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我是平阳侯嫡次女——柳翩翩……”“沈小姐……我与你一见如故……我是杭家五……”“沈……”那位杭家五小姐话还没说完,便被另一个紫色湘裙的女子打断。还有万珍宝斋外路过凑热闹的百姓们,也想挤进来一睹沈亭宛的芳颜。
一时间,夫人小姐们一个个在人群里挤来挤去,你推我攘,从窃窃私语到热情地自我介绍,场面可以称为混乱,为的就是能在人群中突出,给沈亭宛留下印象,交好。沈亭宛含笑点头,以示回应。
“沈姐姐安好!我叫周毓雪,家父大理寺卿周正岩!”
“周妹妹也安好!”在她的印象中,周正岩倒是一个难得的清官,一个正直的人。
前世,德王妃在德王府设兰宴,她和沈怜欣都受王妃邀请,参加兰宴。进了王府花园,沈怜欣对德王妃说她们想自己去逛逛,就不和王妃她们一起了。德王妃含笑应许了她们,然后,她就被沈怜欣拉去德王府后花园的兰园一起赏兰游玩。
“姐姐!你平时不也很喜欢兰花吗?听说德王妃也非常喜欢兰花,有一株价值连城的蕙兰,那是德王为了讨王妃欢心,特意遣人寻的,是王妃的心上宝呢!”
在兰园众多兰花中,摆在最中央的那盆兰花鹤立鸡群,高贵淡雅,花瓣洁白如羊脂玉,阳光照在花瓣上,如同给它镶了一层淡淡的金边,夺目而不耀眼。
“姐姐!瞧。就是那株呢!”沈怜欣快步走到兰边,赞叹道:“好美啊!怪不得能得这王妃喜爱。我也好想要这么一盆兰花呢!哎,王妃她们应该还在梨园赏梨花呢!偷偷摸摸应该不会有问题。”
“可这样不好吧……还是别……”她画话未说完,沈怜欣已伸出如青葱般地手指抚摸那盆兰花。
沈怜欣仔细地把玩着,看着蕙兰,眼中嫉妒的光茫越甚,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加重,沈怜欣一不留神用力过重折毁了那株蕙兰。
当时其他夫人小姐们都随德王妃在离兰园有一墙之隔的梨园赏梨花。
沈怜欣慌慌张张地看着折断的蕙兰,惊恐叫了一声,惶恐地望着她:“啊!姐……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啊!怎么办啊!这可是德王妃最心爱的蕙兰呀!”
她也惊愕地望着那断了半截的蕙兰:“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梨园那边的夫人小姐们和王妃听到沈怜欣的尖叫,急急忙忙地赶来。
“发生什么事了?是谁受伤了吗?”德王妃焦急地看着她们。一众千金夫人们也紧紧随德王妃跟来。
“呀!那不是王妃您最爱的蕙兰么?怎么断了……”一位夫人指着那株蕙兰道。
德王妃寻声望去,见断了一截的蕙兰,顿时雷霆大怒,愤怒地盯着她和沈怜欣,怒问道:“是谁!是你们谁干的?”
沈怜欣看了一眼她,一双眼眸带着泪,十分惹人怜惜,弱弱地说:“姐……姐姐非常喜欢兰花,所……所以……”
剩下的自然不言而喻了,她的那个好庶妹就这么把脏水泼在她身上。所有的夫人小姐们几乎都用一种同情,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她。
她见此,当时仿若感觉到五雷轰顶。为什么!她没有做啊!明明是怜欣做的,她为什么要说这么让人误会她的话?
她呆若木鸡,不知所措,只无力地慌忙解释着:“我的确是喜欢兰花,但是我没有,我没有折毁兰花啊……”
“你还敢狡辩!沈亭宛!我好意邀你赏花可你呢,不知感恩,反而毁我最爱的蕙兰!不要以为你是丞相嫡女我就不敢动你了!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把她拖下去,打二十大板!要是丞相怪罪,我来顶着。
“王妃且慢!臣有话要讲!”一个身着官服,眉目中带有一股正气的中年男子拦住了德王妃。
“你是何人?”德王妃强压怒气问到,“如若是求情大可不必,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臣是大理寺卿周正岩。臣不是为沈大小姐求情的。在蕙兰被毁时,臣刚巧路过兰园,所以臣清楚谁才是真正的毁花者。臣身为大理寺卿,做不到看见有人受不白之冤而已,这毁坏蕙兰之人另有其人。”
德王妃加重语气道:“哦?这兰园就她们俩,不是她是谁?”
周正岩看了眼沈怜欣,继续说道:“沈大小姐自不是那人,只不过真正毁花之人也姓沈。她是沈二小姐!”
那时,在她受冤之际,周正岩挺身而出,洗清了她的冤曲。既然周正岩是个正直的人,那么她女儿也应该是个不错的。她愿意和这位周小姐成为好友。
“沈小姐,我是王家二夫人,我啊一看你这孩子就觉着亲近,有空多来王府坐坐……”
“这就是沈丞相家那位尊贵的嫡大小姐呀!可真有气质呢!真不愧是丞相千金!”“是呀,长得跟天仙似的!乍一看我还以为九天玄女下凡呢!”每当一个夫人小姐上前与沈亭宛交谈时,李雨玲的脸色就白三分。
“不……不……不可能!”李雨玲瞪大双眼,脸色惨白,让那张扑了厚厚一层粉的小脸更显苍白。
“你这般穷……”李雨玲改了改口,虽额头上已香汗淋漓,但强装淡定,“你这般打扮,哪……哪里像一朝丞相之女的模样?而且谁有知道你是不是冒牌货!说不定是哪家青楼里的妓女,被……被不知多少的男人……下……下贱肮脏!”
沈亭宛轻轻挑眉,嘴角冷笑道:“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样才是真正的丞相之女的模样呢!敢问李小姐高见?不知该身为大家闺秀的李小姐又是如何知得青楼女子的模样?”
沈亭宛那双黑曜石般耀眼深邃而又犀利的眼睛盯着李雨铃,盯得李玉玲双腿有些发软,后背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