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玉堂掌握了雷烈皇朝的经济命脉,若是他组织商人罢市,不知司马山庄里的人能否不吃东西的活着呢?”
“……”
“司马公子武功高强,不知和千军万马比起来,哪个更强呢?如果十万大军压来,司马山庄能抵挡的住多少人呢?”
“……”
“为了一个孤狼,为了一个臭名昭著的女子,司马公子甘愿陪上整个司马山庄几百条无辜的人命吗?”
“你……你们走!走!”司马彻克制不住的咆哮道。
无辜的摸摸鼻子,我委屈道:“司马公子好大的火气啊,我只是称述事实而已啊,有必要这么生气吗?吼起来跟打雷一样,想吓死人啊!”
孤狼无奈而好笑的瞪我一眼,黑眸中藏着深深的戏谑与不悦,说道:“把匕首放下吧!”
其他的人早已被我的“危言耸听”吓的屏息颤栗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女人的护身符有好多啊!而且一个比一个厉害!
杀人于无形的血玉箫,让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天下首富的金玉堂,别说是人了,只要是个活物都等吃饭,让盖世英雄也活活饿死!手握重兵的沐亲王爷,任你武功盖世,也挡不住他千军万马的进攻啊!
此刻,他们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皇帝昭告天下说已经杀了风伊素,事实上却并非如此了,杀一个女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的靠山太强硬,即便是皇帝也不得不三思而后行啊!
司马彻剧烈的呼吸着,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呆呆的望着眼前一脸无辜的女子,心中感慨万千。
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啊!
传闻中,她风骚****,是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比妓女还低贱一万倍!
南院时,她娴静优雅,是迷人的小家碧玉!一副与世无争的悠闲姿态!
刚开始面对文岩时,她娇弱无依,是一朵需要人小心呵护的百合花,令人忍不住的心疼!
后来面对文岩时,她冷酷无情,说出的话做出的事,连江湖上一些穷凶极恶之人也感到发指!
维护孤狼时,她无意中流露出来的万种风情,眉宇间的妩媚多情,嘴角漾开的纯真笑容,是最纯洁的天使!
与他谈交易时,她美眸中的无辜和嘴角的精明算计,完全的背道而驰,让人摸不透她心理究竟在想什么!
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啊!
此时,他突然觉得他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她!
她对他而言,是如此的陌生而模糊!
众目睽睽之下,我和孤狼手牵着手大摇大摆走出司马山庄的大门,面对我的离去,最高兴的人非高秀丽莫属,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的在司马彻面前大讲我坏话,而不用担心被司马彻吼了。
一匹雪白的骏马如孤狼所说般的在司马山庄外的树丛里等待他,骑上风驰电掣般的雪花,我们携手而去。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我第N次问道。
孤狼嘴角扯出一抹难得的笑容,问道:“我叫什么名字,对你来说真这么重要吗?”
“当然啦!不然我天天叫你什么?叫‘哎’,还是叫‘喂’啊?别骗我说你没有名字哦!快说快说!”不安分的扭动身子,我才不管马背上有多颠簸呢,反正他坐在我后面,还能摔了我不成!
“御风,单御风!”孤狼蹙着剑眉回答道。
“单御风?”我微微吃了一惊。
单?
好孤寂的姓啊!
御风?
和我的名字挺搭的,但感觉怪怪的,有种要驾御我的感觉!
我不喜欢被人掌控,更不喜欢被人驾御!
“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我抬首望着他疲惫而憔悴的脸。
“风伊素!”孤狼,哦!不对!应该叫单御风才对!单御风似乎没有听见我无聊的问话似的,眼睛依旧笔直的直视前方。
“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很搭,你知道吗?”
“恩。”
“我不喜欢你的名字,有种妄图驾御我的感觉,我不喜欢被人控制!”
“那你最好习惯!”
“习惯什么?习惯看你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是习惯看你叫我一个人先走,自己留下来面对危险的他们?”敢叫我习惯被他控制,我才不呢!
单御风垂眸扫了我一眼,半天不回答,等到我快要睡着时,才低声说了一句:“以后别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司马彻不是一个会乖乖受人要挟的人!”
“我风伊素也不是一个会做没把握事情的女人!”我噘着绛唇道。俏皮的模样极易使人掉以轻心,认为我说的是小孩子的淘气话,可单御风很清楚,我说的每一个字比真金还金,话中隐隐透露出来的坚决更不是他能改变的。
狐疑的目光凝聚在她头顶,单御风不知她心中想的到底是什么,也不知她救自己的目的何在。
当初,他进宫行刺皇帝,是为了她!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却从此让他魂牵梦萦的梦中女子!
犹记得西子湖畔那惊鸿一瞥,宁静而略显孤寂的她,忧伤而迷茫的背影一如梦中所见,笔直的闯入他的心中,象一道冰冷的利箭刺入他的心脏,连反抗躲避的机会也没有,那一刻,他知道,自己躲不过早已注定好的劫难。
他爱上她,是他的劫难!
她爱上他,是她的毁灭!
远远的望着她,看见她如花朵般绽放的绝美笑靥,看她明亮的美眸下隐含的点点忧愁,嘴角弯起不屑的冷笑,却无法掩饰内心的空虚与渴望,那一刻,他为她无力而奋力的抗争命运的不公而艰难而心痛。
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渴望被爱而不知道如何去爱的女人!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对待她呢?
看着她宁肯落水也不愿跟金玉堂走,他就清楚,她一张笑脸背后的傲骨有多傲,铮铮傲骨,容不下半点的勉强,遇强更强的她,终有一天会承担不了外界的强大压力,而被不公的世界硬生生折断的。
水面分开,忧伤的身影落入之际,他的心仿佛也随之沉溺,明知道这只是她的计谋,却依旧忍不住为她担忧,看着她的身影从透明如镜的湖面上一点点沉下去,他忍不住心慌了,一个纵身,探入水中捞起依然昏迷过去的她,水中,他们的身体相互交缠,她没有一般人的拼命挣扎,有的只是紧紧的拥抱,仿佛抱住一生的托付般,安详的感觉,让他不愿意浮出水面,浮出水面,就必须离开她,若不浮出水面,她将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