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望着茫茫原野,不禁赞叹其广大。传令使来报:“胡王,哀皇又催促进兵!”奕示意其退下,彬又来访,道:“卫家公子让我来对大人说,权杖乃至宝,有无穷魔力,得到它可佑主得天下,本是献给哀皇之物,失之不祥,今被匈奴所夺,我必夺他领地!西界官兵有万余众愿跟随胡王出征!”奕叹道:“如此辽阔的草原,追击匈奴绝非易事!”彬道:“非也,茫茫原野之上,匈奴虽然习性游荡,但仍然以城为根,也是号令中心,我们只需循序图之!”奕同意。
奕在乌桓召开誓师大会,虚北骑兵二十万众,八洲方阵甲士十万众,西界彬奉公子命率一万骑士,还有曾受过匈奴扰袭的虚北众部族响应,由白夷部族的嘎嘎率领的五千联军参加,声势浩大,吼声震天。奕道:“匈奴蔑视千余年的箕子王庭,夺黄帝留下的权杖,扫神武之皇威严,乃是与虚北八洲百姓为敌,作为龙的传人,我们将树大旗力讨之!东胡曾与赵、燕大战后衰弱,而如今我们东胡后裔,前所未有的强大!”说着,升起一面日月星辰水火旗,准备出征。
大帐之中,奕聚众将,道:“匈奴兵力集中两城,一个是北部的龙城,一个是南部呼河城,两城皆离我等千里,两城之间相距也是千余里,呼河城乃是匈奴人震慑神州与西域之用,而龙城是匈奴人守护极北与开通极西通道之用。”彬道:“不如取虖河城,由于临近西域各国,可以取得联合,共同攻打匈奴!”头人嘎嘎道:“呼河城离神州不远,他们与匈奴联姻,神州不可不防!”此刻,突然有一白衣老者携一白犬悄然入帐,老者仙风道骨,碧眼金睛。奕见了忙走过去,道:“师兄何故下山来!”老者道:“助弟灭匈奴!”
原来这位老者名为秉衡,在不咸之巅修道多年,他与奕都是名师鄯廷之徒,鄯廷教秉衡道家之术,教奕武艺,就在奕十八岁的时候,名师鄯廷因病亡故,临终前告诉二人道:“衡,你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本领,无奈生不逢时,天命有数,但凡有机会,你要下山学以致用。奕,你有勇无谋,虽生在立业时节,专心效忠明主才是正道!”这两位师兄弟年纪相差一个甲子,奕临下山前,秉衡对其道:“弟下山保重,兄在山上为老师守孝,将来兄若知道弟的消息,一定前去看望!”奕洒泪而别,来到乌桓,靠着一身蛮力赢得百姓的信任,做了胡主,匈奴从不敢扰犯乌桓。
今奕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万万没想到还能见到师兄,想到当年种种,不禁哭泣。秉衡上前安慰,道:“老师料事无不言中,愚兄将用余生助弟,乃幸也!”众人一看这一百多岁的老道者是鄯廷门徒,无不敬仰。
奕对众人道:“秉衡为军师,诸将皆要听命!”众人皆称是。
秉衡道:“弟欲攻何处!”奕道:“虖河城!”秉衡道:“远途奔袭,路途遥远,匈奴易调兵遣将,也正是匈奴难于对付地方,而并不是他们的铁骑!”众人听后皆觉得有道理。秉衡道:“欲取呼河城需循序渐进,它不远处有光禄城,东南有头曼城,都是大城,我欲出三路大军,其中两路假意取呼河城、光禄城,一路直取头曼城,待站稳脚跟,后图呼河城。”奕道:“请军师发号施令!”众人皆道:“听从军师安排!”
秉衡手捋须髯,道:“可有一将叫家全!”家全站出来道:“听从军师安排!”秉衡道:“你辅佐胡王奕领大军十万骑及十万甲士假意进攻呼河城!”家全口称遵命。秉衡道:“可有一将叫淀阳!”淀阳站出来道:“听从军师安排!”秉衡道:“给你三千铁骑,前去西域,争取诸国联军助攻呼河城!”淀阳领命。秉衡道:“嘎嘎何在!”嘎嘎站出来施礼,秉衡道:“你带领本部及西界军士五千,主攻头曼城,若攻不下来,你将自裁!”嘎嘎领命。秉衡对彬道:“我将随大人与余下部将佯攻光禄城!”彬道:“何不给嘎嘎头人多一些兵马!”秉衡道:“恐惹得匈奴加强头曼的兵力,由于远途奔袭,我们仍是慢攻,匈奴是急守反攻!”彬不语。
奕一声令下,三路大军踏上征程。早有原野快探报于单于冒顿,冒顿怒道:“从没有谁敢轻易犯匈奴,我要将千余年的箕子王庭毁于一旦!没有它,属国都是匈奴的!”冒顿忙送信给光禄城的韩王信,让他组织抗敌。信知道三路大军来势汹汹,并要图三城,对众将们道:“必定是有佯攻的!”大将陈月波道:“王,哪一路是佯攻的!”信道:“探报说来奔袭的大军,突然分成三路,往头曼城的王庭军士虽扯地连天,但人数最少,此处是佯攻,其余两路是乃是他们的意图所在!”陈月波道:“可令末将主动去迎那两路!”信笑道:“他们长途劳累,我们以逸待劳,待他们将至,我们出虎狼之师,一战可定!”信又道:“沈斌、海明二将何在!”二将忙站出来施礼,信道:“我给你们五千铁骑守头曼城,只守不攻,不能有闪失!”二将领命。信又道:“月波速向呼河城求兵十万,保光禄城不失!”
陈月波不敢怠慢,飞马而去,呼河城大将良生早先是头曼单于的亲信,素来对冒顿弑父之事不满,如今掌握兵权,在呼河城屯兵四十万,早有吞并光禄城与头曼城之意,对韩王信也是面和心不合,今见大将陈月波提兵,怒道:“兵是我匈奴之兵,可韩王是汉族,若他拥有重兵我如何信他!”陈月波怒道:“韩王是单于的贤王,你若不听信的调遣,你便是反单于!”良生大笑,道:“军情大事岂能儿戏,信有十万汉军,他若有闪失,我必出兵助他!”陈月波无奈回城,路上遇到韩王的信使,信使对月波道:“将军,韩王收到单于的旨意,让韩王组织抗敌,所以差我送给良生大将军!”月波听后,道:“交给我!”于是折返见良生,道:“单于旨意在此,你要谋反吗?”良生一见,确是单于旨意,心中暗恨:为什么王庭军队不攻龙城,剿杀了那个逆子。随即同意月波点十万铁骑同守光禄城。
虚北王庭内,哀皇高坐,对众臣道:“乌桓军士已经出征否!”太师道:“已经出征,并且军中得一不咸山名士秉衡相助!”哀皇问道:“是何路数!”太师道:“大军起初急行,突然分三路奔三城,两佯攻一真取!”哀皇赞道:“长途奔袭肯定劳累,两佯一取是循序渐进,秉衡确实真材实料!”哀皇又道:“派使者赶赴前线,封秉衡为华威东庭侯!”太师赞道:“皇,甚好,提振军心之举也!”使者急出。
西界的卫满叫来右渠道:“孙儿,乌桓军士众多,我们为何出一万军士!”右渠道:“王庭素来有人议论我们卫家有反叛的意图,出些兵勇,尽薄力!”卫满道:“我见出去的兵勇皆为英雄骑士,乃西界王牌军队!”右渠道:“爷爷,军士需要磨练,我们拿出一万,就算只回来三千,那么这三千都是准将,岂不妙!”卫满道:“是啊!没有战争,军队就都是摆设,是拿来吹嘘,是唬人的!”卫满又道:“不过孙儿,光有军队还不行,还得有军师,春秋战国时代,都以军师为尊!”右渠忙口中称是。
这时门外突来探报,道:“博士大人,南方与神州发生冲突!”卫满忙问道:“怎么回事!”探报道:“边境有一位汉将,名为冈本,很是凶恶,口称收复失地。率众侵入,打砸王庭府衙,掠杀乡亲,如今虚北百姓与当地少量军士集体反抗!”卫满道:“孙儿,率众一万,切记不好打死汉将,要将他打怕为止,保疆土无虞!”右渠领命。
右渠率军,一日疾驰而至,与冈本对峙。右渠道:“贼人冈本何在?”胖墩墩的冈本傲慢道:“休得无礼,我是汉庭大将,你若受降,我便求皇帝招安你!”右渠道:“恐怕我不会求哀皇招安你!”说着,挥手万军齐出,一日之内打得冈本败了一阵又一阵,最后冈本被困在山上,最后右渠命军士悄然突袭上山,活捉了冈本。右渠也上山来,对冈本道:“胖家伙,为了追你,将士们一天没吃东西!”冈本奋力挣扎,右渠不理睬他,命军士埋锅造饭,热水烧开,军士都看着冈本狞笑。冈本道:“你们吃饭看我笑什么?”右渠道:“虚北军队出征,一向不带食粮,打到哪吃到哪,皆是煮敌军将士为食!”说着,就押上来几个挣扎的汉兵,一顿大刀砍下,分成数块大肉下锅煮了起来,冈本见状大呼求饶。
众人不理睬冈本,专心烹调,一会肉香飘来,众人皆兴奋,右渠道:“诸位少吃些,一会还有这胖乎乎的主将,他平日好吃好住,更加滋养!”说着众人大笑,冈本看着众人分吃人肉,惊恐至极。右渠见状,问冈本道:“要不要尝尝!”冈本连呼不要,右渠笑道:“你若肯吃同胞肉,我便放你回神州,绝不伤你!”这时,一位军士笑呵呵拿了碗汤过来,喝道:“喝了它!”冈本看看肉汤,又看看右渠,汗泪直流。右渠笑道:“喝了它,就放你回去!饶你入侵扰民之罪!”一旁军士见冈本犹豫不决,一下子按住脑袋给他灌了下去,冈本扑腾哀嚎。
冈本被放走,回报神州的太守,皆惧,决定不再相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