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的人,永远没有资格谈爱!连持有爱的能力都没有了,还谈什么爱呢!
喘息着,泪水依旧,我嗫嚅道:“我……我梦见好多,呜……好多好多的乞丐,全身都是浓血和恶心的蛆虫,他,他们全都逼进一个女的,呜……血,好多好多的血啊!她不甘,她愤恨,她绝望,我,我的心好痛好痛啊!呜……可是她的眼神很迷离,就象那天晚上你中毒时的样子,呜……”
单御风听的不明不白,却有一种无言的痛楚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勉强忍耐的劝慰我道:“伊素,没事了……只,只是噩梦而已!”
“不!呜……你不明白,那不是噩梦!不是噩梦!那是事实,全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呜……”我知道,那些全是事实,单纯的噩梦不会那么真实,我的心不会那么痛,我不会感觉到恐慌,致命的恐慌!
“忘掉噩梦!那只是噩梦而已,伊素,听我的,忘记!”单御风低吼道,从我几进痴狂的眼神当中,他已明白,我完全陷入噩梦的惊恐中,难以自拔。
必须忘掉!
一定要忘掉!
不能不忘掉!
单御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强制我忘掉,只知道如果我不忘掉,我很快将陷入世界一片黑暗的悲惨境地,更是我一步一步将自己推向毁灭的开始。他不容许我毁灭了自己,他宁可被毁灭的人是他!
“我……我怎么忘的掉啊!啊——我感觉,那个奄奄一息,全身是血的女人,似乎就是我自己啊!我怎么可以忘记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啊!啊……”
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忘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为什么我觉得我就是那个女人?
为什么我心中一股无法用言语来说明的恨意冉冉升起,指示着我去毁灭所有伤害过我的人?特别是我眼前的深爱的人……单御风!
“伊素,你必须忘掉!”单御风恐慌的低吼,他似乎感觉到,一旦我没有忘记,甚至“想”起什么,我们的缘分也就走到了尽头。
“为什么?”我喃喃的望着他,泪水迷蒙了双眸,却似乎让我看清了以往一直没有看清的东西。
“因为……”因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忘记,对彼此来说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知道的越多,痛苦也就越多。”
知道的越多,痛苦也就越多?
我静静的思索片刻,强行压下心头的噩梦,虚弱的沉睡在他温暖坚硬的怀抱里,低声道:“御风,我们会不会下地狱啊?”不知为什么,一口气便是如此突兀的一句,可问了之后,莫名的产生一种熟悉感,似乎相同的问题我曾经问过似的。
单御风一呆,笑说道:“我会,你不会!”
“为什么?”
“我杀人无数,万恶不赦,而你纯真善良!”
“死在我手上的人,你以为少吗?”
“他们不是你杀的……是血玉箫所杀,与你无关!”
“无关?呵呵!你明知道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血玉箫可能杀人吗?真正在杀人的是我,若不是我心中有杀气,血玉箫怎么会去杀人呢?你会下地狱,我也会下地狱!”
“你到底想说什么?”
“地狱……或许,我们早就在那里待了几百年,不久又要回去了!”
“……”
“御风,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第一眼看见你,就会无药可救的爱上你,爱的不可自拔,爱的灵魂震痛,现在……”或许,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吧!
“既然爱了,又何必去管那些呢!”单御风淡淡道,微眯的黑眸中是别人看不懂的复杂,早以注定的事情,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但是,不能改变不代表不能抗拒,他不相信,他赢不了宿命。
既然爱了,又何必去管那些呢?
呵呵!对啊,明日之事明日愁,我那么杞人忧天做什么?
心弦,猛的一阵放松,我全身酥软的靠在单御风怀里,柔胰轻轻抚摩着他伟岸胸膛上的累累伤痕,心痛的问道:“这些伤,是怎么来的?”尤其是胸口那道从左肩拉到右腹下方的狰狞丑陋伤口,深深刺痛我的心,一股深深的熟悉之感烟雾般轻轻笼罩住我,没有任何约束力,却难以逃脱,似乎这伤口是我造成的。
“陈年旧伤,不记得了。”单御风淡淡道,他内心更关心的不是早已存在的伤痕,而是我的处子之身。
“那这道伤痕呢?伤的那么重,是怎么来的?”我急切道。
单御风轻抚我光洁的脸颊,柔柔的允吸着。“都过去一年多了,忘了。”
一年多?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个时间有点问题,一年多前?一年多前我在做什么啊?
一年多前我还在天阁酒楼做我的掌柜,那时候我又不认识他,他的伤怎么会和我有关系呢?
奇怪啊!
“为什么?”
“恩,啊?御风,你说什么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成心搅混我的思考啊。
“你为什么会是处子之身?”单御风问的理所当然,我却稍稍的羞涩了一下,有人问的那么直接吗?
“没什么啊!”我在他胸前画圈圈玩,似笑非笑道,“怎么?你很在乎我是否是处子吗?”要是他敢回答我一个“是”字,看我不打的他满地找牙。
“金玉堂对你不好!”单御风冷冷道,口气平静如水,可胸口纠结的肌肉却一阵紧绷。
嘴角扬起窃喜之容,我柔声道:“好如何?不好如何?我和他已经是陌生人了,有必要去追寻过去之事吗?一直抓着过去的事情不放是很痛苦的!”就象金玉堂一样,在身边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失去了一个劲的追寻过去之事,以为可以从过去那零碎的往事中找到抓住未来的钥匙,白痴行为!
“过去不应该紧抓不放,但伤害却不可以忘怀!”单御风冷森道。
唉!
御风啊御风,你与其去生气我过去受到过的伤害,不然想想办法,现在怎么不要再来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