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看,那是什么?”男孩指着一颗折断的枯树一旁惊奇的说道。
“嗯?”杨虎顺着男孩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坨漆黑的东西隐约有个人样,旁边是一个一米多长,四十来厘米宽的浅坑。
“是个人?”杨虎眉头一皱,随即大步走去。随着焦糊的味道愈发浓烈,杨虎肯定这坨黑乎乎的东西就是这味道的源头。
杨虎走到这东西的跟前,作为猎户多年的经验让他没有轻举妄动,他小心翼翼的从背后的箭篓中取出一支箭,用力向这坨黑乎乎的东西掷去。
“嗯。”一声沉闷的呻吟传出,鲜红的血液顺着剑杆缓缓流下。这坨黑乎乎的东西感觉到了痛苦,在地上不停地扭动着,一层一层的黑泥从身上剥下,露出里面洁白的肌肤。
“真的是个人。”杨虎淡定地得出了结论。
“啊。”地上翻滚者的人一声怒吼,从地面一跃而起,随手拔掉肾脏处插着的箭矢,对杨虎怒目而视。
“大哥哥!”男孩看清了那人的长相,顿时一声惊呼。
田恬甜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过下一刻却感到一阵眩晕,眼皮仿佛有千斤重,软软的倒在地上。
“这是哪里?”田恬甜眯起眼睛,看着远处渐渐昏沉的天色不由得想到。目光收回环顾四周,古朴的家具印入眼帘。
“得救了啊。”田恬甜伸出右手轻抚额头说道。“嗯?不对。”田恬甜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难道那只是个梦?”田恬甜不断打量着双手,除了细了一些,白了一些似乎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可能是心理问题吧。”田恬甜一翻思索后还是没有得出什么结论来,直接把自己坠崖的那一段当成了一个噩梦。
“不对。”田恬甜双手撑起身体想要坐起来,却感觉腰间有什么硬硬的东西贴着自己的皮肤。随手撩起布衣,一块小拇指粗细的伤疤突兀的生在自己的腰上,田恬甜用手轻轻一摸,伤疤立刻脱落,只留下伤疤下粉粉的嫩肉,看到这里,田恬甜瞬间就不淡定了。
这些都是真的?田恬甜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坠崖和杨虎一箭命中腰部的情景,“怎么回事?”
吱拉,原本半掩着的木门徐徐推开,一位扎着长长马尾的小姑娘端着碗走了进来。看着床上坐着的田恬甜愣了愣,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呼,“你……你醒了?”
田恬甜闻言再次四下打量了几眼,确定了小姑娘是在和自己说话。“你猜,猜对了我就告诉你。”对于这类弱智的问题田恬甜不想多做回答。
“那……你在梦游?”小姑娘伸出手指挠了挠下巴,沉吟片刻后说道。
“额……”田恬甜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心里对她的智商有了新的认识。
“好吧……其实我醒了。”田恬甜看着面前天真的小姑娘,瞬间没了脾气。
“大哥哥,你终于醒了诶。”小姑娘闻言高兴的原地转了几圈,“对了,先把这东西吃了。”小姑娘伸手从一旁的桌子上端起刚刚拿来的碗说道。
田恬甜费力的往前挪动几步,接过碗。“我昏迷几天了?”田恬甜突然问到。
“两天吧。”小姑娘扳着手指说道。
“两天?”田恬甜看着自己完好无缺的身体,震惊的说道。
田恬甜浑身一颤,碗中的东西差点洒出来,田恬甜这才想起自己手中似乎端着一碗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只见淡绿色的粘稠液体在碗里荡漾着,一股青草的香味涌入他的鼻孔。
“好像挺好喝的样子。”田恬甜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试探着喝了一小口。液体刚下肚,一股热流瞬间从腹部席卷向全身,他从不曾感到的舒适感让他几乎呻吟出来。
这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几个呼吸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淡淡的余温。田恬甜目光一闪,将剩下的液体一口吞下,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不久后又慢慢消退。
小姑娘看着这货夸张的动作,心想有这么好喝吗?我上次喝的时候感觉难喝死了。
田恬甜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的看着空空如也的碗,觉得惋惜的同时又深深感叹这东西的效果,“看来身体这么快能恢复全靠这东西啊。不过断肢重生的效果也太霸道了吧。”田恬甜把空碗递给小姑娘,心中的震惊依旧没有消退。
“大哥哥你先等会儿啊,我去叫妈妈。”小姑娘说完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田恬甜来着小姑娘欢乐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后,这才长叹一口气:这几天过的太刺激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自己一人,太阳差不多已经落下,屋里显得十分昏暗寂静,除了自己淡淡的呼吸声只剩下外面窸窸窣窣的虫鸣声。
兀的,田恬甜似乎觉得脑子里多了什么东西,想探个究竟却又不知从何下手。
忽然,正抱着脑袋冥思苦想的田恬甜觉得头脑一木,一丝丝雾气一样的东西渐渐在脑海中浮现,一种莫名的感觉传来,“再生?”田恬甜不由自主的吐出几个字。
“原来我双手恢复是这东西搞的鬼。”田恬甜拍了拍脑袋,“那闪电?”田恬甜回想起上次昏迷之前的那一抹几乎照亮整个世界的蓝紫色。
“妈妈,走快点。”正当田恬甜冥思苦想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童音,把他的意识暂时从脑海中的那处雾气中拉了回来。
“醒啦!”声音很温柔,田恬甜抬头一望,小姑娘牵着的是一位看上去二十几岁的美妇人,皮肤白皙细腻,粗糙的布衣挡不住那婀娜的身材(不行,写不下去了………)总之不丑……
“嗯。”田恬甜点头应道,“是你们救了我?”虽然伤势是自己痊愈的,但刚才从白雾中获取的信息来看,恢复这么重的伤势所需要的能量一定不少,如果不是她们这两天给自己喂了些食物,自己恐怕是要饿死在荒郊野外了,想到这里,田恬甜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凸显的肋骨。
“不,我们只是受人之托罢了。”女人(觉得用妇人感觉很怪)的声音依旧温柔。
“好了,既然醒了,就随便出去走走吧,对身体恢复有帮助。”女人对田恬甜露出一丝微笑,不等田恬甜再说什么,牵着小姑娘的手便转身离去。
田恬甜目送着两人消失在视野里,意识再次沉入脑海中的那团雾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