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白光涌动,仿若翻滚的海潮,本来破旧的道袍在这一瞬化作一道白光,直接冲进方秦脑海!
一道沧桑之音,如若亘古洪钟,在方秦脑中响起!
“以我之血肉,推衍天地大道!”
突如其来之声,让方秦内心随之一震,这道声音是…
随机,一篇简短,不足十句的修炼之法就出现在方秦脑海之中。
方秦仔细读之,顿时觉得,这修炼法门简直是惊为天人!简直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
若将其融会贯通,有两处大用。
其一,方秦可推演出他人身上因果之源头,细思此法,方秦才知为何狗爷笑自己还想着如何赚取灵石。
其他不说,若是福源之因果,譬如他人与某些宝物有缘,又被自己推演道,那这福源…方秦似乎已经看到自己腰缠万贯的场景了。
“善哉善哉,圣书有言,‘先到先得,后到没有。’贫僧依圣书之言行事,自然是有理有据,善哉善哉。”
思及用处,方秦顿时摇头晃脑,满嘴圣书之言,怕也是江湖术士做久了的习惯,凡事都爱寻个理由,为自己开脱。
狗爷翻着个狗眼,笑骂道,“你这小子,与钱能沾边的倒也是一点就通。”
至于第二点用处,应该是以这法门寻得剩余残卷。
听狗爷说这古卷被分成九卷,况且这只是第一卷的一小部分就有如此威力,那若是寻得九卷…
想了半天,方秦不作声色的抹掉口角涎水,神色一正。
“狗爷,那咱们还不快快使用此法推演一二,到手的灵石才是真的。”
大黑狗嗤笑一声,“哼,此法真要如你所想那么简单,那不出一年,你岂不要上天去了!”
听狗爷这么一说,方秦一愣,莫非此法还有什么限制不成?
“此法若是没有绝对的修为作为后盾,怕是你一用出就得被抽干灵气,若是被你推演之人修为太高,被发现不说,恐怕还得伤及性命。”
狗爷这么一说,方秦顿时急眼了,这他娘的岂不是到嘴的肉不让吃了!随即一想,怕是这狗爷很了解这法门啊。
顿了顿,狗爷接着说道,“想用此法,首先你要有凝脉境的修为,有本尊在左右指点,区区凝脉境还不是手到擒来。”
方秦看了眼如弃之敝履,那人形老鼠送来的凝脉卷,说到,“狗爷,那望山宗给我的凝脉卷你说是误人子弟,莫非你还有更好的?”
狗爷狗头一扬,狗脸上神色倨傲,“那是自然,本尊虽然因为一些缘由修为尽失,但区区凝脉境法门还是有不少,况且…。。废话不说,方小子我这就将法门授予你。”
很是奇怪,狗爷说了一大段经文,若是平常,恐怕给方秦三炷香的时间才能记住,但此时仿若印在方秦神识之中,只此一遍,方秦就觉得烂熟于心。
“凝脉境需凝结九条大脉,此九条大脉也是所有修士修行之根基,若根基不牢,日后修行怕是难于上青天。此法为《太上灭心经》凝脉卷,是本尊千年前从一老怪手中夺来,观此天地,也就区区两法可与其相较,你自当好生修习。”
“太上灭心经…”
饶是方秦先知后觉,也觉得这狗爷愈发神秘了,有关修士的种种辛密暂且不谈,这跟了自己五年的大黑狗,张口闭口千年前,莫非那老不死和狗爷真是什么千年前的老怪?
而且听狗爷说这《太上灭心经》,能与其相较也只有两法,乖乖,虽说方秦不知此片天地究竟有多大,但听之就觉此法恐怕不是狗爷说的那么简单吧?
当年老不死整天就神神秘秘的,现在想起,怕是这一人一狗都不如自己所见那般。
既然两人能瞒自己五年,自己此时再问怕是这狗爷也只会含糊其辞,圣书有言,‘大智若愚’反倒不如不知。
按那心法所言,方秦打坐开始修行。
不知为何,方秦运用起这心法当真是顺畅无比,无丝毫晦涩之感,感到游离于天地间的灵气,方秦缓缓将其引入第一条大脉。
随着灵气的涌入,原本干枯堵塞的经脉开始恢复,一点一点,延伸、拓宽…
而狗爷看着已达忘我境的方秦,心中不经感叹,首次修行就能到这等地步,啧啧,不愧是老不死所说的变数。
苟且偷生已有万年之久,若是此子真如老不死所说…
不知狗爷心中有如何想法,方秦只觉时间仿佛变得很慢,经过灵气滋润的经脉,晶莹剔透,仿若玉髓。
…
直到五更天,那人形大老鼠见方秦没有从房间出来,便要来教训教训这新来的。
推开木门,正好方秦也是苏醒,迎面撞到人形大老鼠,还没等方秦开口,那人行老鼠张口就骂,“新来的,你是不是要等到六更天才出来啊,奶奶的,还要老子亲自来叫你,今日你就给我砍够十颗树木,若是不够,那便别吃中饭了!”
阴沉着脸,人形老鼠大袖一甩负气而去,哼,白羽大师兄刚吩咐我好好‘照顾照顾’这新人,本来还怕找不着借口,这小子自己反倒往枪口上撞,既然如此,那可就别怪我郭笑手段狠毒了!
况且白羽师兄说过,只要自己能让这新来的当众趴在地上学三声狗叫,就将我提拔至外门弟子,到时要怪,新来的你就怪自己不该得罪白羽师兄吧!
方秦自然是不知这是白羽在暗中使绊子,只是大清早就被人骂了一顿,饶是方秦也觉得有些郁闷。
将披散的青丝挽成发髻,方秦随意洗漱一番,将青衫收拾整齐,推开木门走了出去。
在一位杂务府师兄那讨来一把斧子,顺着那位师兄的指点,方秦就朝后山走去。
“想不到贫道竟也有这樵夫之行,唉,只是不知今日能否砍够十颗树木,好给那人形老鼠交差。”
一路上方秦摇头晃脑,似在体会人间疾苦,满脸悲容。
其他杂务府弟子见方秦这番做派,也是一个个离他远远的,全当这人是脑子有病,砍个树都要抒发一番心中悲苦。
跟在方秦脚边的狗爷眼睛一翻,“方小子,砍个树你都神神叨叨的,啊呸,想骂那人形老鼠就骂,还非得博得些许同情,真是脱了裤子放屁,自己看看,同门一个个都离你远远远的。”
“狗爷此言差矣,贫道可是读书儒雅之人,岂能行那泼妇之事,只是这同门如瘟神般躲避于我,怕是贫道与那小白脸的间隙被他们知道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