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废物怎么还活着?王华不是说那废物要死了吗?”
看着雨中那道身影,有人满是不解。
这次的雨下的很大,说下就下,没有丝毫征兆,让人毫无防备可言。
整个南域都被瓢泼大雨所笼罩,隶属于南域的南阳自然也是不例外。
突如其来的雨使得此时还在外面的众人,匆匆忙忙,或是忙着归家,或是忙着找地方避雨。
当然也是有那么极其稀少的一些人,视这风雨如无物,如往常一般在外行走,而风雨却丝毫沾不了其身。
因为这些人莫不是有着山海境或之上的修为,只有修为到达了山海境才能做到元力外放,将风雨阻挡在身前,使其近不了身。
要知道武道九境可谓是各个境界都有属于各个境界的标志,凝元境的修炼出元力、开辟元海,山海境的元力外放、杀人于千里之外,星、月、日三境可拥有的领域,天地、乾坤二境可领悟的法则……
顺着一些人的目光望去,可以看见一名手持二十四节竹纸伞的白衣少年正在风雨中行走。
白衣少年目光如炬,双眸深遂无比、似是能将世界万物都吸纳进去,面容俊朗、其上透着坚毅,一头长发用一根锦绳箍起,修长的身体看起来有种瘦小、羸弱之感。
这名少年不是别人,正是王天。
感受着这似脱缰野马般来回跑动着的风,看着这将天地连接在一起的瓢泼大雨,听着那似发狂野兽吼叫般的雷鸣,王天心情可以说是很复杂也可以说是很平静,最终这一切化作了这么一句话:“这世界,我来了!”
于狂风骤雨中前行,却如同在雨中漫步,这就是此时的王天,尽管衣衫冽冽作响随风而摆动。
风雨、雷电、草木、小楼、行人与持伞的白衣少年,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
可这画却是无人会去静心观赏,若要说有,那人此时也不在这。而除了那屈指可数的数人之外,谁又会去花费时间看这么一个废物?
是的,这具躯体的原主人王天就是这里所指的废物,也是众所周知的废物。说起来,这具躯体的原主人王天昔年的耀眼,却也是无人能极的。
三岁便展露出远超同龄人的心智,四岁便读书万卷,与此同时也开始了修武,六岁筑基,九岁凝元,十二岁固元,但就在入了固元境之后,噩梦便开始了。
入了固元境之后,修为竟然不进反退,短短一年间便从固元初期跌落至凝元初期,而后的一年里又从凝元初期跌落至筑基巅峰。
要知道筑基就是所谓的炼体,就在众人以为就此结束之后,却没想到,王天身体却是越来越虚弱,一日不如一日,最后连肉体的力量都衰退了。
有人感叹,有人幸灾乐祸,自然也是有人落井下石,就比如这次的事件,便是一向与王家不合的柳家之人出言挑衅,还下了重手。
只是却没人会想到,昔年名动南阳被誉为最有可能在二十岁之前突破融元境进阶山海境的绝代妖孽就这样被打死,而现在的这个王天已经不是昔年那个王天了。
“天儿,身子好些了没?”王镇问道。而在他身前的正是刚放下手中竹纸伞的王天。
“爷爷,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劳您挂心了。”感受到面前紫袍老者的关心及挂念,王天连忙道。
“这就是亲情、这就是家人的感觉吗?”王天在心中想到。
“天儿,你放心,柳家那个小兔崽子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王镇见王天有些魂不守舍,便说道。
“再过些日子便是千年一次的祖祭了,也不知道你父亲会不会回来。赵家开始也不安份了,那门婚事也不知道能不能继续下去。”王镇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千年一祭,祭的是王家一代老祖。每次祭拜,耗费的是无尽的资源,但若是一代老祖显圣,却也是能获得一些好处,只是一代老祖距离现在最近的一次显圣也是在万年之前。
反到王家因为祭祖的消耗及近万年又再无能扛起王家大梁的天骄出现,已然显现出日落西山之态。
现在也只不过是凭着王天父亲王凌,震慑着一干肖小,只是自从三年前王凌不顾家族反对,出门为王天寻找治疗之法,王家的处境已是越来越不堪了。
不但从原先的南阳三大势力之首,跌落到三大势力之尾,还隐隐有着被其它势力取而代之之状。
王家落到如此地步,王天又褪去了昔年的绝代妖孽光环不说,还成为了一个废物,那所谓的婚事,谁都知道已经不可能继续下去了,退婚是必然的,只不过是或早或晚罢了。
一旦赵家退婚,王家必定是颜面无存。所以王镇现在也是一头乱麻,不知如何是好。
“天儿,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尽管提出来。”王镇看着王天,缓缓说道。
“爷爷,柳铭那件事,我想自己处理。”王天对着王镇,坚定的说道。
“你有把握?”看着王天那坚定的神色,王镇问道。
“没有。但自己的事,总不可能让大人来处理吧?不然外面不知道又要怎么传了。”王天摇了摇头,回答道。
柳铭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固元境,根本就不是自己这个连筑基境都算不上的废物能处理的了的,这一点,王天很清楚。
但尽管这样,他还是不希望家里派人出手。因为那样,怎么看都有一种‘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的意思。这样不论输赢,传了出去,对王家来说都有不小的影响。
“好吧!天儿,我答应你,在你没出手处理这件事情之前,我不会对他怎么样,但若是你出手了,处理不了这件事,我便会让他、让柳家给你一个交代,毕竟我王镇的孙儿,怎么能让人欺负了去,平白受了委屈。好了,你好好休息吧。”王镇在沉默了片刻后,言道。
“是,爷爷,我知道该怎么做。”看着眼前的老人,王天心里很暖。
是的,眼前这个老人很霸道,蛮不讲理,但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这才是我王家的儿郎,这才是我王镇的子孙。天儿,若是你直接要求我为你出头,我虽然同样会帮你,却也会看不起你。”看着王天离去的身影,王镇在心中暗自道。
“凌儿,你现在到底在哪?你这一走便是三年,一点音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