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单御风觉得眼前的一片似乎在摇晃。
“你没事提文岩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在司马山庄时看见他死时肠子流出来的样子有多恶心,当时我就想吐了,拼了老命的忍住,结果我好不容易忘了这事,你又提起他,害我恶心成这样!”天知道那画面有多恶心!什么肠子啊,血啊,都流了出来,眼睛还暴凸,差点没恶心死我!
我不怕尸体,也不怕杀人,因为这社会本来就是人吃人的,但我恶心那画面!非常恶心!
嘟囔着灌了口酒,唉!我也真奢侈,他也真舍得,那二十年的汾酒给我漱口!
唉!如此可爱的他,叫我怎么不爱呢?
单御风一呆,想说两句抱歉的话,可眼前一黑,只听见耳畔我惊恐的呼唤声,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单御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惊诧的发现自己躺在客栈的豪华大床上,而周围没了风伊素的踪影。
猛的坐起身,他头昏脑胀的想下床找她,无意间在床头瞧见一张字体娟秀的薛涛笺,上面压了一个上等白玉制成的小瓶子。
字条:御风,我去药房给你抓药,你乖乖的哦!不要到处乱跑,小瓶子里是宫里上好的疗伤圣药“金刚续命丸”,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的话,就吃一颗,等我回来,不要出来找我哦!我有血玉箫护身,没人伤的了我的!伊素留字。
她出去了?
心中隐隐不安,即使她有血玉箫护身,可江湖险恶,她杀死文岩与他远走高飞的事情必定闹的沸沸扬扬,为了血玉箫,江湖中人不会放过她!若是文岩死前说的是实话,那她的处境不就更危险了?
不行!他必须去找她!
抓起“金刚续命丸”,服下一颗,将瓶子藏入衣襟,单御风风风火火的走出房间。
随着房门“吱”的一声打开,一个獐头鼠目的脑袋出现在单御风眼前,讨好的笑道:“客官,您醒了啊?需要什么服务吗?不管您需要什么服务,小店保证让你称心满意,而且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闪开!”碍事的东西。
“哎哎哎!客官客官!您别生气啊,我是店里的小二,您可以叫我小六子,您想要什么啊?您肚子饿不饿啊?您夫人吩咐过了,要是您醒了,请您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她特意给您炖了补品,您现在想吃吗?”小六子瞧见单御风时心理就七上八下的。
这位客官长的是挺好看的,可他黑眸中迸出的阴冷寒光和他身上那似乎与身具来的吞噬一切、毁灭一切的气势则让他不寒而栗,忍不住心惊胆战,连说话也不住的颤抖。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么凶神恶煞的人怎么娶的到娇滴滴、楚楚可怜的柔弱佳人呢?那甜丝丝的小娘子还不被他吓死!小娘子肯定是他抢来的,不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
“夫人?”单御风低喃道,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伊素说她是我妻子?呵呵!”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温暖包围住他冰冷的心,冰冷的身体,淡淡的体温,如她浅浅的笑容,笑的不深,却是那么真诚而恬美。
“我夫人去哪里了?”下意识的,单御风问道,心中缓缓升起不该有的希望。
“您夫人出门去买东西了,您先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儿吧!前两天您病倒,您夫人可急坏了!”小六子狗腿道,看那娇滴滴的美人伤心哭泣,他的心也跟着碎了,要是那小娘子是他的娘子该多好啊,“客官,那补品小的一直用文火煨着,您肚子饿了没有,现在可以吃了!”
“先搁着,我夫人去哪里了?”她不该出门的。
“不知道,您夫人就让小的守在门口,说怕您醒来找不到她着急,让小的请您好好待在房间里休息!”小六子隐隐有些奇怪,就算眼前的客官生了重病,也不需要派他守着啊,这看来不象是照顾,反倒有些象是监视软禁。
单御风一听,不禁有些生气,她就这么不放心他,要找个人看住他吗?即使心理知道她是担心他,怕他醒来找不到她而着急,可她的擅自做主还是让他多少有些不快。
一个自由自在惯的人,突然被人束缚了,不管是什么人束缚的他,为了什么目的,都会让他产生不适,有一种被束缚的压抑感。
“让开!”他冷冷道。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她都不会让她独自一人去冒险,而且是为了他冒险。
“客官……”小六子还想说些什么,只觉眼前人影一花,哪还有单御风的影子啊。
单御风还没有走出客栈,就被外面回来的佳人拦住了去路。
“御风,我回来了,你不用出去找我了。”手里拎着抓来的药,我冲单御风柔柔一笑,将药交给随后赶来的小六子,说道,“小二,把这些药拿去煎好,煎药的方法里面有,看着点火,可别煎老了,再去把我炖的补品送到房间里来。”说完,不容他拒绝的,我挽着他的手,走回房间。
关上房门,我们开始算帐。
“单御风,你知不知道你伤的有多重?伤还没好就到处乱跑,你想担心死我啊?”我压低声音不悦道,要不是因为住在客栈里,我早就气的吼翻屋顶了。
“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单御风也一脸的不快,“你一个人出去,我放心的了吗?”
“我有血玉箫护身,试问这个世上有多少人伤了的我?”
“血玉箫不是万能的!”
“血玉箫的确不是万能的,可至少现在还没出现可以克制它的兵器。”除了戾气极重的寒雨宫。
“司马山庄的事情一闹,你知道江湖上想杀你的人又多出多少吗?”
“哼!想杀我的人本来就不少,现在多他们一群不多,少他们一群不少,再说我活蹦乱跳的,他们杀的着吗?”只要我不想死,我就不相信这世上有谁杀的了我。
“伊素,你太小觑江湖上的人心了,他们可以明着跟你把酒言欢,暗地里捅你一刀,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为什么她如此的固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