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怀疑,这里就我一个人住,没有人的!”我再次申明,态度友好的不象话,甚至有些谄媚,“现在你可以把剑从我脖子上拿下去了吗?”
我的话似乎起到了反作用,剑贴我脖子贴的更紧了,浓重的阴沉气息靠近我的身躯,阴森森道:“别想耍花招!”当他警告的话说完时,搁在我脖子上的剑没了。
得到自由的我赶紧摸摸自己的脖子,确定没有流血,回头望着他。
一袭贴身的夜行服,紧贴着他强壮的身体,纠结的肌肉完全被勾勒出来,显示着他良好的提醒。一双黑色的靴子,尺码很大,估计在四十二码到四十五码之间,结实而修长的大腿,呈倒三角形的身子,很标准的身材,脸被黑巾蒙住,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睛……
锐利而幽深,似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一眼无法看穿,永远也无法看到潭底的风景,似卷起惊涛骇浪的大海,滚滚旋涡将我的心魂完全卷入,不容我抗拒,不容我迟疑,连呼吸的权利也一并被剥夺,似撒哈拉大沙漠,绝望而炙热,深深的渴望清泉的浇灌,而清泉真的到来之时,他的炙热则会将清泉完全湮没,残忍而温柔的吞噬清泉,他需要的是海洋的拥抱,灭顶的危险带来的那震撼人心的颤抖……
清冽的眼神,冰冷的眸子,不可一世的狂佞气势,残酷嗜杀的神态……
可那不经意间在眼底划过的受伤的脆弱,那么悲伤……那么绝望……那么无奈……
他渴望幸福,可却总是会毁去幸福!他期望被幸福拥抱,可幸福拥抱他的时候,就象清泉一样毁被他毁灭,他只得坚强而脆弱的忍受那份可怕的孤寂和绝望,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奢望……
一瞬间,他吞噬一切却依旧一无所有的眼神象一支冰冷的利箭直刺我灵魂的最深处,彻底的刺穿我的灵魂,使灵魂颤抖,被迫离开躯体的强大攻势使我灵魂巨痛,曾经,心痛难忍的我,此刻才体会到,原来心的疼痛与灵魂的疼痛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灵魂被硬生生从躯体上撕开,久久挣扎……却无能为力!
心,被震动!灵魂,被震撼!
一见钟情?
曾经,被我弃如敝屣,可现在,却实实在在的发现在我的身上,一切还来的那么的突然,让我连防备的时间也没有!
愿意承认吗?
一个无心的女人,一个鄙视爱情,嘲讽一见钟情的女人,居然会在一刹那间爱上一个连脸都没见过的男人?
只是为了他绝望而渴望的眼神?
承认!
是爱!不可抑制的爱上!疯狂的爱上!
只为了他绝望而渴望的眼神,不惜一切代价的吞噬一切事物,却依旧一无所有的眼神!
寒雨宫里一片漆黑,刚从亮处进来的人是看不见一直处在黑暗中人的模样的,但来者毕竟是习武之人,能见度要比别人高一些,调节身体的能力也比一般人要强的多,不一会儿他就瞧清楚我的长相,冰冷的黑眸中露出惊诧的光芒,似乎见到了鬼一样。
可很奇怪的是,一般人看见鬼是应该是害怕或者是想法设法的躲避或驱除,而他不!
他黑眸中闪闪发光的狂喜,是的!
是狂喜!
是不可控制的狂喜,是从内心最深出,从灵魂的根部透出的狂喜,似乎见到了世界上最令人欣喜的事物,狂喜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瞬间淹没我所有的理智和感官,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沉醉在他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心为他眸子中的狂喜而悸动,血液为他黑眸中小心翼翼的呵护,那害怕失去的呵护而沸腾,如痴如醉。
“你……”他呢喃着,磁性的嗓音轻轻颤抖,不知他想说什么,更不知为什么他最终什么也没说,他的说不出口,是因为太过激动,还是因为害怕失去,我无从知晓。
温柔的握住他粗挲的大手,如水般的望着他,柔声道:“我在你身边,你感觉到了吗?”
如果,这只是一个美妙的春梦,我希望,梦,永远不要有清醒的一天!
如果,我注定是一个“无心”的女人,不能用我的心去爱我想爱的男人,那么,我愿意用我的灵魂去爱!爱一个可能只属于我梦中的男人!
回答我的,是他紧紧的拥抱,恨不得要把我嵌进他身体里的拥抱,纤细的腰肢,几乎要被折断,我咬紧绛唇,不让自己呼痛出声,微微蹙起的黛眉染上点点欣喜,若可以永远的留住这个春梦,折断腰肢又有何妨?
温暖而冰冷的怀抱,轻颤的手臂,剧烈的心跳,一切都显示了他此刻的狂喜和不安。
他狂喜什么?
是因为看见我吗?
他不安什么?
是害怕失去我吗?
冰冷的怀抱,似乎从未有女子进驻过,只为我保留位置,温暖的怀抱,似乎是为我而温暖他的人,他的心,他的灵魂……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耳畔传来恐慌的低喃,他的肩膀也微微的颤抖。
“只要你不推开我,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美眸含泪,我轻言许下一生的承诺,内心却苦涩不堪,阖上美眸,不让泪水泄露了内心的伤痛。
有人会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子就说出如此深情无限的话语吗?
有人会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子就显得如此的恐慌不安吗?
有人会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子就迫不及待的恳求一生相守的誓言吗?
没有!
在他的眼中,或许,我只是他心中某个女人的替身而已……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替身……
为什么?
为什么我第一次爱上一个男人,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难道,我的爱情之花盛开之时就是凋谢之时吗?
弹指即逝的爱情,就是我这个无心女子的爱情吗?
不!我不要!我不甘心!
我愿意用灵魂来爱他,就决不会让他只把我当成一个卑微的替身,我要他眼中有完完全全的我存在!
腰肢的力道猛的加大,他不可置信的埋首在我发髻间,问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