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阳,你出来!”“眼镜”扯着脖子喊。大概他是出气,使劲儿把眼镜往上一推,眼镜一歪,露出一只眼睛,形象滑稽极了,活像独眼龙。
“眼镜”的喊声引来很多人。
纪阳坐在那儿无动于衷。
“眼镜”的火气更大了,脑门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快点!”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他怎么认识纪阳?”
“我怀疑他就是黑头!”大齐有种预感。
“真的?”李晓果一下来了精神,“纪阳,你就不出来!”
“纪阳,你就待在教室里,看他能把你怎么样?”侯洋很后悔身上没带着网球,否则还让网球追着“眼镜”跑。
“眼镜”是他们的手下败将,又仗着人多势众,三个人根本不把“眼镜”放在眼里,个个对“眼镜”怒目而视,打了“眼镜”一个措手不及,他愣愣地看着三个人,终于想起来了,这三个人曾经嘲笑过他,后来好像还用网球砸过他。
人越聚越多,把“眼镜”紧紧围住。侯洋借机推了“眼镜”一把,“眼镜”一看大势不好,冲着教室里面的纪阳喊道:“纪阳,我跟你没完!”
“真没出息,这样欺负女生!”李晓果撇着嘴说。
“咳,你就不能把他当男生看!”大齐发感慨,“我为有这样的男生而感到脸红。”
当然了,三个人没敢当着“眼镜”的面说,他们知道“眼镜”的拳头不是吃素的。
“眼镜”走了,人群并没有散去,大家围着纪阳。
“如果我没有猜错,黑头就是‘眼镜’。”大齐还嫌不过瘾,“眼镜就是黑头。”
纪阳点点头。
“啊?你们什么关系?”李晓果代表男生和女生一起惊呼,惊呼完又感觉不对,“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表哥!”纪阳说出了实情。
大家的心一半放进了肚子里。
“他为什么总缠着你?”李晓果又忍不住问道。
“他有一套珍贵的邮票,我看时不小心弄丢了一张,他就怀疑是我偷的,天天追着我要!”纪阳委屈地说。
“我见过小气鬼,但我没见过比小气鬼还小气鬼的人,一张小小的邮票至于这样吗?”李晓果很瞧不起“眼镜”。
“表哥欺负表妹,天底下最没出息的男生都做不出来。”大齐说了一句名言。
“跟你姨妈说啊!”大家一起说。“我姨妈宠着他。”
“跟你姨夫说。”
“我姨夫也宠着他。”
“那就跟你老妈说。”
“我老妈也宠着他。”
“那就跟你老爸说。”
“我老爸也宠着他。”侯洋抢先答道,“咦,我叫什么老爸啊?”
纪阳好可怜啊,为了一张小小的邮票,“眼镜”竟然不放过她,家里的亲人又不帮助她,真是要多惨有多惨。
“怎么办?”
李晓果、大齐、侯洋聚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商量对策。
“他的一条腿比我们的腰都粗……”大齐一想到五大三粗的“眼镜”就有些胆怯。
“还是用老办法!”李晓果胸有成竹地说。
“这样好是好,可他不一定能放过纪阳。”侯洋还是不放心。
“放心吧,我们把他弄得焦头烂额,他就没有心情顾及他的邮票了。”李晓果老练地说。
经过观察,三个人发现“眼镜”每天上下学都骑着一辆漂亮的赛车。他们准备在赛车上做做文章。
“带来了吗?”李晓果问侯洋。
侯洋点点头,不说话,一脸神秘,把一个尖尖的锥子交到李晓果手里。
“好,你去望风,我们行动!”李晓果吩咐侯洋。
李晓果和大齐来到自行车棚,找到那辆漂亮的赛车,瞧瞧四周没人,李晓果眼疾手快,只听“噗”的一声,一个车胎就瘪了。
“给我!”大齐着急了。
李晓果就像面对着仇人,再说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让给别人呢?他一扬手,另一个车胎也瘪了。
“说好的嘛!”大齐抢过锥子又补了两下,但没有听到“噗”的声音,一点儿不过瘾。
放学时,三个人站在车棚旁边看热闹。
“眼镜”出现了,嘴里哼着歌儿去推车子。他感觉不对劲儿,低头一看,两个车胎全瘪了。
“早晨还好好的。”“眼镜”自言自语,一脸傻样。
三个人憋不住地乐。
第二天,李晓果跑进校园,第一件事就是直奔车棚。他一眼看见了“眼镜”的赛车完好如初。
“这样也不是办法啊,我们扎,他修,不是长久之计。”侯洋提出了本质问题。
“有这个!”李晓果举了举链子锁。
课间,大齐望风,李晓果和侯洋实施新的计划。两人把“眼镜”的自行车抬到车棚柱子旁边,把自行车与柱子锁在了一起。
为了让“眼镜”吸取教训,侯洋掏出锥子扎轮胎,过于激动,连着两次都扎偏了。还是李晓果功夫深,一扎一个眼儿。
三个人本以为晚上放学时可以好好看场热闹。想不到他们来晚了,只见“眼镜”一边推着车子往外走,一边大骂不止。
“他可真没教养。”大齐看着“眼镜”的背影说。
“纪阳怎么有这样一个表哥呢?”李晓果遗憾地说。
“还不如李晓果呢!”侯洋说。
“去!”
三个人见“眼镜”走远了,急忙跑到车棚里,只见链子锁扔在地上,断为两截儿。
“看来得动真格的了!”李晓果和大齐慢悠悠地说。
侯洋不解地看着两人:“要当面锣,对面鼓啊?”
两人神秘一笑,不理侯洋。
第四节课是活动课,三个人偷偷摸摸溜出了老师的视线,来到车棚。
车棚周围静悄悄的。
李晓果看了一眼,从怀里拿出一件工具,三拧两拧,车座就松了。侯洋一使劲,车座与车体脱离了。三个人一阵坏笑,把车座又放回原位。做完这一切后,李晓果从身上拿出一瓶万能胶,全都抹在车座上。
放学了,“眼镜”冲在前面,离得老远目光就往车胎处看,万幸,万幸!今天车胎既没瘪,车子也没被人锁在柱子上。“眼镜”很高兴,这两天他快被自行车烦死了,真像李晓果说的那样,根本没心情去讨要邮票。
“眼镜”把自行车推得飞快,接着腾空而起,身子稍稍一偏,屁股准确无误地落在车座上。“灾难”就在这时发生了,车座一下脱离了车体,只见自行车向前跑,“眼镜”人往后坠,摇晃了几下,一个趔趄摔在地上。自行车跑出很远,“轰”的一声倒在地上。
大家免费看了一场杂技,只不过耍杂技的人功夫欠佳。
“眼镜”龇牙咧嘴地爬了起来,这下更可笑了,车座竟然像长在他的屁股上了,拿又拿不下来。“眼镜”转了一圈,车座也跟着耀武扬威地转了一圈,“眼镜”成了耍猴的。
正赶上放学的高峰时期,白白小学的很多学生都看见了这可笑的一幕。当时有很多学生都笑趴下了。
“眼镜”的一个伙伴跑了过来,“眼镜”恼羞成怒,又不得不小声哀求人家:“帮我把它弄下来。”伙伴使劲儿拽,车座仍牢牢地长在他的屁股上;再使劲儿,只听“刺啦”一声,坏了,“眼镜”的“隐私”露出来了。
白白小学的校园里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