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气你!”令人绝倒的答案,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难道……我们之间就在没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吗?”
从来就没有开始过,又何必重新开始呢?
“如果,新婚第二天你没有带一个妓女回金家;如果,你三朝回门的时候没有故意丢下我,让我一个人回门;如果,我爹死的时候,你没有故意找借口不回来;如果,我拿到休书的时候,你没有叫我拖衣服羞辱我,或许……”
“我……”金玉堂哑口无言,半晌才缓缓道,“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对你!可我是一个男人,没有哪个男人容忍的了自己的妻子是个不贞的女人!你要怎么心平气和的待你?而且是在被爷爷欺骗了之后?”
不贞?
我明明记得我没有跟他洞房啊,他怎么知道我贞洁不贞洁啊?
“你凭什么说我是个不贞的女人?”
“嘿!你忘了吗?”金玉堂笑的有些许嘲讽,却不知他嘲讽的人是我,还是他自己,“我根本没有和你洞房,你怎么可能有落红呢?你手臂上怎么会有吻痕呢?”
落红?吻痕?
我蹙眉思索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在想什么。唉!多疑的男人啊!
“落红是我伪造的,这点你应该很清楚,我可对浸猪笼没什么兴趣。”我笑的漫不经心,过去的事情对我来说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不象他,对过去紧咬着不放,以为自己还能从过去抓到什么留恋,“至于吻痕的事情,我可以解释。”既然决定跟他好好谈谈,就把事情说清楚吧,免得他恨我一辈子。
金玉堂狐疑的望着我:“解释?你想怎么解释?说你和你的奸夫是如何……如何……”他说不下去,如此难以启齿的话,他怎么说的出口,一想到她曾经赤身裸体的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的旖旎风光,他就忍不住心头的恨意泛滥成灾,他就忍不住嫉妒的发狂,不然他当初听到爷爷要他陪她回门时,他不会衣包款款的离开京城。
“没有奸夫!”我沉静的笑道,“你看见我手臂上那些红色的印记根本不是吻痕,而是我自己掐出来的。”一想起当初为了安全过关而让自己皮肉受苦,我心里有一阵难过,我做错什么了,要这么对待自己啊。
“掐……掐出来的?”金玉堂黑眸蓦的放大,不可思议的瞪着我,“你掐你自己?”
“对!是我自己掐的,不光手臂上有,就连我的肩膀上胸口上也有。”
“为什么?”胸口?胸口上有类似吻痕的印记?那是多美妙的画面啊!
“为了能安全的过关,不被浸猪笼!你总不认为我对浸猪笼有兴趣吧!”我凉凉的笑了一声,“你以为一块小小的落红就能骗过精明成性的金老太爷?若没有那些看似吻痕的东西,我可能在最短时间内取得金老太爷的信任吗?我可能在不得宠的情况下,在金家站稳脚跟吗?我可能顶着金少奶奶的名分招摇过市吗?”
内心一阵天翻地覆的震动,那些吻痕是伪造的?那她嫁给他的时候依然是一个……
“你是……”
嘲讽的弯弯嘴角。“当初是,你认为现在还可能是吗?”是也好,不是也好,都改变不了什么。
“你……你当时就不怕我揭穿你吗?如果是那么的话……”心,缓缓的流出殷红的鲜血,可她不会心疼,就算是装装样子,她也不会装。
“你没有不是吗?再说了,如果你真的那样做的话,我大可以跟金老太爷实话实说,说你根本没有碰我,这样一来,我还是能顺利的避免被浸猪笼的危机,顶多是被休了而已。”
而已?
好不希罕的词啊!难道,在她心目中,他就这么没地位吗?金家的一切,她就这么不希罕吗?
洒脱,好洒脱的一个女人啊!
“我们真的不可能……”金玉堂卑微的恳求着。
我冷声粉碎他心中的意想:“你知道我一个人站在我爹灵位前的感觉吗?你知道我让管家给你写信时的感觉吗?你还记得我让他写了些什么啊?”
那你回信给少爷吧,就说葬礼已经完成了,让他在广州好好的赚钱做生意,不用回来处理这些无聊的事情了!
这些无聊的小事我风伊素会自己处理,不会劳动他这个连当今圣上都要礼让三分的全国首富的大驾,让他安心的赚他的大钱,痛快的玩他永远给不了名分的女人吧!
触目惊心的话语同时在两个人脑海中闪现,当时一个绝望而愤怒,发誓要离开,一个气恼而放纵,誓言决不回去;现在一个实现了誓言,飘荡在大千世界,一个违背了承诺,悔恨的想去弥补永远也不可能弥补的伤痕。
“那个时候……”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打定注意要离开金家,要远离你,我不会让自己到死都顶着金少奶奶这个名分的!如果不是金老太爷的一句话,命我掌管金家的事务,我早就离开了,还可能再在金家待上四年之久吗?”不过,对于这四年的蹉跎,我得到的比失去的要多的多,若是让金老太爷知道我利用他给我的权利,在金家,在商场上培植自己的势力,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
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啊!
金玉堂失神的望着我脸上的绝然,此时的他终于明白了金老太爷为什么叫他回去,不用在等着我回头了,金老太爷早就看清楚,看透彻,既然我离开了,就绝对不可能回去。
沉默!
压抑的沉默,围绕着金玉堂和我,没有人开口说话,不是不愿打破这诡异的沉默,而是不知该怎么打破,我们,已没有资格在为对方做什么了。
我不能去安慰他,那会给他错觉,让他以为自己还有机会,还有梦可以追求!
他不能来恳求我,那会让我在一次说出伤他的话语,当初是他先伤我的,现在他只能被动的被我伤害,爱上一个没有心的女人,是他的不幸!
金玉堂呆呆的凝视了我整整大半夜时间,然后拖着灌了铅的沉重脚步,一步一步,缓慢的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