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骄子的游牧生活◎“那达慕”上的“男儿三艺”◎苍穹之音,长调悠扬
“蒙古”最初只是中国北方游牧民族众多部落中的一个,13世纪初,以成吉思汗为首的蒙古部落统一了蒙古高原,逐渐形成了一个新的民族共同体——蒙古族。今天,中国的蒙古族主要聚居在内蒙古自治区和新疆、青海、甘肃、黑龙江、吉林、辽宁等省区的蒙古族自治州、县,人口约581万。古老的蒙古高原东部与白山黑水相邻,西与天山山脉、塔里木盆地相接,北与西伯利亚大草原连成一片,南以阴山山脉为界。从地理气候来看,蒙古高原基本上属于干旱草原,地理位置偏北,地处高寒,干燥少水,孟秋即雪,不宜种植。但是这片辽阔的草原却是发展畜牧业的理想之地。蒙古族历史上长期过着“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牧民们住在易于装拆和搬运的“蒙古包”里,一家大小随牲畜迁徙。中国的大部分草原都留下了蒙古族牧民的足迹,因此他们被誉为“草原骄子”。如今,绝大多数牧民已经结束了传统的游牧生活,但是草原风光和民族风情仍然吸引着无数观光客的到来。每年的七八月间,草原上会举行“那达慕”大会,它是蒙古族历史悠久的传统体育活动。“那达慕”在蒙语中是娱乐、游戏的意思,源于摔跤、射箭、赛马三项竞技,现已成为草原上欢庆丰收、进行物资交流和举行民间体育活动的集会。传统的“那达慕”上,摔跤、射箭、赛马被称为展示蒙古族男子汉气概的“男儿三艺”。摔跤是蒙古族民间流传最广,也是蒙古族人最喜好的一种体育竞技。成吉思汗被选为蒙古大汗后,把摔跤定为考核将士的重要科目,民间也将摔跤列为节日的第一项比赛。蒙古式摔跤不分体重等级,只要一方使对方膝盖以上的任何三点着地就算获胜。优胜者可以得到光荣称号,比如接连两年击败所有对手的就被称为“巨人”,以下则按名次分别称为“雄狮”、“大象”和“雄鹰”等。在古代,大草原上常以“摔跤”来选拔英雄,蒙古贵族也曾用这种形式来挑选女婿,因为在蒙古族人的心中,摔跤不仅是力量和勇气的展现,也是智慧的较量。每当举行“那达慕”时,各地摔跤选手不远千里云集到草原上。谁要是夺得冠军,谁就格外受到人们的尊敬和姑娘们的爱慕。摔跤采用一次淘汰制,勇士们脚蹬高筒马靴,身穿“昭得格”(一种钉满银钉、用牛皮制成的紧身背心)和宽大的绸缎摔跤裤,脖子上戴着红、黄、蓝三色绸布条做成的项圈,在赞歌声中仿古代骑士跨着大步绕场一周,神情骄傲自信,然后跳着鹰步舞,唱着雄浑高亢的出征歌上场,使出浑身解数,捉对较技,场面热烈壮观、精彩纷呈。凡获胜的摔跤手都能够获得奖品,例如一只绵羊、几块砖茶,甚至一匹金鞍马。赛马也是那达慕大会的一个重要项目,最吸引游人关注。蒙古族向来被称为“马背上的民族”,马是蒙古族游牧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支撑,行军打仗、狩猎游牧、商贸食品都离不开马。蒙古族人从小就开始练习马术,精湛的驭马之术是每个蒙古族男子的生存之本。在这样的生产生活基础上产生了赛马活动。骑手们一字排开,扎着彩色腰带,头缠彩巾,十分英俊。通过扣人心弦的赛马比赛,不仅可以炫耀自己的骏马良骥,也能充分展示草原骄子出众的骑技。赛马分为赛跑马和赛走马,成年人只参加马术高超的走马赛,要求马步稳、走势好、速度快。赛跑马者通常是少年骑手,可多达数百人,先达终点者赢取奖品,并成为草原上最受人赞誉的健儿。蒙古族人自古崇尚弓箭,这是古代蒙古族军事作战、猎捕野兽的重要工具。喜好骑射的蒙古族把它视为男子汉的象征和标志,射箭比赛也成为那达慕大会上必不可缺的项目。射箭分静射和骑射两种:静射所使用的弓箭式样、重量、长度、拉力都不限,距离也不等;骑射要求跑马射箭。比赛时,只见一个个骁勇善战的勇士身着窄袖紧身袍,飞骑张弓搭箭,数箭齐发。技艺高超的骑手可百发百中,令人眼界大开,赢得阵阵喝彩。蒙古民族在悠久的历史长河中,创造了“长调”这一具有游牧文化特征的独特演唱形式。长调一般为上、下各两句歌词,演唱者根据生活积累和对自然的感悟来自由发挥,演唱的节律各不相同。绝大多数长调歌词内容是描写草原、骏马、骆驼、牛羊、蓝天、白云、江河、湖泊的。长调字少腔长、高亢悠远、舒缓自由,宜于叙事又长于抒情,加上马头琴伴奏,更具草原文化的韵味。长调中还有一种令人称奇的“呼麦”唱法,它的神奇之处就在于能同时唱出一高一低的两个声部,形成罕见的多声部形态。这种如天籁般的歌唱艺术堪称“蒙古族民间音乐活化石”。千百年来,草原上的人们用长调歌唱生活、赞美自然、抒发胸怀、祈祝未来。当悠扬的马头琴声伴着几近失传的“呼麦”响起,那具有穿透力、让人震撼的共鸣,那优美舒缓的旋律和雄浑壮阔的格调共同构成深邃隽永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