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下人说,风伊素就住在史王妃的挽容阁里,今天早上他故意找了一个借口把雷宗屹和史王妃支了出去,他倒要去会一会,那个把天下首富金玉堂和他的九皇弟迷的神魂颠倒的女人长什么样。
秋叶飘红的凉亭里,一个孤寂的背影亭亭玉立,带着淡淡的忧伤,光是看她的背影,就给人一种想要呵护的感觉。
“咳!”雷宗仁故意咳嗽一声,打破凉亭里宁静的空气,让她慢慢的转过身来。
“你是谁?”轻轻握住胸前的血玉箫,我没有显露出一丝哀愁,这些日子我不停的想,就是想不明白,血玉箫和我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牵连,红烟中的男子为什么没有在出现?不尽的疑惑,困扰着我的心!
不在意的打量着眼前的伟岸男子,俊伟不凡的长相,狭长的黑眸炯炯有神,透着难测的精光,给人一种可以洞悉事件万物的感觉,抿成一线的薄唇透露着他此时的心绪复杂,尽管他极力隐藏,可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迫人气势明确的告诉我,他的身份绝对很尊贵!非常尊贵!
为什么?
为什么我对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看着他略带娃娃脸的脸庞,我觉得……觉得……曾经见过他。
“你是谁?”雷宗屹嘴角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不答反问。
有些霸道,喜欢把所有事情掌控在自己手里。这是我对他的第一映像。
温柔一笑,我轻声道:“风伊素。”若是平日,我绝对不会回答他无理的问题,可他身上那与众不同的贵族气势,他睥睨天下的傲气,他神秘出现在沐亲王府却不知道我是谁,让我心里泛起淡淡的疑惑,难道……
“公子是谁啊?”我低声柔笑道。
风伊素?
雷宗仁大吃一惊,他见到那个娉婷的背影时,他就知道,这个背影就是传闻中的无耻****荡妇风伊素,可她的长相,实在……实在……太令人难以想像了!
楚楚可怜的娃娃脸,缥缈的气质,忧伤的感觉,怎么看怎么不象个妓女的模样啊!
不过,人是不可以貌相的,就象他的曾祖奶奶池寒雨,从她年轻时的画像上来看,是一个空谷幽兰、风中百合似的女子,谁会想的到,拥有这样一张脸孔的女子,居然会成为和曾祖爷爷一起治理江山的狠角色呢?
雷宗仁嘴角勾出一个轻蔑的弧度,盯着她垂挂在胸前通体殷红的血玉箫,没想到江湖上人人梦寐以求的血玉箫就是这样的,不愧为名震江湖的神兵利器,隐隐透着一股诡谲不可侵犯的邪气,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你叫我龙公子就好了!”雷宗仁冷冷道。
“龙公子?”怕是龙子吧!看他傲慢的态度,再看他和雷宗屹有几分神似的长相,又自称姓龙,我要是猜不出他就是当今的天子雷宗仁我就白在这个世界混了那么久了。
瞧他对我不客气的样子,怕是受外面那些人云亦云的传闻所影响吧,亏他还是一个帝王,连谣言不可信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治理这个国家的。
既然他没有吐露真实身份,我也乐的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微微一笑道:“龙公子,小女子这厢有礼了!你应该是沐亲王的朋友吧?”
“是!我是沐亲王的好友,不知风姑娘是沐亲王的什么人呢?”雷宗仁问的轻蔑。
“我不是沐亲王的什么人,我只是住在这里的一个过客而已。”我浅笑道。
过客,不管对于雷宗屹来说,还是对于我来说,我们都只是彼此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一眨眼,就消失,不应该留下任何的痕迹。
过客?
雷宗仁有些诧异,一个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可能说出这种话吗?一个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可能有如此淡漠的神情吗?
不可能,这只是她的欲擒故纵之计,雷宗仁笑笑道:“是吗?希望风姑娘心理想的和嘴上说的,都是一样的。”
“一样与否,对于龙公子来说,有什么区别吗?”我笑道,胆敢在第一次见到我就侮辱我的人,他还是第一个,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怎么说的过去。
就算他的皇帝又怎么样?现在在我面前的,不是当今皇帝雷宗仁,只是一个普通的龙公子而已,得罪他有什么关系?不知者不罪!
好一张伶牙利齿!
目光移至风伊素胸前张扬垂掉着的血玉箫,雷宗仁粗眉紧扣,蓦的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听说血玉箫已认风姑娘做主人了,不知风姑娘是如何驯服这天下第一的兵器的?”
“驯服?”我嗤笑一声,“有必要吗?血玉箫本来就是我的!”冷冷的注视着他眼底的冰冷。
“本来就是?”雷宗仁讽刺笑道,“风姑娘说笑吧!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血玉箫是八百年前修罗界第三十六任宗主的独门兵器,风姑娘怎么说血玉箫本来就是你的呢?”
我一怔,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触及他眼底得意的冷笑,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倔强,冷笑道:“龙公子,你只知道血玉箫是修罗界第三十六任宗主的兵器,那你可知在此之前,血玉箫是属于谁的呢?”
“难道风姑娘想说血玉箫是属于风姑娘的吗?”雷宗仁嗤之以鼻。
“不可以吗?”
“那是八百年前的事啊!”
“不是八百年前,而是三千年前,对你和世人来说或许是八百年的时光,可对我来说,却是三千年的漫长时间,我找寻了他(它)三千年……”我听到自己这么说,不是我说的,而是我心底的声音说的,淡淡的哀愁,透着沉浸了三千年的痛苦和不甘,催人泪下。
三千年?
心,隐隐做痛,泪,悄悄下滑,漫长的岁月,我是怎样熬过来的啊?
雷宗仁大失惊色,不知是被我惊世的言语吓到,还是被我脸上凄楚的泪水惊到,凝重的脸色迷惑的望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读到谎言的痕迹,却一无所获,最后,他只得用瞧疯子的眼光瞧我,淡淡道:“你疯了!”
疯?
“是吗?”我低声喃喃道,“我也希望我是疯了,说的一切都是疯话,这样我就不用承受那么多的苦难了!你以为三千年的痛苦,是每个人都挨的过去的吗?轮回兜转,却始终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