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点出了江湖上人人闻之色变的血玉箫在我手上,说明了我虽不会武功,却有着杀人于无形的能力,给他的同伴示警。而“风姑娘”三个字,更是说明他与我毫无瓜葛,根本就不认识我,之所以称我一声“风姑娘”,完全是看在天下首富金玉堂的面子上,金玉堂对我念念不忘是天下人皆知的。
一听到“血玉箫”三个字,在场所有的人大骇,而“金玉堂”的大名,更是让他们心慌,金玉堂本身是没什么威胁力,可他有太多的钱,只要他随便打个喷嚏,多的是人愿意为他的钱而赴汤蹈火,这……这……
难道他们今天注定要无功而返吗?
那他们这次武林正义之师轰轰烈烈震动江湖的围剿行动不就成江湖笑柄了吗?
单御风脸色没有一丝变化,可眼底簇起的怒火妒火燃烧的刺眼,刺的我脊背生疼生疼。
脸有些僵硬,我硬扯出一个笑容,懒懒的一揽乌黑油亮的青丝,说道:“嘿嘿!真不好意思!司马庄主,你的好意妾身心领了,妾身已嫁为人妇,自然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啦!不管妾身的夫君是什么样的人,他都是妾身托付终生的良人,妾身怎么能离开他呢?至于血玉箫嘛……嘿嘿!更不好意思了,那是妾身的嫁妆,怎么可以交给妾身夫君以外的人吗?司马庄主的一番好意,妾身实在承受不起啊!”
司马彻一呆,黑眸中闪过一丝惊愕与痛心,无意瞥过我垂至后心的青丝,光洁白皙的颈项,一抹阴谋揭穿的冷笑爬上嘴角,说道:“呵呵!风姑娘,你若真的嫁人了,为什么没有梳髻呢?”
无所谓的摸摸自己满头浓密的青丝,我酷酷的说道:“妾身的行事作风一向与常人不同,为什么嫁人就要梳髻啊?那么沉重的发髻沉甸甸的压在头上很不舒服,还对养发不利,再说了,妾身的夫君可没有让别的男人欣赏自己妻子脖子的大方品质哦!”
想抓我的把柄?
没门儿!
单御风配合默契的亲吻我的青丝,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气的司马彻差点当场冲过来砍了他。
而其他的人更是一个个拼了老命的扼腕,他们早就听说要想得到血玉箫就要先得到风伊素的传言,可他们从来没想过娶风伊素,没想到狡诈成性的孤狼居然奸诈的娶了风伊素,那血玉箫不就成了他万无一失的护身符了吗?
呜……失策也失策也!
司马彻硬生生的逼自己沉住气,说完最后一句官话:“既然如此,风姑娘是一定要和武林正义之师作战,与天下百姓为敌咯?”
好大的帽子啊!想把我脖子压断吗?
嘿嘿!
“是与不是,不都是司马庄主两片唇一张一阖说的吗?妾身并不介意你把第一次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的罪名也扣到妾身的头上,反正这种事对司马庄主来说简单的象吃家常便饭!您爱扣什么就扣什么吧!即使有一天雷烈皇朝灭国了,您也可以痛快点把罪名扣到妾身的脑袋上来!妾身相信,虽然妾身只是一介女流,但肩膀上能承担的分量比司马庄主这样的人要重的多的多吧!”我微笑着说着似真还假的话语,听的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惟有御风紧紧的抱住我的身子,他或许知道些事吧,只是不完全清楚而已。
司马彻铁拳紧握,额头的青筋一凸一凸的,半晌才愤恨的低吼出一个字。
“杀……”
杀戮,开始了!
传闻,在靠近与匈奴作战的边境荷花村附近的树林里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战!
传闻,这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至少死了一千人!
传闻,杀死这一千人的不是千军万马,而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传闻,这个男人就是江湖上声名狼籍的孤狼!
传闻,为了江湖平定前去围剿孤狼的人全军覆没,只有一条漏网之鱼侥幸活了下来!
传闻,镇守边境的大将军沐亲王爷带了好几千士兵去相助江湖上的正义之士!
传闻,除了沐亲王爷现在奄奄一息的躺在军营里让所有军医奋力抢救着,其他士兵全都不幸阵亡了!
传闻,所有阵亡的士兵和江湖正义之师死后的尸体全部被冰封了!
传闻!
一切都是传闻!
却以烈火燎原之势飞快的散播开来!
然而,事实又是怎样的呢?
荒凉的树林中,尸横遍野,乌鸦呱呱的叫着,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一阵阵飘向远处,令人作呕。
荒凉!
死寂!
是在场中所有幸存者唯一的感觉,同时,他们也深深的吁了一口气。望着倒在血泊中的同伴们,他们是幸运的,他们还活着,无上的荣耀名利在他们眼前闪烁,只要把那就差一口气就要断气的孤狼的人头割下来,他们就可以成为江湖上有能力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了。
多亏了沐亲王爷啊!
若不他及时带着一千铁骑出现,若不是他拉走了风伊素的注意力,若不是他命手下的人千箭齐发,他们早就被孤狼手的绝情剑和风伊素手的血玉箫连手杀光了。
看看风伊素那个下贱的婊子现在失魂落魄的惨样,他们觉得心理同痛快极了,只要孤狼一死,他们就一拥而上,把那婊子剁成肉酱,风伊素毒死三皇子,相信沐亲王爷不会在迷恋这心肠歹毒的婊子荡妇了!
孤狼死在他们手上……抢到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天下第一凶器血玉箫……
哈哈哈哈……
放眼武林,还有谁会比他们更威风八面呢?
哈哈哈哈……
伟岸而坚忍不拔的身躯死气沉沉的倒在荒凉的大地上,倒在浓稠血腥的血泊中,全身上下至少插了五六支箭,而被利器割开的伤口更是不计其数,有些甚至深入三寸之深,紧挨着心脏的位置,身上的伤口不断的向外涌出残剩不多的鲜血,触目惊心。
“御……御风……呜……”我惊惶失措的想帮他只住血,可身上带的金疮药全用完了也不顶用,除非我会点穴,才可能替他止血。无力做任何事的我,只有懦弱无能的泪水磅礴的号啕大哭,“告诉我,呜……告诉我怎么点穴啊!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