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四个人怎么在这里?我可找你们半天了!”章添吃惊地看着每个人。
李晓果撇撇嘴,一脸找我有何事的表情。
大齐用余光看着章添,可惜,他只能看到章添的两个脚尖,即使这样,他也做好了必要的准备——怕章添对他动武啊!
“侯洋,你的书包找到了。”
章添声音不高,可在他们听来不亚于一颗炸弹爆炸,四个人顿时表情各异。
“啊?”大齐张着嘴,一时半会儿闭不上。
“什么时候?”李晓果直后悔,如果早十分钟,不,哪怕是一分钟,他也不至于惨到这种程度。
“不可能吧?”巴奇半信半疑。
“真的?”四个人里,只有侯洋异常兴奋,“太好了!”
四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到章添身上,章添知道他们想些什么。
“临放学的时候,有个老爷爷来到我们教室,问我们班有没有叫侯洋的,他捡到了侯洋的书包。”章添简单介绍了事情的经过,“我谢过老爷爷之后,就开始找你们,可校园里根本没有你们的踪影。”
章添讲完了,四个人肠子都悔青了,都怪老爷爷为什么不早早出现。
章添忽然想起了什么:“侯洋,你不是说书包落在家里了吗?怎么又丢了?”
侯洋的脸比一块红布还红,这可是他第一次说谎,他支吾了半天:“我……我……”最后,他手指向大齐:“你问他!”
“侯洋,你的书包跟人家大齐有什么关系?”章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昨天大齐好心好意地借你书包,让你背回家去。今天,你们……这是怎么了?”
“他是好心好意吗?他……他……他想暗害你!”侯洋一着急,说出了“暗害”这个词。
大齐恨不得照侯洋的胖脸上来一拳。
“暗害?”章添一脸惊讶。
“当然是暗害了,大齐在经过的路上吓唬你……”侯洋把事情从头至尾地讲了一遍。
“我当什么事呢,原来是这点小事。”章添替大齐解围,“侯洋,你别说的那么可怕,什么暗害不暗害的,大齐只想捉弄我。”
司马老师接过了话题:“周大齐,你听见了吧!人家章添对你既往不咎,你要感谢人家。”
“知道了!”大齐低着头,小声说。
李晓果挺高兴的,他的事原本就不少,可章添一来,似乎冲淡了他的事,矛头都指向了大齐。再看大齐一副倒霉样儿,他心里乐开了花。
“还有你们几个,大齐明明做得不对,为什么不制止他啊?”司马老师严肃地看着李晓果他们,吓得李晓果马上低下了头,“大齐有错误的地方,你们也有不对之处。”
“司马老师,你说得非常对!”李晓果第一个表明立场,“下次,大齐再有这事,我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他!”
“我也是!”巴奇唯恐落后。
“司马老师,在这件事上我也有责任。”章添自我批评,“昨天,大齐把书包借给侯洋,我就感觉不对劲,如果追问下去了,这件事就不止于闹到这种程度了。”
“章添敢于承担责任的精神,值得你们学习!”司马老师又转向四个人,“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
“我们牢记司马老师的话: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李晓果拔着胸脯,响亮地回答。
侯洋的书包失而复得,大齐只是被司马老师象征性地批评了两句,四个人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大齐,你得感谢章添,如果章添不及时出现,你很可能被司马老师批得体无完肤!”李晓果有些遗憾地说。
“是啊,章添勇于承担责任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侯洋无比佩服地说,“她是一个称职的班长。”
“章添身上也有错,司马老师就不好意思批评大齐了!”巴奇看问题还是挺准的。
大齐本来是很高兴的,几个人这样一说,他就高兴不起来了,闷闷不乐的样子。
“大齐,你不高兴?”巴奇关心地问。
“大齐,你应该高兴才对!”李晓果大言不惭地说,“应该庆贺一下,请我们每人一个奥尔良鸡翅吧!”
大齐半天不言语。
“大齐,你不会是心疼了吧?”李晓果时刻忘不了吃,“那我们就改吃蓝天冰淇淋,要最大的那种!”
“你们别说话了,大齐想心事呢!”侯洋制止了李晓果的要求。
“他有什么心事……”
大齐把李晓果的话压了下去:“我总感觉事情有些蹊跷。”
“蹊跷什么意思?”侯洋看看大齐,又看看另外两个人。
“蹊跷……蹊跷反正没有冰淇淋好吃。”李晓果很不满大齐在这个时候,提这样不合时宜的话题。
“你们想想,侯洋的书包为什么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回来?”大齐自言自语,“书包可是昨天早晨就丢了,如果像章添说的那样,有人捡到了,他早就送到学校,绝不会过了一夜,才送来。”
“你怀疑章添?”侯洋是章添的粉丝,处处维护着章添。
“不是怀疑,是她做的事让人值得怀疑!”大齐的话像饶口令,“她还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你这样一说,让我想起来了。”巴奇接过话茬,“第一次章添受到惊吓,按常理,第二天,她绝不敢再走胡同了……”
“那不是有我们四个人吗!”侯洋打断他的话。
“疑点就在这里。当我们四个人都跑开时,章添应该大喊大叫,可她只是喊了两声。当我们再出现时,却没有她的踪影,她不可能跑得那么快。这时,出来一个女鬼。女鬼来得太巧了,偏偏我们回来时,女鬼就出现了。”
“怎么,你怀疑那个女鬼是章添装的?”侯洋张着大嘴,一脸惊愕。
“很有可能是她!她提前做好了准备,如果我们再吓唬她,她就不客气了。我们跑开后,她借这个机会隐藏起来,我们回来,就上了她的当。”巴奇继续说,“还有啊,如果章添受到惊吓,第二天她见到我们,一定会大发雷霆,结果她像没事似的。”
“人家那是大度,不跟你一般见识!”
侯洋的话招来三个人目光扫射,侯洋很知趣,立刻说道:“你分析得很好,请继续说。”
巴奇分析得不是没有道理。
“还有一个疑点:章添进入办公室后,并没有追问大齐犯了什么错误,只是一味地检讨自己。司马老师呢?也没有向章添说明情况。其实,大齐所做的一切,她们早已知晓了,只不过没有声张。看那样,她们故意给我们设好圈套,不知不觉中,我们正中了她们的圈套。”李晓果说起来也头头是道,“司马老师和章添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还不是照顾大齐!”巴奇说。
“照顾我?”
“当然了!这些事你是主谋,司马老师和章添都知道是你干的,她们为了维护你的尊严,才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李晓果说。
“当我说你暗害她时,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侯洋不甘心地说。
“怎么,你想让章添暗害大齐,你心里就舒坦了?”李晓果反问侯洋。
大齐暂时还没有转过这个弯儿,对侯洋的话置之不理:“那章添应该批评我才对啊!”
“人家采用了另一种方法。是采用原方法后,看没有成效,不得不采用了新办法。”
“什么办法?”三个人都糊涂了。
“打一巴掌,再送你个甜枣。让你好自为之。”李晓果就像司马老师和章添肚里的蛔虫。
大齐把几个人的话仔细琢磨了一阵,真像那么回事。
“章添呢?”大齐忽然想起,今天晚上,章添没跟他们在一起。
“怎么,你还想吓唬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