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晚上从母后的家信中得到了噩耗,越国反常的连着三月都没有下过一滴雨,本该呈现着盎然生机的春苗都逐渐萎缩了。不难预料今年一定是个饥馑年,农业乃是立国之本,父王肯定会急的腮帮子直疼,弄得自己吃不下睡不着,江蓠甚至都可以看到他那憔悴不堪的脸。
“嗬,真是烦忧啊,老天为什么老是降下灾害来祸害老百姓?”江蓠不由得不皱起她的眉头,发出一声幽怨的哀叹。许是她太专心了,没发觉身后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只一瞬间,江蓠就发觉自己被一阵温软围困住了,耳畔传来一丝叹息,鼻中被一股熟悉的味道占据了。
“我的小阿蓠,又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上天无情罢了。陛下,你说,人可以和天斗吗?”
“当然了,阿蓠。”
江蓠却不无忧虑地摇了摇头,“怕是不行吧···”
“上天无情人有情,朕所能做的就是以人抗天!古往今来,没有什么东西是被天灭掉的,归根结底,皆是人自己造下的孽。”陆费宇略微有些激动地把江蓠转了过来,“朕相信朕是有这个能力的,阿蓠,你相信朕吗?”
江蓠是第一次见到陆费宇那失态的状态,然而她却深深地入迷了,仿佛梦呓般的回答道,“我,我,当然是相信你的了。”随后就羞涩地把头埋入了陆费宇的怀中,将那一干烦扰暂时地从脑海中排去了,一心地嗅着。
如果你目睹了这场景的话,就会被大丈夫雄心勃勃和小女子温柔可人的神奇结合而打动。
次日清晨,在伺候完陆费宇晨起上朝后,江蓠默默地拿起纸笔,给远方的母后写了封回信,交给青黛密封好派人送往被饥荒阴霾所笼罩着的越国。随后江蓠就沉寂着无语望天,不知道她到底思虑着什么。
这一天很快地就过去了,江蓠总是觉得有什么事情被她遗忘了,心累了就是如此,而且陆费宇也很反常的没有出现在长宁宫,江蓠几乎是着急了。突然有人禀报峘王爷求见。江蓠强打精神地叫他进来了,问道:“王爷怎么来了?老进入后宫怕是不太好的吧。”
只见陆费峘毫不慌乱地回道:“娘娘多虑了,本王进这内廷可是早就得到了皇兄的恩准的。看来你这是记性不好,今天可是你的生辰,我还欠你一个奇异的礼物啊。”
“额,好吧,我忘了,”被皇兄二字和那几乎完不成的礼物要求提起了精神的江蓠伸着手走近了陆费峘,“礼物呢,快拿出来!”
陆费峘忍不住笑道,“你刚才的范呢?还跟我讲什么内廷礼法,装什么装。快跟我走,我领你去。”
“还要去啊,你怎么不带来?”
“哟,我的笨蛋皇嫂,不要能看到的东西我怎么带过来啊?”
等他解释完,江蓠和青黛也禁不住笑了出来,不好意思的某人就乖乖地乘坐轿子跟着笑抽的某人出了长宁宫,人群直奔折柳园而去。
江蓠在轿子里急切期待着见到陆费宇。不过,还是有着一丝隐忧似有似无地藏在她的心里。
轿子停下了,江蓠出来后没想到迎接她的就是陆费宇。
此刻,残阳如血,心上的人儿身着一袭白色便衣,周围除他俩外竟没有一个人影,偌大的世界好像就余下了他们一双人。江蓠的眼和陆费宇的眼对上了,那是一潭怎样的深邃无澜的湖潼啊!就是这对眼睛,令她无法自拔。
“阿蓠,闭眼。”江蓠无法抵抗着这嗓音的魔力,眼睛慢慢闭上了,果然,温润如玉的唇探了上来,柔柔的吮吸着,痴痴地品尝着,慢慢地纠缠着,久久地不愿放开,似是要将江蓠整个吞进去。
······
陆费宇最终还是放开了,转而定定地看着江蓠,低声说道:“这个礼物可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