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老爷们,你们可是赶上了好时候,看这么标致的美人儿跳舞才5个银币。”一个油光满面的中年女人带着三个年轻的女孩来到这个小酒馆,她的脸上多余的肥肉垂在两边,过分做作的笑也没能把这两坨肥肉撑起来。
顿时,刚刚碰杯的,划拳的,大笑的,吵嚷的都停止了发出噪音,看着门口这个可笑的像商贩一样的女人,同时也给身后这三个女孩送去他们热烈的眼神。只听到有人吹了声口哨,吵嚷声又恢复了,刚刚那几秒仿佛只是人们的错觉而已。不过,这吵嚷是不同的,有的在谈论这三个女孩的样子,有的在谈论身材,还有的在说价格是不是还可以谈谈。总之,话题全是关于这三个女孩的。
“嘿,你还不赶紧让姑娘们跳起来,夜晚的时间多宝贵,哈哈。”声音的轻佻,让那其中一个女孩死死盯着他,愤怒的眼神却不能帮助她逃离这个地方。
“奥哟,大爷,您只要给我们一口饭吃,还愁没您开心的么。”中年女人的谄媚也是驾轻就熟,她早已看惯这些普通平民的嘴脸,即使没钱也会有过分的要求。要不是年年战火,她也不至于带着姑娘们出来找活赚钱。像从前,他们的舞馆可是不交银币不让进的。现在也只能陪下脸来,毕竟能赚点钱。
“来,姑娘们都进来,大爷们一看就是有修养,有品德的绅士。你们只要舞跳得好,大爷们就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还不赶紧给大爷们来上一段。”女人嘴里催促着,手也一边拉着三个女孩进来。
女孩们都低着头,似乎她们并没有遇到这样的情景。她们终于还是被拉了进来,毕竟要吃饭,要生存。在小酒馆的中央,三个女孩跳着她们这几天排练的舞蹈,动作还未熟练,可是她们也一定要跳下去。
廉价的红色麻布的袍子,并不修身。头上也没有什么发饰,而她那散发柔和光芒的棕色长发本身就是绝美的装饰了。贝莎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新一轮的讨论是关于贝莎的。
贝莎暗自观察小酒馆里的客人,大多都是平庸至极的人,他们只是来寻个乐子,没有一个人能让她脱离着这种生活。不,在那个油灯照不到的角落里竟然有个人,只是一个黑色的背影,腰带的剑却用丝绸包裹着与普通的布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样的环境下,他竟然没有看他们跳舞。贝莎决定过去试一试,即使不能有什么改变,也比什么都不做强。
贝莎大着胆子,舞动腰肢,脱离了三个女孩本来在精神上是一体的这一小块范围。剩下的两个女孩慌乱地看了着贝莎渐渐远去,动作更加不一致了。她们很努力地保持镇定,希望让两个人能有足够的力量支撑到结束。
贝莎已经绕到弗亚斯的眼前,可是弗亚斯仅仅是看了一眼,并不打算理会。“请您买下我,只要开出10个金币的价格,妈妈就会答应放我走的,求您了。”贝莎压低声音说,深蓝色的眼睛蒙着一层泪,显得更加明亮。
“我不能带着一个女人。”弗亚斯下意识地摸了下右臂,那是图腾所在的位置,哈里兰族人骄傲的标志:烈日之下两把交错的锋利刀刃。他们崇拜太阳,自称是太阳的子民。他还有使命在身,他的旅途必定凶险,决不能带着一个普通人,既是累赘,也随时会让她丧命。
“求您了。”贝莎的泪就要倾泄而出了。
五枚银币在桌上碰撞出叮铃的声响,“你是要跳给我看的,这是钱,还不给我过来。”一个高而壮的中年男人抓住贝莎的肩膀,像是要把她捏碎了。
贝莎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凭这个男人把他拖走,强忍着泪水,继续跳舞。而她还一心指望,眼前这个坐在黑暗角落的人能够帮自己一把,她只是有种直觉,他并不一个普通人,最起码跟之前见过的人都不一样。许多第一眼见到她的人都会垂涎她的美貌,她也曾遇到过要买她的人,只是后来,那个人因为日子过不下去了,还是转眼又把她给卖了。命运总让她漂泊,但她不想屈服。
“我说了我不想跳,从此以后都不想。”贝莎用她最大的声音吼了出来,那生音像极了一只被惹怒了的猫。她想让众人看看她的爪牙,也想拼尽全力让这些人受伤。
那个中年女人,也就是她所谓的妈妈,瞪大了眼睛,她一向聪明又听话,怎么突然要成心毁了她的生意。“还不快给大爷道歉,刚刚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快……”声音未落,那个高大的壮汉,一只大手抓住了贝莎纤细雪白的胳膊,狠狠压在了桌上,贝莎疼得额头的汗都渗了出来。
“我说你要跳你就要跳,我的钱已经付了,做生意绝不是像你们这样,我一定不会让我的钱白白扔水里的。你要是不跳的话,今天你就是我的了。”他边说边推开了过来劝解的中年妇女,就要拉着贝莎离开。
小酒馆的人声更加热闹了,只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为贝莎说一句话,她的另外两个同伴也吓得停止了跳舞,怯懦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就在贝莎快要被拖出门的一瞬间,“等等,这个姑娘是我的。”弗亚斯从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贝莎没有想到,这个黑暗里的背影竟个高大英俊的青年男子,有着雕塑一般的面庞,散发着贵族的气质。她暗自高兴,如果是他救她离开的话,她愿意付出一切。
“哈哈哈,我想要的东西是不会让给别人的。”壮汉猛地站起来,随着凳子的倒下也即将爆发一场战争。壮汉松开抓住贝莎的手准备去抓弗亚斯的领口,可是弗亚斯稍稍后仰就轻松躲避,反手把壮汉的手扣住,另一只也顺势反扣。壮汉顿时就失去了两只手的力量,只能低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