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昌市官渡镇,霞湖边的一间小别墅,这个时候早晨好时光。少女从楼下蹦蹦跳跳地走下来。
和家人热情地打完招呼后少女循例来到霞湖边,湖面碧波粼粼,颇为好看。
少女像矫健的鱼儿一样跃进清澈冰凉的水中。
刚游了一段,少女感觉到有些奇怪,似乎周围有什么别的东西。
远处传来山雀的鸣叫,是自己多心了吧?
少女又游了一段,这种怪异的感觉愈发强烈了。
耳边传来了叽叽喳喳的人声。
咕噜!
少女瞬间消失在了水面。湖面恢复了宁静。
在一间清吧里,我正在看报,很多时候妖鬼出没的信息就会在报纸上体现。
多看报纸多看新闻绝对有好处。
“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一个拥有傲人上位的女服务员走到我的面前,胸前的波涛随着她的走动颤抖着。
我咬着圆珠笔,电眼射过去,看来又是一个被我迷倒的羔羊。
女服务员媚笑着丢给我一个秋天的菠菜,
“请结账。”晓伟的声音非常不合时宜的响起。
女服务员笑着离开。
“那个,晓伟,我们可以偶尔找些乐子。”我指了指那个女服务员高翘的臀部:“那就是乐子...”
晓伟就这样直直的看着我。
“好吧,我找到了一个,怡昌市官渡镇霞湖,邓秀问,18岁,下水之后就再也没有起来过,当地彻底搜索了整个水域,什么都没找到,她是今年霞湖淹死的第三个人了。其他人的尸体也没有找到,两年前他们举行了葬礼。”
“葬礼?”
我指了指报纸:“上面说他们埋了一具空棺材作一个了结。”
“了结,就这样结束,事情没那么简单,人们却停止了寻找。”晓伟说道。
我从晓伟的话里听到了些别的含义:“你想表达什么。”
“父亲的踪迹,最近都没音信,我们得做点什么。”晓伟又陷入点焦躁。
“这样的态度不可取,你以为我不想找到父亲吗?”我的语速变快:“这一年多来是我每一天都陪在父亲的身边。那个时候你还在大学里和小女朋友缠绵,我们会找到父亲的,在此之前,我们必须消灭一路上所有的妖鬼。可以吗?”
“好吧,我们去官渡镇。”
半天的路程,我们就赶到了事发地点霞湖边。
“这里是邓家吗?”开门我掏出了刑警大队的警徽:“我是负责调查的晓警官,这位是伟警官。”
走进湖边,我看到在远处的堤岸上,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望着湖水发呆,他的眼神很熟悉...就和晓伟之前的眼神一样。
邓贤是邓秀文的哥哥,他对我们说道:“秀文她大概游了三百米,那就是她被拖下水的地方。”
“你确定她不是溺水了?”我问道。
“肯定不是,她是学校里的游泳健将,她几乎就在这个湖里长大,这里就和她的浴缸一样安全。”
晓伟问道:“没有水花也没有因为痛苦自杀的迹象?”
“没有,就和我说的一样。”
“你看到水里有影子吗?”晓伟觉得可能是人鱼,这是妖的一种:“就像什么黑色的东西跳出水面?”
“没有,她当时离得太远了。”
我指了指岸边:“那你有在岸边看到什么吗?”
“为什么这样问,到底是什么原因害死了我妹妹。”
“我们一查清楚就告诉你。”看来也问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我已经打算走人了。
晓伟看着远处静坐的中年男人:“我们可不可以去问一下你的父亲。”
“他什么都没看到,而且他现在很痛苦。”
晓伟点头道:“我能理解,麻烦你了。”
接着我们去了镇上的警察所,一个中年所长接待了我们:“我很好奇为什么市刑警大队会对意外溺水感兴趣。”
“你确定是意外吗?”晓伟跟在他的警官的身后:“邓贤看到有东西抓住了他妹妹。”
“请坐。”所长对两个从市里来的警察还是挺上心:“被什么东西,湖里没有任何大型的肉食动物,除非有什么水怪吧,邓贤他太伤心了,而且有的时候人的思维会影响人的判断的,两位都是专业人士,应该都懂得。还有,为了进一步确定,我们搜查了这个湖,还做了声波扫描,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真是诡异,这可是今年失踪的第三个人了。”面前这个警官是这个区域的保护者,这算是他的失职。
所长叹气道:“我知道,他们都是我镇上的人,都是我应该照顾的人,不管怎么样,这一切不会再成问题了。我们的水坝出了问题,再过六个月政府就会开一条泄洪道,湖就不存在了。作为市刑警大队,你们应该知道。”
老奸巨猾,我赶紧迎合道:“没错。”
“额,我还是晚点再过来吧。”一个穿着裙子的女人说道。
我们连忙起身回头。这是一个散发着成熟美丽的少妇
“两位,这是我的女儿。”
“你好,我是晓杰。”我热情地和她握手。
“我叫陈珍。”女人礼貌的说道。
所长叉着腰:“他们两个是市里来的刑警,来调查有关湖的问题。
在女人的身后还有一个小男孩,却生生的看着我们。我看得出他有点问题:“他怎么了?”
“这是我的外孙陈锋,我外孙最近经历了太多事情了。我们都经历了很多,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就尽管说吧。”
我笑道:“还真的有,我刚刚到这个镇子,请问一下最近的七天酒店在哪里。”
“唔,路有点远,我带你们去吧。”少妇说道。
这正合我意。
走到街道上,我搭讪道:“孩子很可爱,孩子是最可爱的。”
“谢谢。”很快陈珍就将我们带到了酒店,她对着我微笑道:”你方向感那么差,一定要老碰壁吧,都想不出一句搭讪的好词儿。欢迎来到官渡镇。”
我去,被嘲讽了。
看着她离开的声音,我很是尴尬。
“孩子很可爱?嘿嘿,你根本就不喜欢小孩。”晓伟窃笑着。
“我喜欢啊。”
晓伟拆台道:“有本事说出三个你认识的小孩的名字。”
这还真的难倒我了...
开了房间,晓伟用电脑查着相关的资料:“今年有三名溺死者,之前还有六个,在过去的三十五年里。共同点就是这些死者的尸体全部不见了,如果湖里有东西,那么看来它的力量越来越强了。”
“这么说就是有个湖怪在乱搞了啦?”我换上了一套新衣服。
“我觉得应该不是湖怪。湖怪是远古生物我们都知道,那些地方都有大量的目击者,这里没有,没有任何的目击者。”
我点了点报道:“咦,看这,这里写着陈天贵是那个少妇陈珍的丈夫,是那个小孩陈锋的爸爸,今年五月份溺死的。根据报道,他带陈锋去游泳,陈天贵溺水的时候,陈锋在一块浮木上,两个小时候小孩才被救起。看来我们找到了一个目击者。”
回想起今天遇见的那个小孩:“难怪陈锋的眼里满是恐惧,亲眼见到父亲或者母亲死亡可不是那么容易忘怀的。”
我们很容易就找到了陈珍,她正在公园里坐着看孩子。
“我们能陪陪你?”我看到了不远处的石椅上陈锋正在干什么。
陈珍对坐在自己旁边的晓伟说道:“告诉你的朋友,知心哥哥的把戏对我不管用。”
“我想他没那个意思。”
我跪在了陈锋的面前:“画得怎么样。”
陈锋用蜡笔在纸上勾画着:“够厉害哦,现在的女孩都喜欢艺术家。我可以坐下来陪你画一幅吗?我画画也很好。”
不等他说话,我就拿着蜡笔坐在他的身边:“我知道你在听我说话,只是你不想说话,我不知道你爸爸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我不知道肯定很可怕。我知道你的感受,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经历了一些东西。你可能觉得没有什么人听你说,或者相信你,我会的。你什么都不要说,给我画个画就好,在那天发生的事情。“
我想到了过去,指着纸张上的小人头:“这是我的父母,我的弟弟和我。”
陈锋还是没有反应,直到我离开后,他才拿起我的画。
回到晓伟这边,少妇陈珍盘着手说道:“自从他爸爸出事之后,陈锋就什么话都不说,就算和我一样。”
“恩,我们听说了。”晓伟问道:“看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这是精神创伤后遗症。”陈珍说道:“我们搬去我爸家,他帮了我们很多,只是每当我想到陈锋遇见那些事情...我就...”
说着说着陈珍眼眶就红了。
我将手插在大衣的兜里:“放心吧,小孩子其实很坚强,你一定会惊讶,给他点时间。”
“你不知道,陈锋他以前就是这样,说真的以前就很难和他相处,现在他就坐在那里...锋锋。”
沉默的陈锋走过来,将一张画好的蜡笔画递给我,上面画了一间屋子,有些粗糙,但代表着心意。
夜里,在湖边的小别墅,邓贤看到像死尸一样躺在沙发上的父亲:“吃点东西吧,我去做晚饭。”
在厨房里,邓贤打开水龙头,刚刚切开鱼头就发现水龙头的变得浑浊无比。一关上却发现水槽冒出了大量的污水。
没办法,邓贤伸手摸索将水塞拔出来,污水却没有流出去,邓贤只能继续伸手进去继续摸索。
忽然一股巨大的吸力将邓贤吸住,半个身子浸在了水里,邓贤拼命挣扎着,但是在水下就像有一只魔手将他拉住不得离开。
很快邓贤就失去了呼吸。
污水也顺着排水口流了出去。
第二天,晓伟推门进来:“现在我们可以完全排除水怪的可能性了。我刚刚开车经过邓家那里,看到了一辆救护车,邓贤死了。”
“淹死的?”
“恩,死在水槽里。”
我惊讶道:“什么? 那你对了,我们对付的不是妖,可能是鬼魂吧,某种能够控制水的鬼魂。”
“我懂了,这就能解释它为什么要加快杀人的速度了,湖水再过几个月就会流干,不管它是什么东西,想干什么,它快没时间了。”晓伟分析道。
我肯定道:“如果它能通过管道的话,那它就能找到任何人,到达任何地方,悲剧很快就会重演。这一切都和邓博有关,它杀了它两个孩子。”
“我问了附近的人,陈天贵是邓博的干儿子。”
我们开车去找到了依旧在发呆的邓博。
“邓博先生,我们能问你几个问题吗?我们是刑警大..”晓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邓博打断了。
“我无所谓你们从哪里来,我今天回答的问题够多了。”邓博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晓伟说道:“你儿子说他看到湖里有东西,你呢,你看到过什么东西吗?邓博先生,秀文和邓贤的死,我们觉得跟你或者你们家有关。”
邓博的声音颤抖着:“我的孩子都走了,这...我生不如死,快走吧,求你们了。”
回到车上,晓伟挠挠头:“你怎么想。”
“我觉得这可怜的人受尽了折磨。但是他还是隐藏了什么。”我看到了这间湖边别墅,很熟悉,从兜里掏出一张蜡笔纸,这是陈锋给我的,上面的景象和这间别墅一模一样:“看来我们有新的线索了。”
我们找到了陈珍:“我们真的需要和他谈谈,几分钟就好。”
“他什么都不会说的,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
晓伟劝道:“陈珍,我们认为更多人会受到伤害,可怕的事情还在继续。”
“我的丈夫,其他人,他们只是溺水了,就这样。”
又一个自欺欺人的人,我说道:“如果你真的是这样认为,我们就走。但是如果你内心还相信还有一丁点的其他可能性,就让我和您的孩子谈谈。”
陈珍同意了,我走进了房间:“陈锋,还记得我吗?我...我想谢谢你上次给我的画,但是我需要你再帮我一次。”
我将蜡笔画放在他的面前:“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的,你当时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吗?”
陈锋没有理我,拿着蜡笔继续在图纸上画着。
“或许你可以点头摇头来回答我。”我看着他:“你害怕了,我理解,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看到了发生在我母亲身上的事情,我那个时候我也不想说话,但是那个我知道我的母亲希望我坚强些。我每天都这样和我自己说,我要更强更勇敢。同样的,你的父亲,也希望你坚强。”
陈锋抬起头看我了,他将一张刚刚画好的蜡笔画递给我,上面是一幅风景画。
回到车上,我开着车:“陈珍说了,在陈锋爸爸没有去世之前他没有画过这样的画。”
“曾经有案例是这样的,极度痛苦的经历导致当事人能预知未来。”晓伟端详着手中的蜡笔画。
“那是不是陈锋已经感受到了,下一个人溺水不过是时间问题了,如果你有头绪的话,赶紧说吧。”我指了指蜡笔画:“光这个镇上就有数百栋黄色双层房子。”
“看这个教堂,这可是很标志性的建筑。”晓伟说道:“额..你刚刚说关于母亲的事情,你以前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
男人嘛,肯定要坚强,难不成我还在自己弟弟面前懦弱:“没什么大不了的。别这样看我,你不是想抱我吧。”
在镇子的背面,我们找到了那栋黄色的双层房子,上面有一个南海和一辆单车。
我们找到了一个老妇人:“不好意思打扰你,请问有一个小男孩曾经住在这里吗?他应该戴着一个棒球帽,骑着一辆红色的单车。”
“没有,很久之前就没有住在这里。”老妇人说道:“吴马三十五年前就不住在这里了,失踪了,警察从来没...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就这么消失,失去了他,那...真的让我生不如死。”
相同的话语在邓博的嘴里也说过。
“他本应该在放学后骑着他的单车径直回家,但是他就从来没有再出现过了。”老妇人说道。
我从墙壁上取下了一张合照,拿下来,背后写着1970年,吴马和邓博。
这之间必然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