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保佑啊!
最好风……德仪皇后毫发无伤!
该死的孤狼死就可以了!
黑影似乎颤动了一下,头的部分微微抬起一点,黑纱慢慢滑落,孤狼毫无伤痕的衣衫显露出来,数万支箭,居然没有一支射中他?
哦!不!他左小腿上中了一箭!
只中了一箭!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黑纱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幽深,黑如磨石,静如深潭,散发着诡谲冷酷的气息。
白光渐渐升起,透过孤狼的身体,慢慢的升起……
是血玉箫!
传说中的血玉箫发出的不是殷红色的光芒吗?怎么成了白色的了?
血玉箫不是只是凶器吗?
为什么飞起来?
闪动的白光,不停的闪烁,如同羸弱的生命在挣脱强大的束缚,寻找新的更为合适寄主一般。
所有人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定在半空中的血玉箫,包括单御风在内,他仿佛预感到什么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白光似乎正慢慢的从血玉箫中抽出,摇曳的光芒似佳人身姿,刺痛所有人眼睛,夺做他们的心魂,惊世之姿的现世,怎能不惊心动魄呢?
历尽千辛万苦,白光终于挣脱血玉箫的束缚,完全飘离在血玉箫之外,似乎有生命的在血玉箫周围旋转着,寻找着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寄主。
单御风心头莫名的恐惧如雪球般越滚越大,毫无温度的白光在他眼里看来,比千万年的冰山还要寒冷,冻彻心扉!
白光似乎感觉到单御风心头的恐惧,稍稍震动一下,象是仇恨的冷笑,在所有人反映过来之前,钻进单御风身下昏睡的女子额中,消失不见。
军营里更加静寂了,所有人瞳孔暴大,屏息以待,似乎在等白光出来,却迟迟没有动静。
“伊,伊素?”单御风慌张的支撑起身体,不安的抱着怀中柔软无暇的娇躯,不住的呼唤,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的慌乱,“伊……你不是伊素!你是谁?”
千年冰山般冷漠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冷凝的注视着他,复杂的神色,如同深莫的海洋,沉淀着所有,将一切融合,却又什么不释放出来,叫人猜测不透。
怀中的女子眨眨眼睛,似乎对他说的话感到非常可笑,嘴角扯出讥讽的弧度,轻易挑起他的怒气,似曾相识的冷淡与暧昧,让他的心隐隐挣扎,浑然不觉腿上受了伤,黑色的鲜血欢快的流动着。
黑衣人是所有人中最快恢复理智的,理智一恢复,手中寒光闪烁的宝剑便朝单御风劈去,看似简单的一劈,其中却蕴涵了无数精妙的变化,任单御风如何闪避都躲不多他必杀的一剑。
或许,单御风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不闪不避的抱着怀中的温香软玉,目光冷森而多情,是真情?是试探?
无人知晓!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白光一闪,黑衣人就重重的倒在地上,嘴角鲜血汹涌,宝剑早已断成数截,不可置信的望着单御风纹丝未动的背影,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伤在何人手上的。
单御风的嘴唇开始泛黑,黑眸中却多了一分飘渺的温情,艰难的笑道:“不管怎样,你还是爱我的女人,也是我爱的女人!”
虚幻一笑,怀中的佳人轻俯在他耳畔,低柔的吐出一句话:“岳哥哥,你那样待我,你要我情何以堪啊?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没有人有资格取走!”娇媚的声音是风伊素的,可如火热情似冰寒冷的口气却不是风伊素的。
身子一翻腾,芊芊素手一探,盒子被掌风吸到手边,一个转身,蹲坐于他身后,拿相出小匣子里的丹药喂他服下,轻轻抹上最好的金疮药取出暗阁中的金针,轻描淡写的扎了几针,单御风猛的吐出一口黑血,嘴唇开始慢慢恢复正常之色。
眼睛眨了眨,慢慢的扶起起身,她柔笑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生死相随。”
缓缓的调整视线,注视着虎视眈眈、缺心少肺之徒,佳人笑了,笑的极为灿烂,也极为惊悚,如同夺命的罂粟,妖冶而致命,仿佛吃人的恶魔正张开嘴,准备大快剁仪。
“怎么……怎么可能!”匈奴六王子失声大叫道,“德仪皇后明明死了啊!你不是德仪皇后!你只是服在她身上的恶魔!德仪皇后死了!雷烈皇朝要完蛋了!哈哈……”
“德仪皇后”四个字,如同一道利箭穿过佳人的灵魂,轻轻震动一下,软软的靠在单御风坚强如泰山的怀抱中,一时间的失神阖眼,融合已开始,就看两个灵魂谁征服了谁。
再度睁开眼,我美眸微迷道:“你叫我什么?”
“你不是德仪皇后!德仪皇后已经死了!已经被他们乱箭射死了!”六王子狞笑道。
顾不得其他,我巧笑倩兮道:“的确有皇后要死!不过是皇宫里住在凤栖宫的司马皇后,你阏氏的姐姐,叛国之罪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啊!”
六王子一惊,说道:“你承认你是德仪皇后?”
她在说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提到司马皇后?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若不是德仪皇后转世,司马皇后又怎么会急着要我的命呢?六王子,你说对吧?”素手一扬,做了个请的动作,“六王子,你不会想在这里和我谈判这场战争的事吧?”黛眉嗤笑的轻挑,让他明白我的意思,若他不乖乖跟我走,他就惨了。
六王子察觉事情已不在他掌控之中,不免有些心慌,本来他已经胜券在握,可谁知一个女人就使局面扭转过去,甚至逼的他不知如何应对。
“不必了,本王子从来不和女人谈判!”
“雷宗屹,送客!”
“不可以!”雷宗屹立即惊叫起来,若是放匈奴六王子走,雷烈皇朝的秘密必将天下皆知,到时候……
六王子冷笑着看我有什么能耐震服固执的震天大将军不!
“你的部下动手杀我们时,可曾想过雷烈皇朝的国运是否会就此断送呢?”我冷扫他一眼,软绵绵的依偎在单御风怀里,说道,“箭上淬毒,原来边关将士就是这么报答助他们打胜仗的恩人的?雷宗屹,你可真是调教有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