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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鬼鬼祟祟的人多半是坏蛋

“什么?”流浪鼠们几乎同时惊叫了起来。尤其是朵夏尔,这个答案是它没有想到,也不愿意听到的。好不容易来到这里,近得连父亲的呼吸它似乎都感受到了,然而现在这些又都变成了泡影。朵夏尔颓唐地坐在地上,心里涌起一阵委屈和难过,压抑得它说不出一句话来。

仓库里的宠物鼠们一片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似乎它们对这件事都十分在意,而且大多都有所了解。

“先生,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你能告诉我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瑞恩一边追问一边不忘记必要的礼节。

“我叫瑞奇。”龙猫挪动了一下胖胖的身子,露出了不成比例的细小的腿。可能是笼子过于窄小,瑞奇在回答问题前需要舒展一下自己的筋骨。

“卡尔曾经是这里的‘明星’。那时候,交易市场所有的客商、政要、游客、工作人员,甚至宠物鼠仓库里所有的宠物都知道它,许多人都崇拜它。为了见它一面,有的人甚至整天等在这个市场的主人的办公室门外。它和我们这里所有的宠物鼠都不一样,只有它懂得人类的语言!它是这里的主人的私人收藏,任何人想要对它出价,无论金额有多高,都会被拒绝。”

瑞奇侃侃而谈,仓库里其他的宠物鼠似乎对它的话都默认着,并没有任何异议的声音,于是流浪鼠们听得更仔细了。

“不过几周前,宠物鼠交易市场来了三个神秘的客人。在他们的购买意向被拒绝后,卡尔和他们三个一起失踪了……”

“怎么会这样?”的确,这个结局实在太过出人意料。不单是流浪鼠们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就连仓库里其他的宠物鼠们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是的。有的人说,卡尔是被偷走了;有的人说,卡尔是自愿和这三个神秘客人离开的,它厌恶这里的主人。谁知道是为什么呢?反正它真地消失了,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瑞奇已经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于是它又重新蹲了下来,打算过一会儿就休息了。

“那三个神秘客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你有印象吗?如果你记得起来,请千万告诉我们,这对我们十分重要。”瑞恩的语气十分关切,以至于任何知道消息的人都会忍不住把自己所掌握的一切都告诉它……

天已经蒙蒙亮了,再过不到十分钟,就会陆续有各种各样的货船、商船从世界各地汇聚到这里来,瑟拉尔港忙碌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冬天的瑟拉尔港和其他季节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不同,单从码头上搬运工的人数和行色匆匆的海关检查人员或是船东、货主的神色来看,就不难判断瑟拉尔港的生意并不因为气温的下降而变得萧条,甚至大有反其道而行之的趋势。这几年,瑟拉尔港虽然经过不断扩建已经比原先大了不少,但是即便如此,遇到旺季仍然会有很多货船和商船在港口外排着队等待泊位。

今天瑟拉尔港迎来了三位不同寻常的客人,它们不是为了生意或是工作而来的。此刻它们正待在港口边一个集箱堆的高处守候着,码头上热火朝天的人们一点都没有觉察到六只机敏的眼睛正扫视着他们。是的,守候在集箱堆高处的正是瑞恩、胖胖和朵夏尔。

昨天晚上,瑞奇告诉它们那三个神秘客人分别是一个跛脚绅士、一个大胡子工人和一个戴帽子的“鹰钩鼻子”。得到了如此重要的线索,朵夏尔第一个坐不住了,它需要把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

“你们先等等,即使你们可以离开这里到镇上找,我估计他们也早就不在了。因为那已经是几周前的事情了,”好心的瑞奇提醒它们不要义气用事,“我想,如果那三个神秘客人还会在这附近露脸的话,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离小镇不远的港口那里。”

听取了瑞奇的建议,流浪鼠们没有马上出发,而是把港口的位置打听得仔仔细细的。好在这里的宠物鼠绝大部分是从瑟拉尔港被运送到波特小镇的,因此瑞奇一说,再经其他宠物鼠一补充,瑟拉尔港的具体位置已经赫然在目了。

临走之前,宠物鼠们纷纷祝福流浪鼠能够找到卡尔,还有一些热心的宠物鼠从自己的饲料中取出最好吃的部分送给瑞恩它们做口粮。毕竟外面已经天寒地冻,假如吃不饱,它们随时可能面临生命危险。

流浪鼠们最后是通过地库的行车道来到地面的,随后它们就按照瑞奇它们描绘的方向朝瑟拉尔港赶了过来……

守候猎物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因为谁也不知道猎物是否会真地出现,而在猎物出现之前,你又需要等多久。所以很多拥有特殊使命的人类会把监视、等待、隐蔽、忍耐当作重要的技能反复训练,比如特种兵、狙击手和忍者。

今天流浪鼠们的运气不佳。整整等了一天,它们什么都没有发现。

第二天,它们再次早早地来到堆场的高地,静候目标的出现。不过,它们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就这样一连等了四天。幸好在码头上找食物并非一件困难的事情,流浪鼠们几天下来并没有挨饿。有时闲得实在无聊,胖胖会建议大家一起数靠岸停泊的船只的数量,或者对码头上的人们进行一番品头论足,因此,这几天对瑞恩和胖胖来说倒也不算度日如年。只有朵夏尔似乎变得越来越焦急了。

“瑞恩,我们是不是该回到小镇上去?万一那三个神秘客人坐车去了其他地方,永远也不来港口了,我们在这里岂不是在浪费时间吗?”

瑞恩确实很仔细地想过这个问题。它原本打算如果今天又找不到任何线索,就留下胖胖和朵夏尔继续守候,自己回到镇上从其他渠道打听三个神秘客人的行踪。听到朵夏尔这么说,它于是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大家。

正当朵夏尔打算告诉瑞恩,它必须跟着它一起回镇上,而把胖胖单独留在港口守候的时候,忽然就听见胖胖兴奋地说:“今天运气真不错!你们看,那几个人像不像瑞奇它们所说的‘神秘客人’?”

瑞恩和朵夏尔赶紧凑了过来,沿着胖胖指的方向,只见三个形迹可疑的家伙正在码头上指挥着几个搬运工把淡水、食物和货物运到一艘停靠在岸边的小船上。其中一个虽然穿着长大的风衣作为掩饰,但是机灵的瑞恩仍旧很轻易地从他走路的姿势判断出他是一个跛脚;船头一个身材魁梧、长着大胡子的家伙正在发号施令,催促搬运工加快速度;最后一个在离船大约两百米处,帽檐压得低低的,围巾裹着嘴巴,正神情紧张地四下里打量着朝他们走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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