表演了,加上情乐派各个是演奏好手,流殇若再表演一样的才艺,怕是不够新鲜,不如··流殇兄换别的吧。”
“这样啊··说的也是。”初尘再次很认真考虑起来,不过那话语拉得长长的。
乐子渊紧盯着她,不知为何,想起她刚刚弹的曲子,就让他后背发寒。
“好吧,我想想换别的才艺吧。”终于,在乐子渊紧盯的视线下,她才考虑清楚了,他心底松了一口气,但,还没缓过气来,她后面一句话让他不食人间烟火的俊脸添上一层雪白“今天我心情不错,既然乐兄也如此懂乐,流殇就趁此机会再弹奏几首吧,也好让乐兄帮忙点评点评。”
远处,几名长老和偷听的弟子,还有暗处的暗卫突然见鬼似的闪开···少主,你自求多福吧!
乐子渊俊脸微紧,见她兴致盎然,就要再走去琴位上时,急急道“流殇兄,我们琴棋都比了,不如换书画探讨一番如何?”
初尘转过身以对,见他一脸期待,便不好再推却“好吧,那我们就比下面两样吧。”
终于,乐子渊大大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得到解脱···
初尘坐于他对面,端起茶杯便凑近唇辩,垂眸间,眼底顽劣无比,笑意闪现···
稍许,两人便在这亭间闲谈起来,以各种花草,四季和物体咏诗···
比拼几首,乐子渊就发现她的才艺如此出众,每首诗皆如此精髓,让人回味无穷!与她的诗境相比,自己当真汗颜。
下午,两人是比画,以人物,花园,池塘景色等描绘比拼,于是,一人拿着毛笔作画,一人,拿着好几支外面姚家销售的笔作画···
初尘的素描虽简单,却描绘出了所有的要点精点。对于从来没有见过素描的人来说,这种特别的画作倒是很快吸引住了人们的目光。
两人的画作各有千秋,自成一派,便是各领风骚,当作平手。
于是,相处几日来,乐子渊对初尘是欣赏佩服不已,对于她一个女子样样比自己厉害,是个男人都觉得不是滋味,还好···他至少有一个可以比过她的。
熟不知,某女完全是抱着好玩的心态玩他而已。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