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掏出手机,所幸还有三格信号,马上打给老拐所在的医院,得知老拐还处于昏迷状态的时候,我这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但是,一连串的问号出现在我的脑海,老板口中邻村的老张捡到人鱼膏灯的时候老拐应该也刚刚回到家里,也就是说两人犯病的时间应该八九不离十,但是为什么邻村的那个老张今天死了,老拐却依旧没事?
老拐对人鱼膏灯的详细情况几乎是只字未提,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最起码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就是老拐手中的人鱼膏灯,应该就是从这里摸到的没错。
想要知道真相,要不就是救活老拐,要不就是往老拐去过的地方亲自走一趟。
“邻村的二狗找到那油灯也只是河北面的山林子里捡的。也不知道前些日子来的那些人有何神通,当年中央派人来找都没找着,愣是让这群人给找着喽。”店老板啧啧称奇。
我又是一惊,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都惊动中央了。
店老板带有警告意味的对我们说:“那个地方一般人进不去的,也没人知道确切的位置,只知道在这附近,但我们这,周围不是山就是水,想找对地方可没那么容易,就算是真的找对了地方,里面有什么东西谁也说不准。”店老板故意把“东西”这两个字的音调抬高了,意思是不管我们是不是来探宝的,最好还是不要刻意去找那个地方。
眼看天已经完全黑了,本地人都对我们这三个外地人有股敌意,想要找个人家留宿是不可能的,现在到村子那头搭帐篷已经来不及了,眼下住宿是个问题。
店老板看出了我们的窘境,热情的邀请我们住在他家里,我忽地想起那个老板娘来,这能行么?
说曹操曹操到,那老板娘路过我们包间时刚好听到自己丈夫说要留宿我们,冲进来一百个不愿意,在店老板的软磨硬泡下,算是允许我们在饭店的院子里搭帐篷睡下,第二天马上离开。
这一觉睡得不是很踏实,脑海里总有个声音告诉我一定要去看看,真相只有亲身体验之后才会浮出水面。
我们都起了个大早,马上收拾行装离开了,不愿再给人添麻烦。
天微微亮,我们没做任何停留,径直穿过另一个村子。
出了村口路就变得崎岖了起来,周围都是山林,可以听到前方不远处有水流的声音,应该是小溪,因为河与小溪的水流声是不一样的,小溪因为水位比较浅,加上水流相对比较急,水流冲击底部的鹅卵石发出的声响很容易辨认——这里应该还不是大渡河。
果然,顺着水声继续走了没多远,一条凹陷下去的小沟就出现在我们眼前,沟底是那条小溪,溪对面是大片的山林,顺着目光所及之处继续向前面眺望,隐约可以看得见连绵不断的大山。
看样子距离不短。
我们停下来清点了一下物品,把吃的放进一个包里交给阿越背着,地图铁锹等工具由我来保管,康爷那包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并没有拿出来跟我们一起清点。
我也没太在意,背上背包大家就准备出发了。
后来想想实在是庆幸,如果不是康爷包里的东西,我现在估计早都已经投胎了。
溪水很浅,大概只到膝盖的位置,很轻松的我们就来到了对面的树林,从草木杂乱的样子来看,平时应该没有人会来这里,我们需要提防的就是食肉的野生动物。
面对这么大一片高耸入云的树林,看着前方杂草丛生的未知,我突然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有去黑市上买两把猎枪带上。
说实话,这种真正的野外行动我还是头一次经历,之前只知道准备基本的生存用品,却没想到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
地图上只是显示这里是一大片绿色,根本没有想到这里竟是这么大一片人迹罕至的树林。
阿越非常兴奋,问我要了把铁锹走在前面开路,一下子我们就进去老远,后面的村庄早已不见了踪影,密密麻麻的树林几乎把阳光都要遮住了。康爷毕竟年过五旬,身体再好也不能跟我们相提并论,跟在我们身后一大截。
我叫住阿越:“我们慢点走吧,我怕康爷身子扛不住跟丢了,这种地方要是走散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阿越点头答应。
我们走走停停,在一片开阔的地方停了下来,准备生起火烧点热水。
看看表已经到中午了,我把压缩饼干打开分给大家,阿越不吃,看着周围说道:“我去看看有没有野兔之类的,这压缩饼干太难吃了。”说着就准备往林子里面走去,我当时也没想太多,给他了一把军刀,就让他速去速回。话音刚落阿越就窜进了树林不见踪影。
过了一会,康爷觉得阿越走远了才表情严肃的对我说道:“你这是拿人给你当替死鬼啊。”
我很疑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康爷摇了摇头不说话,我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追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突然觉得这样问很傻,康爷这人嘴特别紧,不说的事情一定半个字都不会透露,我这样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只会增添对康爷的怀疑而已。
在这种地方,不信任自己的队友是件很愚蠢的事情,在无限的未知面前如果孤军奋战,最先击败自己的反倒是自己的精神压力。
果然,康爷根本不理我,灌了两口水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起来。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树林深处传来。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那种情形实在太惊悚了,在未知的荒无人烟的山林里,四周除了树木还是树木,突然一声惨叫传来,音色之凄惨根本分不清是什么东西在叫。
康爷反应很快,立马站了起来,嗖的一下就冲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窜了过去。
等我反应过来康爷早就没了踪影,只剩下我一个人,看看四周除了昆虫我看不到任何活物,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窜上心头。
突然我看到地上康爷的包还在这里,虽然心中仍是害怕,但最终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我打开康爷的背包,映入眼帘是一叠黄表纸,下面还有一袋朱砂,应该是画道符用的,我愣了,那股寒意又窜上心头。
我是个无神论者,但是看到康爷包里的东西,我突然就想起那些道士与僵尸的恐怖电影来,加上刚才那声凄惨的叫声,我突然有点动摇了。康爷不是喜欢拖泥带水的那种人,做什么事,用什么东西,康爷自己心里有数,不需要的东西他是绝对不会放在身边的,这次康爷竟然带了一叠黄表纸,而且一直瞒着我们,天哪,我不敢想那到底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