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孕了,只是你们都不知道而已,不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我一直守护着她,她的身体产生什么样的变化我会不知道吗?如果她在生产之前死了,就是一尸两命,你想清楚了。”冷漠狠毒的一笑,她无情,她冷酷,她是魔女,即便伤害的人是她自己,是她最爱的人,她依然能毫部犹豫的痛下毒手。
对别人,她从不手软!
对自己,她也从不仁慈!
漆黑的内室,荡漾着诡谲的空气,压抑着单御风恐慌的神经,蔓延着她妩媚青涩的挑逗与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之声。
她是魔女!
不折不扣的魔女!
别馆外茂密的树梢上,站立着一道黑影,阴鸷而危险的笑容自嘴角慢慢勾起,眺望着远方恶狠狠瞪着内室里旖旎风光的男子,虽然没有一身明黄,可那份雄霸天下的气势已经告示了他的身份。
黑眸中,火焰熊熊燃烧,是怒火?是妒火?还是****?
天边乌云翻滚,阴谋,悄悄进行着。
一切,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是孤狼最后一个将德仪皇后搂在怀里的日子!
明天,当太阳重新升起的时刻,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算什么意思?
捉奸在床吗?
呵呵……呵呵……
不过是被雷宗屹请去说了片刻的话,回来就看到这副情景!
呵呵……呵呵……
我呆呆的望着房间里华丽床榻上缠绵纠缠的躯体,动荡剧烈的床榻,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似的。
不用问,床榻上疯狂索取着的男子不是我挚爱的单御风还能是谁?
身后,雷宗屹及一大票高级将士,鳞次栉比的耸立着,全部僵化成雕塑,不远处,隐藏着一道霸气逼人的身影,嘴角擒着阴险的笑容,别馆外的树梢上,更是有人不动声色的欣赏着我的反映。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我对负心人的裁决。
我曾爱他爱到愿意拉整个雷烈皇朝为之陪葬的地步,如今呢?
爱的反面是什么?
是恨!
爱的越深,恨的越沉!
我一句话,血玉箫一划,他和正在与他毫无顾忌疯狂缠绵的女子都会死。
眼神冷冽,思想空洞,神情茫然,我早已失去了正常人的意识。
眼前的一幕幕,似曾相识,似乎我曾经每天都要亲眼看一次似的,唯有让自己心痛到血流尽,泪流干,身心都麻木,才能狠的下心去对别人残忍无情!
我本并非无情人,多情却总为无情恼,心死泪干情亦空,化做无情也动人。
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如此爱你,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你爱我至深至沉,怎舍得如此伤我?
千言万语堵在心头,却一句也吐不出,悄悄阖上眼,不叫脆弱的泪水横流,我怕一流就再无干涸一天。
心,剧痛万分,灵魂,撕裂着躯体,疼痛,早已超出了人能承受的范围,我却毫无知觉,眼里,心里,都是他和别的女人缠绵床第的画面。
一幅幅,男主角始终是他,女主角如流水般时刻变幻着。
迷雾中,蒙胧里,似真还假。
说真,为什么面孔看不清楚?
若假,为什么心痛的感觉那么清晰?
泪洒心田,眼睛干涩,无言无语,言语能改变什么?
言语消失,是对事实的沉默,还是对虚幻的控诉?
身有严重洁癖,却找肮脏个令他反胃的妓女,这场令人热血沸腾的床第之欢真的畅快吗?
沉稳的脚步,重如磐石,不知是当初的轻松,还是伪装的轻快。
擦肩而过,蔑笑轻浮:“德仪皇后,滋味不错啊!”深邃的黑眸,撒哈喇大沙漠般荒芜的眼神,如同一柄利剑,直刺心底,刺穿灵魂,刺碎爱情。
狂风凛冽,无数看不见的碎片是天空中残忍的凋零飞扬,是我碎裂的爱情,崎岖的边缘,割伤我的躯体,粉碎的爱情,伤痕累累的躯体,僵麻的精神却屹立不倒。
胸前血玉箫迸发出璀璨的殷红之光,是生命走向终点绽放最后的绚烂,再多的不甘,再多的不舍,再多的挣扎,都改变不了沉定的事实。
身后群情激涌,纷纷拔剑相向,怒目相视,恨不得剐其血肉,剖其心肝,饮其鲜血。
狼,果然没心没肺!
暴风肆虐,沙尘漫天,狂风暴沙中,黑发翻腾,衣衫飘扬鼓起膨胀。
雕塑般矗立着的人不止他们,还有无可选择而选择沉默的我,身上的白纱,满头青丝笔直而自然的下垂着。
视线相交,没有牵连缠绵,有的只是漠然,惊人的相似。
他漠然,是因为他玩够了?玩腻了?觉得游戏该结束了?
我漠然呢?
是伪装的坚强?还是一手主导的游戏结束的标志?
“站住!”一身个暴喝,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影终于沉不住气现身了,他本以为会亲眼看着深受伤害、因爱成恨的女人致命的一击,不料却是平静,死水般的平静。
“皇兄?”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地处决!”等了良久,等不到我有任何动作的霸气男子终于怒吼出来,沉积于心中多时的愤怒爆发了。
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容,黑眸危险的眯起,没有温度,也没有一丝感情,绝情剑慢慢抽出,杀气笼罩着整个别馆。
一声令下,多的是忠心耿耿的将士欲至孤狼于死地而后快,他们早想这么做了,只是先前畏惧德仪皇后的阻拦,如今孤狼不知死活的和妓女搞在一起,他们也刚好有了冠冕堂皇杀他的理由,相信德仪皇后不会再有反对之声了。
“砰砰砰”几声,哀号声随之遍地,方才他们似乎撞在无形的屏障上,全被弹了回来,一些身手不错的人知晓,是绝顶的武林高手用一身的纯正罡气制造出无形屏障的,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着狂风肆虐中的德仪皇后,无论狂风肆虐的多厉害,呼啸的多让人心惊胆寒,她都纹丝不动的伫立着,人未动,衣未飘,发未舞,整个人如同伫立在无风无烟之地,诡谲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