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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自我催眠

当遥远的星光稀稀疏疏,成为了人们眼中最后的流露,漆黑的夜晚,终于找不出那些虚妄的轮廓了。

可惜骆白的世界里,可能永远都会少一些色泽,多些梦魇。

新月看着洁儿有些沉醉的样子,不忍打扰,他想起了骆白,那个一天到晚说自己是从地狱来的女人。只是在一个突然之间,很想念她。

告别了洁儿,没有那种依依不舍,他知道这个小女孩心里也有自己的辛酸和痛苦,可是她活得比他好,比他自然,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能说点什么。或许,安安静静是最好的选择。

洁儿也是明白的,他们之间的交往或者就是这样一个匆忙的瞬间,有些故事就像她和欧阳之间那样,幸福凄美,短暂哀伤。她本不该记起欧阳来的,可是当新月说要赶火车的时候,她的泪终究犹如泉涌。

那年的夏天,欧阳就躺在铁轨上,作别了西天最美的夕阳。

可惜这些事情,新月不知道,他也没有权利知道。

踏上火车的那一瞬间,新月心里想到竟然不是他生命里的任何一个女人,而是江南酒吧里那些浓妆艳抹的跳舞女郎。她们何尝不和自己一样,苦苦找寻,又屡屡失望,唯一支持她们的是那残缺的信仰以及腿上那耀眼的长筒丝袜。

每个人都为不一样的目标而活,他的活着,是为了其他人也能活得更好。他不是伟人,但是他生命里的息息相关的人们,一定不希望他有事。

黄昏的火车开向黑暗,他的黑暗却正在远去,心里的光渐渐晕开腐败的记忆,他站起来,黎明在那边敲锣打鼓。

给白打电话,她慵懒的声音还是这样,“我回来了。”他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可以那么相信你会回来吗?”白坐在床上,她记得他在这床上翻滚的摸样。

“因为什么?”

“因为你始终是我的,你是过路的小鬼,而我,是正宗小鬼。一物降一物,你终归要回到我这里。”

“你就那么确定?”

“是很确定。”

“呵呵,败给你了。我很想你,”他的声音突然变了,是一句很肤浅的情话。

“我也是,”白的声音里有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去江南等我,我很快就到。”

“好,我等你。”

他默默地坐在车厢里,周围熟悉的一切又回来,但是不一样的是他变了,不是他忘记了,既然忘不掉,又何必自己折磨自己。那些女人是他生命里不可替代的,既然这样,他就划一个封地,时不时看望她们一下。

他走进江南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白,还是白色的吊带裙子,大方而优雅。这个女人就是一只妖兽,走到哪里都能天翻地覆,便宜了他这样的牲口,他想。

他记得他每一次来的时候都会看见那些穿着单薄衣衫的女子招摇过市,他没有嫌弃过她们,相反他认为那是一种自我救赎的方式。他不觉得她们穿妖艳的丝袜,顶着裸露的肩膀,套一双坚硬的高跟鞋,有什么不对。每个人都有过去,每个人都不愿意被别人提起,他知道,所以他沉默并且带一些怜悯。

白给他倒酒,他微微尝一口,还是老味道。

伟哥不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厨房吧,他想。这小小的江南酒吧,没有其他夜场的尔虞我诈,这里出入的不能全说是上流社会人士,至少这个场子很干净,包括那些跳舞的姑娘。他想起他在这里混饭吃的日子,那时候,自己真的比那什么扶不起的阿斗还要衰。

白的红唇贴着高脚杯,里面的液体同样猩红。

“为什么要走?”她的声音很温柔,像一支没有味道的烟。

“不知道,每一次都想一了百了,每一次都厚着脸皮回来。”他的酒杯放下来,多了一点点的忧郁,只是他们都知道,这不是以前那种沉沦似的郁郁寡欢,而是一种新的带着活力的忧郁。

传说这样的男人有过大悲大喜,以后就是不败的象征。

“现在呢,还走不走?”白歪着脑袋,大眼睛眨巴眨巴。

“不再走了,走到哪里去呢?”他摇摇头,已经没有了以前的苦笑。

“你这过路的小鬼,终于回到正途了。”白笑起来,好看的白牙齿。

“我突然很想念你家后面的竹子。”他邪邪地笑,没有了胡茬儿,笑容多了一些清澈。

“陪我喝十杯,今晚就带你回家。”白用指尖指着酒杯,妩媚的动作让周围的狼群一阵骚动。

“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吗?”他把酒杯端起来,呼出的气体在玻璃杯上晕开一些模糊的圈圈。

“记得,你就像只不死的小强,死缠难打。”白把手臂搭在他的肩上,洁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流淌刺眼的光幕。

“我们像不像疯子?”他坐端正,第一次看起来一本正经。

“我们不像,”白吐出一口气,手指在他背上游走。“我们本来就是。”

他笑,他能感受到她的温热,这个女人和他就像是一次互补的相遇,彼此需要安慰,彼此需要爱。只是他们谁也不说出来,因为这爱,不要保质期。

他们懂得自我催眠,自我慰藉,就像是两个盈亏的月亮,一面是黑,一面是白,他们知道在哪些时候相互依偎,也知道在什么时候躲藏。

白喝醉了,在他意料之中,这是个耀眼的女人,但也是脆弱的女人,女人知道什么是矜持,也知道在哪个时候放荡。

他背着她,像第一次那样,她淡淡的香水味道混合着酒精,从他脖子里往身体里窜,外面下着小雨,江南门口穿梭的那些人们没有注意这个诡异的画面,或者在他们看来这已经不算怪异,他把外套脱掉,盖在她的身上。

白的裙子很长,长到拖了地,那些卑微的尘埃染上洁白,死死都不肯离开。

他走得很慢,他想,走得慢一点,就会久一点。这个时候他不该想起任何人的,可是就是那些人,自他的脑海里爬出来。

他想起几年前的夜晚他也这样背过简,他以为可以这样一辈子,一辈子慢慢地走,走到天荒地老。可是这条路在经过两年零三个月的行走以后轰然断头,他丢掉了信仰,丢掉了爱,丢掉了原以为的幸福和守候。然后他迷迷糊糊地打转,转到头破血流,荆棘丛里他躺在那里,尖锐的疼痛在身体里游走,他睁开眼睛,看见一团模糊。

婷伸出手拉紧他,一步一步走出那些艰难,他明明看见她的身上被刺穿的血洞,汩汩流着浅色的血液,他大声地吼,眼睁睁看着她在把他拉上岸以后默默地栽倒。

白的房间一如既往,那些床单从未变过,他把她放下来,她吵闹着不肯睡,像个小孩,放掉了所有伪装,赤裸裸的脆弱,他抱着她,吻她的头发。他知道,这是她最需要的。这样的安慰,薄弱而温暖。

“以后,就不要离开我了好吗?”他轻轻地说,不管白有没有听到,其实他都不知道,这么久以来,都只是他在逃啊。

白呢喃几句,迷迷糊糊地抓住他的手臂,她的指甲从来不涂指甲油,圆润而秀气。

“我不走了,我累,你也累。我回来,就再也不走了。”他说出这些话,看着白的脸颊上浅浅的泪渍,默默念着一些模糊的名字,和着窗外那些吹得絮乱的风声,飘得很远。

他不记得有多少个夜晚抱着那些柔软的棉絮哭到天亮,在她们走后的那些日子里。可是他知道他的一切终究是要继续的,就好像现在,他又抱着白,这个女人和他一样。他没有选择放手,白说的对,他们是过路的小鬼,在经历太多分离以后,就成了真正的鬼魂,再也回不去了。

既然回不去,为什么不一直走?

白睡着的样子和她一样妖艳,裸露的小腿东摇西晃,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想起第一次送她回来的时候,那时候他们暧昧着,却没有想过以后是什么样子,如今看来,老天爷真的早就安排好了一场场的剧情,不管他们如何逃避,如何藏匿,都会在这荒唐的空间里相逢,然后搀扶着,走完这条本来就不很宽阔的路。

他用床单把白裹起来,让她安静得像个小孩,他能感受到她呼吸里带着的急促和不安,这个女人,连做梦都那么优雅。

然后他出门,房门旁边的饮水机上有只透明的玻璃杯,他记得他喝醉以后喜欢用这个杯子放大那些轮廓,然后他看见一只飞虫缓缓飞过,小胳膊小腿里蕴涵着愤世嫉俗。

他坐下来,光线在这个时候模糊着,他喜欢这幽暗的空间,谁都看不见他的难过和不爽,他站起来,脱衣服,他知道自己很久没有跳舞了,那些舞步快要忘记。那时候他的舞技从来不让人知道,除了简,除了婷,谁都不知道他会跳舞,可是他在简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跳过,不管有没有回忆的嫌疑,他已经不想解释。

他把骆白的音响打开,淡淡的音乐从角落里升起来,他怕吵到白的睡梦,开得很小声,落地窗外的风声和着这夜晚里淡淡的节拍慢慢吹进房间,他光着脚丫和膀子,一个人跳起来,他不知道这些记忆来自于哪里,但是已经不再是那些让他受伤的女子。

突然想到白的房门半掩着,他轻轻踱过去,想要关上它。可是他看见白坐在床边,眼睛死死看着他,笑得那么开心。

“我跳得不好,”他说。

“不,是你的舞让我想起了,曾今的我也是舞蹈学院的奇葩。”白绾绾头发,白皙的小臂在淡色的光幕里很模糊。可是他分明看见,她手腕上有道浅浅的伤疤痕迹。

他坐在她的身边,帮她整理耳边的散发。白歪着头,慢慢靠在他的臂弯里。

“你知道这个时候适合干点什么吗?”白的声音很妩媚,和着客厅那淡淡的音乐,他突然感觉世界都在回退,退到最安静的角落里。

“你说呢?”他把白抱得很紧,连心里的跳动和节奏都在彼此的身上震颤着。

“我觉得这时候应该……”

“应该干吗?”他搂得更紧。

“应该看《周渔的火车》。”白跳起来,笑得狡猾而诙谐。

他却没有想象中的失望,他知道白这个时候说这话的含义,《周渔的火车》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起看过的影片,那时候白一个人跳舞,一个人说些懵懂的话语,然后一个人睡得天昏地暗,他不敢走近她。

还是那些淡淡的音乐声,火车驶入隧道的那瞬间,白躺在他的怀里,眼睛上有氤氲的水雾。

他知道他们都有一样的过去,一样在那些过去里死死抱着一个等待的借口,然后在自己围成的城区里,拼命地奔跑,拼命地想要把那些该死的记忆埋在这片肮脏的土地之下,然后看着他们,融化之后开出一朵朵黑色的花。

那以后,就该是自己一个人了。

淡淡的荧光晕开,他缓缓闭上眼睛,他只看过一次《周渔的火车》,他知道那种苍白该有多么无力

白开始跳舞,他才睁开眼睛,他第一次看她跳舞的时候就知道她的功力很好,只是那时候他没有想过可以和她一起舞。

他说过他们都是蝴蝶,为谁而舞都只是假设,而现在,两个小鬼,两个碰撞的人,真的像两只蝴蝶,各自为各自起舞。他踮起脚尖,缓缓搂住白的腰,淡淡的身影被拉长,一个个缓慢的转身里,他轻轻吻上她的唇。

地板上他们的温度依旧,那些纹路见证他们的过往,也会见证他们的后来。

他把白抱在怀里,下巴靠着她的头发,他闻见久违的香水味,白微微侧身,他的脖子贴着她的脖子,两个人轻轻地说些情话。

“月,你知道吗?每一次我都以为自己不会醒来了,或者不会醒来就好了。”

“说什么傻话呢,”他轻轻地出气,那些温热在白的肌肤上留下小小疙瘩,很痒。

“你看见我手臂上的伤疤了吧?”白问他。

“嗯,看见了。我不想知道是为了什么,或者,我已经知道了。”他把白楼得更紧,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我知道的,我们就得这样才不会让老天爷责备,我们不能爱别人,我们只配守住自己,没有资格去守护他人。”

“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彼此守护。”他把她的手握在手里,让那些弯曲的寂寞姿势慢慢舒展。

“月,我爱你。”

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会哆嗦,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该说点什么。

“我也是。”

“你还想再走吗?”她问。

“我不走了,我停下来,你也不要走好不好。”他把手指交叉,和白的手指交织在一起。他想要放开除非他们都被上帝收回去。

“我停下来,你也不要走了好不好。”夜色里那些飞得很低很矮的小虫听着他的话,一下蹿起老高,飞到了黑色里,再也看不见。

这算是一个许诺,也是一个死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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