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人能接触到须臾花,又怎么会知道须臾花的效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以为我部落的特殊性能让我们接触到须臾花,但我告诉你,不可以。”玉桑没看其来的脸色,反而盯着纯白的须臾花出神。
桑山上终年一片漆黑,即使是在艳阳高照的时候桑山也是这样,阳光似乎被吞噬了。在这样的环境中,唯独须臾花一片白,就像墨水池里的白莲,白的耀眼,白得让人移不开眼。
须臾花真的很独特,是无价之宝。
其实玉桑没有告诉其来,别人摘不到须臾花,不代表她不可以,但她不会告诉其来,其来不配。
其来的脸黑的能滴出墨来,整个人处于暴怒的边缘,一双刀子般的眼戳在玉桑脸上,玉桑也察觉到了,但却完全不理会。虽然其来的目光很可怕,但是一直看着须臾花却给了她安定感,让她在其来的目光下进退自如,不复之前的恐惧。
其来一直盯着玉桑,最后却慢慢平静下来。玉桑的坦然让他平静了。
玉桑的坦然也救了她一命。
其来静立沉思半响,再说出来的话却石破天惊:“你,去把它摘来。”话里俯视意味难掩。
摘来?摘什么?自然是须臾花,其来要她摘须臾花,莫不是疯了?须臾花,那是能摘的吗?玉桑双眼瞪大,望向其来,似是要确认准确性。
其来看着须臾花,没有看玉桑一眼,面容如刀刻般的冷毅,不通人情。其来,是真的要她去死,玉桑心里“咯噔”,狂颤不已。
之前她以为其来真的是来下葬的,即使其来对她有过杀意,玉桑也以为只是桑山的瞬变性让其来等人对她起了疑心,看着目前的情况,中和之前其来谈到须臾花时的反应,玉桑突然觉得其来一开始就是为了须臾花而来。
一切都是谎言,其来带她上来,不是为了指路,而是要她去摘须臾花,他以为桑山部的人能摘得到。
不得不说其来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要是别人还真不行,但玉桑却偏偏有可能。
而玉桑不愿。
“你开玩笑吧!根本就碰不到须臾花怎么摘。”玉桑的声音提了几个分贝,一脸不可置信,心里却很冷静。
“过去”其来不理会玉桑的抗议,望着玉桑的眼里尽是无情与森冷。
“怎么可能?”玉桑转身欲逃,七八把冷刃齐齐架上她的脖子,让她进退不得。刀剑折射的幽光映在玉桑脸上,更显苍白。
见玉桑被擒,其来更显随意:“你比一般的孩子聪明,我想你知道你该怎么选择。”
锋利的刃紧贴着她的脖子,她的脖子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和她不平静的身体一样,她的心里波澜起伏。
到了现今,她心里没有畏惧,只是有些伤感。她想起她亲爱的部落家人,心里只能默默说对不起,再也无法陪伴他们。
“你既然说我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我会怎么选择,成与不成,我还是会死,不是吗?”玉桑嘴角掀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其来愣了愣,然后十分开心地大笑起来:“我果然没看错,你很聪明,原本我的确是想杀了你的,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我不杀你,只要你能摘到须臾花我就让你走,怎么样?”
“听起来很不错,但可惜,你还是计算错了。”玉桑不在意地说道。
“为什么?”其来疑惑了:“你不怕死吗?”
“我当然怕死,不要废话那么多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刚还说你聪明,没想到你就做出这么蠢的事,不就是一朵须臾花吗?至于要用命去换吗?你以为非你不可,我们能把你带到这里,就能把你们部落的人带到这里,不是非你不可。”
听到这话,玉桑又好笑又生气。笑是因为其来的算盘终会落空,因为没人能帮他摘到须臾花;生气则是因为其来还要祸害她的其他族人。
“你既然这么想死,我也成全你。”
玉桑觉得脖子上的力道一重,接着便有什么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