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英子
在协助学校筹办一次大型系列活动期间,青春在不经意间走出一段故事……
一
每次,总是在相见之前,便把所有的可能,设想种种,演绎多遍。每一次,总是在相见之后,才发现要说的都还没有说,要做的都还没有做。
仅仅只是为了一次相见,却融进了千般情意,万种美丽,却又在每一次之后化作一种莫名的愁绪。
小时候做梦,一直有一位白胡子的老公公,常常指点我看一些白天怎么也看不到的小人书。每一个夜晚,就那样任他翻来翻去,自己也惊奇地看个不休。
再后来,夜里做梦已没有了白胡子的老公公。只留下一本本怎么也看不懂的书,让我艰难地读着。第二天又无踪影,反反复复,永无休止。
而如今,却是辗转难眠,你的一举手一投足就在眼前晃动,却为何不愿伴我入梦。在梦乡中把一份美好的记忆留下,让它将白天的不如愿统统挥去。
二
为使文化窗再添新景,我们几位负责人来到市郊野外。
一路上山石突兀,每个人都有点气喘吁吁。前面的男同胞好心地伸出援助之手,我笑着摇了摇头,并加紧几步赶上了走在最前面的你。
又要爬上一块大石头,你自然地伸出手。我不再摇头,任你的帮助伴我一路前行。
长这么大,除了在那亲爱的哥哥面前,顺从地接受他的爱护,从不甘心在任何人面前示弱。不愿接受,一方面是怕欠太多,无法担待,另一方面更怕在过多的照顾下,迷失了自我。
但却无法抗拒,甚至渴盼你那一双手的援助。一路上轻松得无一丝负担,我的笑容好似也感染了周遭的草木,一切是那样的清晰。
三
这期间的唯一的一次晚会,却也是平生最不快乐的一次。
第一次,久远的自卑感又一次深深席卷了心灵的整个空间。很小的时候,就伤心地知道,我不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因为所有人只夸我是个聪明的孩子。
因而,我把自己缩在一本本读也读不完的书中。只有在那儿,灰姑娘会与白雪公主一样美丽,丑陋的只有魔鬼与那长指甲的老巫婆。而我,竟也是一个快乐的孩子。
长大后,梦只能在夜晚重温,现实是一种真实的残酷。也渐渐明白,一个人只有尽量拥有自己能够拥有的,且懂得知足,便会一生快乐。释然了,也就没什么了。
但那一刻啊!
你如同完美的王子,终究要寻觅那美丽的公主,而撇开不会开口的小美人鱼。任她在忍受刀尖上跳舞的苦熬后,再悲哀地化作一朵渺小的泡沫,消失在大海的深处。
那一刻,也真实地感觉到,你是如此的可望而不可即。眼前晃动的人影才是最和谐的,我的加入,只能徒增几分杂音而已。
我早早地离开了展览厅。
四
接下来,怎么也提不起劲来,谁都不想搭理,尤其是你与你那晚的舞伴。
或许你也察觉到了我的不愉快,便没事找事地故意跟我开个小小的玩笑,哪知平时嘻嘻哈哈的我扔下手中的东西,转脸而走。
漫步在校园内,我问自己,这一切都怎么了,那个一向循规蹈矩的女孩哪里去了?我到底在渴求一种怎样的东西?
8岁时明白,我所该做的事情便是听大人的话,做好每天的功课、玩耍、看小人书。
12岁,我懂得,美好的东西,在付出巨大的努力之后才能得到,而要努力便要学会舍弃一点儿眼前的快乐。
16岁时,真实的例子告诉我,世间万物四季轮回,都必须遵循它一定的规则,否则,任何游戏均不会好玩。
就这样,心甘情愿且快乐地守着一个封闭的自我,安然且无忧、自在且幸福地长成一个乖女儿、好学生。
而今天,我无视校纪校规,到底在干些什么呢?
五
你竟然有妹妹!
你竟然也承认了自己在校内有一个结拜妹妹。
过去的一幕重上心头。当同学们谈论校园结拜兄妹现象时,自己大叫着摇头晃脑笑个不休。哥哥?妹妹?纯味的友谊?既然是纯洁的友谊,干嘛还非得戴个兄妹的帽子才肯罢休呢?
白痴都会明白。用根头发也量得出:不是傻哥哥蒙在鼓里不知妹妹的心事,就是呆妹妹不懂好哥哥的一番心意。怕只怕那其中的一个笨瓜没明白过去,就稀里糊涂地转到他人身边了。没办法赶快搞个兄妹的好帽子套近乎,只等他(她)即刻明白过来,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一日,很晚才回寝室。在路旁发觉你与一女孩正在谈论,那就是你妹妹吧?
尽管你瞒得很深,尽管你与妹妹很少走在一块,但你毕竟很优秀,毕竟有太多的目光关注你,还是有人知道了。
你与她的关系非同一般。
六
有人在很早的时候,就告诉过我们,好孩子是不会去拿别人的东西。
我不漂亮,因而便很努力地聪明起来,我清楚,不要去碰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最好的朋友,从故事发生的那一刻,伴我直至今天。她轻轻地问:“后悔吗?是不是觉得有点傻,不值得?”
我笑着,摇了两次头。
虽然在这一段时间,我看不清太多的事实,甚至忘了原该要做的好多事情,瞄准日子中这一个小小的细节,紧抓不放,且在自我的假设中迷失了自我。但无论这是一种错误,还是一场错过,它毕竟真真实实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它毕竟又在不容细想的时候结束了。
我把这看作是青春必经的过程,我们或许可以缩短这一过程,但我们无法抹杀这一切,尽管它留下的伤痛还在风中悠荡,让时间来完成剩下的工作吧,静待烟消云散的日子。
青春里的故事,是无怨无悔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