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叫李想
李伟以前不叫这个名字,而是我———李想。本人个性孤僻,行为怪诞,独立特行。不喜欢被束缚,渴望逃离。永远的躲藏在阴影里,外界太光明,害怕受伤,将自己灵魂都封闭,放在魔盒,把自己交给恶魔。
很小很小的时候,其实我和其它的孩子一样天真纯洁,善良的过着日子。直到那一天,世界都变了,我厌恶自己,厌恶自己的生日。十二岁后我就没有生日了,谁都不能提我的生日,包括我的父母。
十二岁,颈上的锁被打开,意味着思想不再禁锢,可以思考,可以判断,可以成为“人”。是的,十二岁,我长大,变得父母都不认识我是谁?我被恶魔选中,它陪我渡过所有沉寂时间。
我的家族有个传统,十二岁我的“开锁节”邀请亲朋好友举行宴会,庆祝我的生日。我是这场宴会最重要的主角。十几孙子中,我从来没有被重视,那天我的奶奶会为我打开锁子,万众瞩目,摸着我脑袋并宣布李想,有思想了。大家集体向我鼓掌,感觉好极。
事情发展仿佛少了些什么?说好会参加我生日的小伙伴,一个都没有来。那张空的桌子,到最后一直空的。当时我傻乎乎没有在意,高兴穿梭宴会中。我的父母却看在心头。
晚上回家,年幼记忆父亲少有醉酒经历。今天,在我生日的日子,他絮絮叨叨和母亲交流,母亲一直安慰。门后躲着我,害怕出去,偷偷听他们对话。
“今天为什么会空下一桌饭?”父亲忧伤眼神说:“李想这孩子,心地善良,应该会很多朋友,为什么没有来一个?”
“可能别的孩子家里有事,也可能补课,都说不准,别乱想了。”
“我的孩子,怎么会没有陪伴的好朋友,真正的朋友。我看的他还傻呵呵在宴会中,别的几个兄弟,都在笑我家李想,孤独的娃。”
“别说了,别乱想。”
“我真的……想不到……”父亲已经哽咽,说不下去,留下闪闪泪花。
我在门后,一个一个字都记在心里。父亲哭了,为我哭了。倔强的我,开始思考,所以都小伙伴都通知,他们说都会来。原来我就是那个———孤独的孩子。暗暗记在心里,以后没有8月19日,我的生日去死吧。
母亲搂着我躺在床上,丝毫没有力气的我,瘫着。
座机哔哔的想起,母亲接起,说:“过来找你的,快。”
我根本不想听见任何声音,懒懒拿起话筒听见那头说,对不去,二狗,哥在外边,没办法回去,送上迟到祝福,李想生日快乐。
李想,生日快乐。
我脆弱的小小心脏,承受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后面没有说了什么都忘掉。多年后,才明白男人的眼泪,不是不流,而是流到心脏,颤动停止。
小学的情感,多少没有人不太在意。那件时候,李想牢记着,不再相信友情,孤独迈向中学。
沉默寡言的我,身边没有朋友。初中同学们不敢接近李想,认为他是呆子。父母感觉到我可能有自闭的倾向,常常与我聊天,给我找家教,祈盼能走出阴影。
画画、书法、街舞等等各种活动参加不少,我依旧呆呆的,懒洋洋的。说来也巧,少年宫刚出的时候,听见笛声,舒缓悦耳,隐约着淡淡的忧伤,我说妈我想学。母亲大人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孩子还有喜欢的东西,马上给我报班,拜师学艺。
去了张老就告诉我说:“音乐寂静欣赏的,灵魂来感受的,尤其你想学的竹笛是冷门中的冷门,要是没有坚持的心,就别浪费钱和时间。”
“张老,我喜欢沉浸竹笛的清扬声中,想学。”
“苗子不错,能感受出竹笛的风韵,先试试吧。”张老对我母亲说:“一个星期来一次,在家多多练习。”
我,笛子,笛谱成为三年中学的朋友。每次张老布置的学习任务,我就在音乐楼,一个人重复吹着,丹田的气,走过肺部,通人中嘴缝吐入笛孔,笛膜在气流的震动下,随着改变六个音孔奏出美妙的乐章。
说的很简单,实际操作出乎大家想象,怪不得学习者少的可怜。大半年,我在吹单音和练吸吐气,停留在吹小燕子的水平。有些同学问我:“呆子,你学它有什么用。”我一声没回应,继续吹着“哆,叻,咪,发,嗦,啦,嘻”七个小伙伴。
竹笛,对我不需要有用。竹笛是他的朋友,唯一的朋友。只有它懂我,别人不需要理解,独自待在琴房就好。
不知过多久,我开始吹曲目,流畅的曲子从音乐楼飘出。《姑苏行》是我最爱的,难度挺高的,配合颤、叠、赠、打音,手指行云流水划过,描绘出姑苏城小桥流水,园林参差错落,宁静祥和的景致,直至曲终人散。
迷迷糊糊的三年和它朝夕相伴,转眼高中。
高中生活不允许我把大时间刚才竹笛上,功课繁多,就被迫搁置,转向枯燥的学习中。
高二结束,升高三的暑假中,李想恋爱了。十八岁的成人礼,父母从老师口中得知震惊的消息。
“还有一年高考,李想要考大学的话,请你们严加看管您家的儿子。”
老师的原话,把蒙在鼓里的父亲激怒,因为他认为管教下的儿子不需要操心。
“我们回去好好和李想说,扎家的孩子太拧,行吗?”
“回去打不死他,他年纪不大,心思倒是不少。”父亲怒说:“他最好别惹我,尽量吧。”父母俩匆匆回家,眉梢凝重,等待着李想归来。空气中弥漫着不详的气息。
房门被打开,李想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