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037年亚洲古中国
北宋景佑四年
是夜，中秋佳节，华灯初上。
璀璨的灯火连成一条长龙，在汴水之中飘摇荡漾。河岸上的行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喧嚣之声籍着微风直传到城外。
灯火交汇处，恍如白昼，正与天上皎洁圆月争辉者，正是京师第一楼——樊楼！
樊楼五座楼阁之上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客人艺女嬉笑游戏，一派热闹景象。唯有主楼一间别致的华庭内，一片寂静。
华庭上，上首正坐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那老者右手拿着一张满是墨字的宣纸，左手轻轻抚着颏下胡须，一双眼睛矍铄有神。
而老者之下坐着十七八人，有男有女，有长有幼，俱是华服美裳，皆是富贵之人。此时众人却都弃了桌前美酒美食，盯着上首老者一言不发。只有左首有一俊朗青年面带微笑，轻啜美酒。
那老者螓首微摇，双目微咪，似乎是在回味着什么，一副享受的模样。良久，他才对左侧的另一位老者道：“通远老弟，我看今日诗会的魁首已经定下了。”
那被唤作通远的老者立刻道：“希文兄，这佳夜初始，诗会也未过半，何出此言？”
那希文老者依旧是那副不急不缓的样子，面带微笑的将手中宣纸递给通远。通远老者接过，只微微一瞄，便瞪圆了双眼，回头一脸不信的看了看上首希文，见希文老者抚着胡须点头，才又转回头来。良久，通远吸了口气，看了看庭下左侧那个依旧悠然品着美酒的俊朗青年，徐徐道：“希文兄说的不错，果然是后生可畏啊！”
庭下众人本是摒息凝气等待上首两位尊贵之人的评阅，却不想二人沉默良久，突然说诗会魁首已定。想这诗会初开，在座诸人又都是京师才学富名之辈，这之后未尝没有后来居上者。但这上首两位老者却又是尊贵异常者，由不得众人不信。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左侧那位至始至终都一副随意模样的青年身上。这目光中有羡慕，也有敬仰，还有嫉妒，更有愤怒。
庭下右侧居中有位浓眉星目的英俊青年此时盯着左侧那个模样随意的青年，眼睛直要喷出火来。他离席对上首希文老者微微一礼道：“范师，这中秋诗会方始未酣，纵使子俊此时技高一筹，但在做诸位才子佳人酒还不过半，尚未到兴头。更有樊楼第一才女晴雪小姐尚未赋诗。况且这方璟醉心贱业，文词不过中平，何以道魁首已定？”
众人初始听时，都觉这青年说的有理，到了末尾听这青年说的偏激，有辱骂诋毁之意，却是有人点头，有人摇头。但这青年确实道出了众人心中疑惑，于是便没有人为那方璟辩白，俱盯着上首，等待着解除心中疑惑。
上首被叫做范希文的老者闻言，一言不发，眼光在那青年身上不经意的一扫。而他身边那位通远老者却是眼睛一瞪，喝道：“信君！退下！怎地如此沉不住气，平白污了你那‘京师四大才子’的称号！也罢，我就将子俊这篇佳作念与你听，也叫你输得心服口服！”
通远老者眼见那青年入席坐定，才深吸一口气，将那宣纸上众人好奇异常的诗词缓缓读出：“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这首千古名词用那通远老者沙哑又抑扬顿挫的声音读出，别添几分韵味。一时间庭上庭下被悠扬的意境笼罩，众人不自禁地沉浸其中。
方璟依旧轻泯着杯中美酒，端起的酒杯将他嘴角一抹诡异的弧线遮挡。他心中轻笑，没有人会知道这首词的作者此时还不过是个不满周岁的孩子！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庭中一片寂静，众人沉浸在这千古名词的意境中无法自拔。而方璟对面，那被唤作‘信君’的青年此时更是一脸颓然之色。
就在这时，‘啊’的一声叫喊打破了庭中寂静，更将众人突兀地拽出名词意境，弄得众人诗绪不上不下，好不难受。
众人纷纷抬头将目光投向声响来处，却见不知何时方璟的面前多了一个小厮，这小厮此时正手忙脚乱的擦拭方璟身上的酒渍，想来是这小厮撞翻了酒壶。
看到这儿，众人心中不由一奇，这小厮的失误放在寻常酒馆里到也罢了，但在京师第一楼樊楼里出现却是十分不该，更别说这个庭室就是在樊楼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樊楼作为京师第一楼，旗下人员都是精挑细选，照理这种小厮十分不该有的。
“方公子这首词意境悠远，浩气逸怀，超然物外。子俊兄高才，晴雪远远不如，心中十分佩服，晴雪敬你一杯！”一直端坐不语的晴雪突然起身举杯，清泉翠竹般的声音不仅让在场年轻男子心中一荡，也将庭中有些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晴雪说完不等那方璟拿起酒杯，又突然那个小厮道：“小齐，还不赶快退下！”
庭中众人本自羡慕樊楼第一才女晴雪小姐对方璟的青眼有加，却不想这晴雪小姐突然关心起一个小厮来，倒像是她是为了这小厮才起身敬酒的。而在樊楼高高在上的晴雪何以会关心一个身份低下的小厮，众人心中对这小厮更是好奇，转眼看去，见着小厮被方璟挥手推开后，正跌跌撞撞地向出口走去，和这京师第一楼的樊楼却是十分不搭。
晴雪仰头将杯中清酒倾入喉中，雪白如天鹅般的脖颈让在场的青年男子无法移开目光。美酒下腹，她雪白的脸蛋飘起了两朵红晕，宝玉般的眼眸也被水雾笼罩，氤氲动人。
晴雪美目瞟过方璟，心中却是一愣，往常里她敬过酒的宾客，诚惶诚恐者有之，飘飘欲仙者有之，故作镇定者有之，淡然从容者亦有之，可似方璟这般坐立不安神思已飞到庭外者却是第一次见。
晴雪心中一奇，正欲探其究竟。却听庭上传来浑厚而又略显沧桑的声音：“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好！好！好！子俊一首中秋词一出，余词俱废啊！”
居坐上首的老者范希文抚须感叹，却发现被自己称赞的方璟此时脸色苍白、心不在焉。不由关切道：“子俊身体可有不适？”
方璟连忙起身回道：“回范师，学生身体并无不适之处，只是方才酒水弄湿了衣裳，实在是有辱斯文，请容子俊先行告退。”
范希文点了点头道：“子俊，你快去快回，这佳节还未过半，可少不了你。这樊楼却也是一年不如一年，竟然无人理会，这便是樊楼的待客之道？”他说到最后，眼睛瞄向晴雪，让晴雪心中不由一寒。
方璟一得许诺，也顾不得向庭上众人告退，便快步走出。没人知道他心中惊惧，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手心那张被他撰得紧紧的早已被手心汗液湿透的纸条。上面的字迹虽然已经模糊难辨，但方子俊不会忘记上面的内容：“抄袭一个不过周岁的孩子的诗词，你不觉得羞耻吗？”
方璟转过一处连廊，瞳孔不由一缩——是那个小厮！
连廊的尽头站立的正是方才打翻酒壶的小厮，也正是这个被晴雪叫做‘小齐’的小厮趁乱将那张纸条塞入他的手中。此时小齐背靠栏杆，见他到来，诡异的一笑，转身前行。
那小厮嘴角诡异的弧线让方璟异常的不安，他远远的跟着小齐，心中风起云涌：“这个小齐也是穿越者吗？”那张纸条就仿佛有人穿过时空突然在他耳边讥笑道：“我知道你的密码哦！”
这让方璟十分不安，他伸手摸向藏在衣袖里的那个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尖锐之物，现在也只有它能消除他那不可压抑的不安。
不觉间，方璟跟着小齐出了樊楼，走过了景明坊，中秋的喧嚣越来越远，直到拐进了一条幽暗的小巷里，小齐才停住脚步，方璟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右手握紧了衣袖里那个令人安心之物。
虽说中秋的月光皎洁明亮，可是在这远离喧嚣处的深巷里阴影处依然显得昏暗，方璟只有借着微弱的余光勉强辨识隐身阴影里的小齐。
“你是谁？”方璟脱口而出，这个问题在他的心里盘桓了许久。
四周寂静非常，过了许久，小齐缓缓转过身来，脑袋也探出了阴影，半片身体暴露在月光下。
方璟这时才看清小齐样貌，方才酒席上小齐对方璟来说不过是一个身份低下的小厮，根本不会留意。
只见月光下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略显秀气的脸上还残余这一丝稚气。不知为何，方璟方才还提起的心放下了，右手也略微松开了。前世常与危险相伴的他，总觉得这个少年并没有太大的威胁。
“那就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做齐天铭，是个行者。”少年的声音温润如清泉，没有一丝敌意。
“行者？那是什么？你也是穿越者吧！我可是遇到同志了，要不要对一下暗号，嗯，就用天王盖地虎吧。呵呵！”方璟更加放松，不由开起玩笑了。
少年齐天铭的脸上却无一丝的笑意，他看着一派轻松的方璟，面无表情的道：“我曾经是穿越者。”
“曾经？此话怎讲？”方璟疑惑道。
“我为你而来，方璟方子俊，或者我应该叫你王虎！”少年不再理会他的问话，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
方璟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了，‘王虎’这两个字勾起了他最隐秘的回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我原来的名字？”方璟的右手再一次撰紧，注视着齐天铭的眼神与狩猎中的狮子一般无二。
“方璟，字子俊，原名为王虎，生于2017年，少年时性情暴躁，曾与同学老师冲突，高中肄业，后多次从事走私毒品，并涉嫌拐卖妇女儿童，被警方通缉。于2042年在边境走私中与警方发生冲突，袭击杀死警察3人，后不慎跌落悬崖……”
机械的电子音突兀地出现在这个古老的时代里，像是魔鬼的尖爪撕开了方璟的伪装，将他心底最隐秘的东西肆无忌惮的抛洒在这一年中最浩洁的月光中。
“……因跌落的悬崖下发生时空震动而进入时空隧道，肉身毁于时空隧道之中，但携带王虎个人信息的信息团顺利通过时空隧道，到达了古中国宋朝，并与同一时刻出生的汴京富商方卿的儿子方璟融合，王虎作为方璟获得新的生命后，更加肆无忌惮，五岁以看人搏杀为乐，六岁逼死自己家的下人，八岁杀死与有怨的孩童，十岁奸……”
电子音还在飞速的述说方璟的前世今生，而方璟的脸上也越发苍白。
“吉儿，够了。”齐天铭轻轻道，电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刚才是谁在说话？是AI？人工智能吗？”方璟前世的时代里，已经有了初期的人工智能，但是这样流利的话语恐怕只有作为最机密的军事使用的AI才能达到。
“我已经说过了，我是个行者，时空里的行者。请问，方才吉儿所说的都属事实吗？”
方璟闻言心中惊惧，若不是方才宴席上的一番表演，方璟一定认为齐天铭是个风度翩翩的贵族公子，可现在他只会认为面前的是一个带着百扇面具的恶魔。
“你的沉默，我可以认为是默认吗？”齐天铭表情显得有些遗憾，但随即他又续道，“你可以选择认罪或者申辩，若是你觉得空口无凭的话，可以看看这个东西，你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说着，齐天铭的右手忽的被蓝色的微粒笼罩，那些蓝色微粒像是被牵引般向着他的手心集中。
方璟被眼前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景呆住了，可一看清那只手逐渐显出形的事物，他立刻压低了身子，衣袖中的右手爆出了青筋，他整个人就像是随时会扑向猎物的猛兽。
月光下，齐天铭的手心里事物闪烁着冷峻的金属色，方璟又怎会不熟悉那是他前世不管何时都带着身上的手枪，手枪上原本为了让对手胆寒的血红色纹耀，此时却让他不寒而栗。
“哦，看你的表情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是被你随手枪杀的无辜男童，还是在密林里被你追杀的女警察。或者是别的什么？”齐天铭丝毫不理会对面冲天而起的杀气，依旧不急不缓地道。
“那种小事，谁会记得？”
仿佛是压断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方璟大喝一声，猛然伸出一直藏在袖中的右手，一只闪着蓝光的弩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射向敌手。
仿佛是没有看到那只致命的弩箭一般，齐天铭的眼睛紧盯着方璟右手的武器上面，他的眼瞳里蓝光微闪，增强的视力让他轻易看清那个武器的全貌。那是一个特制的结合了后世工业工艺的迷你型轻弩。
“啪！”一声轻响，那只弩箭在齐天铭身前一尺外化作齑粉。随后，他看着被月光照耀着在空中闪烁的细粉，轻笑着道：“申辩无效！”
他缓缓的移动右手，黑洞洞的枪口缓缓对准方璟，不知为何，方璟却生不起逃生的意愿，脚掌也仿佛是被定到地面上一般无法移动哪怕一寸。
方璟愣愣看着那漆黑不见底的枪洞，不知为何流下了眼泪，他神情扭曲，无力地道：“为什么？为什么？既然那次老天不让我死，为……”
“砰——”原不该属于1037年的声音，在古中国宋王朝京师汴梁的一条不知名的小巷中响起。
余音方消，另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声音再次响起：“主人，吉儿不明白，为什么主人不信任吉儿，吉儿的信息是从‘伊甸’获取，是经过了主机量子级演算后的‘事实’。”
齐天铭毫不理会吉儿，微微偏头看了看不远处倒在地上的方璟，又奇怪看了手中的手枪道：“真是奇怪，并没有说明中的效果啊。”
“C-R特性子弹是产生于二十二世纪初叶，深入人体后晶状弹头会溶解使人体焦化脱水，而作为弹芯的是引燃器。为了是人体焦化充分，引燃器的时间设定是着弹后两分钟，现在时间到了！”
吉儿的话音未落，方璟的尸体嘭的一声剧烈的燃烧起来。火光照亮整个小巷，也照亮了齐天铭略显阴沉的脸庞。
火光在他的眼瞳中跳动，良久，他缓缓地叹道：“我并没有不相信吉儿，吉儿一直都是正确的！只是，我想要了解，被我杀死的是一个怎样的人。”
“吉儿无法理解，了解一个即将不存在人的意义。”
“是啊，吉儿是理解不了的，毕竟吉儿不是人！”
“吉儿确实不能被定义为‘人’，吉儿是个人辅助型人工智能终端，但吉儿的演算机能是以人类思维模式为模板进行优化，并能够借助主机对人类的行为进行推导与预测。”
“优化？那些被优化掉会干扰演算的东西才是人最本质的东西啊。”齐天铭喃喃道。
火光渐渐减弱，最终消失。地上只留下一堆灰烬，被微风渐渐吹散，而灰烬中几件东西也渐渐显露出来，那是几件玉质的佩饰和一把轻弩。
“看来这个穿越者若是活着，大有作为啊！”齐天铭看着那把精致的轻弩道。
“是的，主机监测世界线变动超过0。000000482%，而后寻找到编号AD1037-ACSB-1名为王虎的变动源。但这时王虎已经着手制作初期的枪械等武器，并多次将香水、肥皂等一些后世才有的东西生产并谋取利益。这些需要主机对接触到相关技术的人进行长时间的监管，并在有必要的时候诱导、处理，使其对世界线的影响逐渐消失。”
“世界线变动只有0。000000482%，便发生了这么多事！那王虎杀人还有逼良为娼这些事情世界线又变动了多少？”
“主人说的这些导致的变动十分微小，无法监测。只有对历史有重大影响的事情才会导致世界线产生可观测的变动。”
“太微小了吗？什么时候杀人放火变成了小事啊！”齐天铭感叹道。
“小范围的事件引起的变动十分微小，如果想要观测到如此微小的变动，需要将世界线精确到13位，而目前主机只能够将世界线精确到9位，以主机目前的量子级的性能无法达到。”
齐天铭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伸出右手，右手手腕处的手环忽的发出蓝色的光芒。他张开右手，对准地上几件未曾化作灰烬之物。
“目标锁定，粉碎模式，启动！”吉儿那似金属摩擦般的声音适时响起，啪啪几声，轻弩与那几块玉饰便如那只弩箭一样化作了粉末。
齐天铭轻轻呼出一口气，道：“王虎对这个时代影响会随时间逐渐消失吧。”
“是，主人，时空具有保持原状的特性，在一定程度上对于偏离原本世界线的改变会有自我修复的本能，人们熟知蝴蝶效应便是这种自我修复主要方式之一。而对于时空无法自我修复的部分，主机会在必要的时刻对其进行干预……”
“吉儿，搜索附近时空奇点。”齐天铭打断道。
“是，主人。搜索完成！东南方向，坐标点35。224028，121。573492，高度536。出现时空扭曲现象，持续五分钟。”
“吉儿飞行装置生成。”
“主人，FV云雀型单人飞行装置预计消耗35%的能量，但飞行中能量消耗过大，多种物品生成将被锁定，无法应对突发的危险。是否继续？”
“继续，呼！任务已经完成，是时候奢侈一下了！”
“是，主人，FV云雀型单人飞行装置程序载入，AIM启动，虚位点确认，投影开始……”
随着吉儿的声音，齐天铭右手腕上的银色护臂上的三环纹耀缓缓裂开，裂缝中清澈的蓝光倾泻而出，一道道红色光线从三环正中的原点射出，而后一个个红点照射在他的腰间、背脊和肩膀上。而那蓝光像是被吸引着一样纷纷向着红点集中，渐渐得以红点为基准云雀式飞行器悄然生成。
被蓝光掩盖的奥妙，只有二十二世纪之后的科学家们才会知晓。AIM，AtomIntelligenceManufacturing（原子智能固化成型），俗称实影机。它是由起源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的3D打印技术等为主的RP（快速成型）技术发展而来，3D打印技术在二十一世纪后得到了空前的发展，并经过百年数十代的更新，最终在二十二世纪初发展完善。实影机是行者们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装备。
齐天铭心中感叹，实影机中倾泻出蓝光，像是女神手中水瓶中倾倒出的清流，充满了智慧与圣洁。在这宋时明月下，像是云雾，飘渺动人。
“吉儿，这次的时间是？”
“主人从接受任务到现在，共计5天12个小时46分24秒。恕吉儿直言，主人的行动是没有效率的，对目标周边渗入调查没有必要，得到足够信息的主机演算的结果是正确的，主人的担忧是没有必要的。量子级电脑演算正确率为99。999……”
“闭嘴，吉儿，导航模式。”
“是，主人，导航模式启动，目的地坐标点……”
齐天铭说完便向小巷深处走去，阴影渐渐掩去了齐天铭的身形。又过了一会儿，小巷深处蓝光暴起，那蓝光直冲云霄，转而又向东南而去，像是夜幕中的流星一闪而去。
小巷里又一次寂静下来，地上的粉末都融化在风里，没有人知道在皎洁的月夜里这里曾发生过什么，就连历史也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