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何必多谢草民呢?”金玉堂恨恨的讽刺道,“好谢的话,就谢您足智多谋的‘风美人’吧!草民告退!”
剑拔弩张的氛围似乎随着金玉堂的离去而消散,皇帝坐在龙椅上一脸费解的望着我,似乎在思考我为什么帮他。
“为什么?”半晌,皇帝终于放弃了思考,女人的想法男人很难理解,我的想法更不是他可以理解的。
“什么为什么?”没兴趣跟他装傻,但也不想告诉他答案,只好跟他装糊涂。
“为什么帮朕?”
“皇上这些日子在众人面前对民女恩宠有加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我以问代答。
“你认为朕是想要你帮忙筹集军饷?”
摇摇头。“皇上的目的仅仅是这样吗?”
“那还有什么?”皇帝的脸色不太好看。
“金玉堂对民女难以忘怀,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自古以来‘功高震主,主诛之’的事情没少发生。”
“呵呵!金玉堂可能‘功高震主’吗?”
“他没有‘高功’,但他有富可敌国的财富,这么大笔的财富,皇上敢说从没有动心想聚为己有过吗?”
“……”皇帝的脸色发生明显变化,“朕富有天下,有必要去抢子民的财富吗?”
“没有人会嫌钱多的!”世人皆渴望有永远也用不完的钱,就算不花,看着心理也高兴啊!
“那与你何干?”
“皇上故意制造出对民女恩宠有加的假象,就是为了引起金玉堂的注意,让他注意到后宫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不知来历的姓风的女子,让他错误的认为这个女子对皇上来说,意义非同寻常。男人不是天生的感情动物,可以爱一个女人,但他最爱那个女人的时候,是受到另外的同性危险的时候,这时候他才会感觉到危机,才会不惜一切代价的用尽一切方法的把自己爱的女人留在身边,来自帝王的威胁,比当初沐亲王的威胁还来的大的多,皇上您说,这样金玉堂会有什么反映呢?”
“……”
“用一个一文不值的女人,去榨干天下首富身上的每一滴血,每一个铜板,这就是皇上的最终目标吧!皇上,你认为一个人尽可夫的残花败柳有那里大的能耐吗?”我嘲讽自己,更是嘲讽皇帝,他高估了我的价值。
“……”皇帝默默的望着眼前言辞冷酷犀利的女人,不愿相信她就是方才那个温柔体贴的“妻子”,同样一个女人,怎可能在前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有如此惊天动地的变化呢?
她说的没有错,他宠她的目的的确是为了金玉堂,曾经,她不解的问他皇朝里是否发生了什么战事,要用到什么位高权重的武将。他知道,她是认为他是要用到九皇弟,才这么对她的!为的是让九皇弟死心塌地的为她去前线作战。
“有没有这么大的能耐,风姑娘心理不是应该比朕清楚的多吗?”皇帝冷笑道,“风姑娘今日主动到御书房,是为了救金玉堂吧?”
若是她没有来到,他大可以用“对君王不敬”的罪名把金玉堂下狱,还怕金玉堂不肯乖乖拿出钱来吗?
她方才代全天下之人的感谢,不是为了逼自己变相的做出承诺,不跟金玉堂计较这次的事情吗?她以为金玉堂怒极攻心没有察觉,他也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潜台词吗?
“哦!”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管他怎么说呢!
“你怎么知道金玉堂在御书房的?”他明明就下令封锁她所有的消息来源了,她怎么……
“呵呵!”我嫣然一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要想知道皇上的事情,当然要问皇上身边的人了,不是吗?”
皇帝眼神幽暗下来,我知道,小成子的小日子难过了。
哼!我早就说过,得罪过我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民女有些累了,民女告退!”说完,我转身就走,在走到御书房门口时,我象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来说了一声,“皇上,雷烈皇朝的盛世不是你一个人打下的,请你不要挥霍了祖宗基业,浪费了前人的心血!”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门外传来小成子惊恐的尖叫声。
“什么事?”皇帝愠怒道,风伊素刚给了他一肚子的气,还没把这爱惹他生气的女人送走,这狗奴才又“不好”来了。
“皇上”小成子连滚带爬的窜了进来,跪在我身旁,不等我离开就急道:“皇上,三皇子出事了”他急的快哭出来了。
“皇儿怎么了?”皇帝一听也有些急了,若是让他知道这是郑昭仪那个无聊的女人为引起他注意而使的手段,他立马把她打入冷宫。
“三皇子他……”小成子全身冷汗直冒,这事为什么要他来说呢?万一……他不是死无全尸吗?
“说!”皇帝低声道,无形的魄力压迫着御书房里好不容易安逸下来的气氛,空气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三皇子他……薨了……”说完,小成子就哆嗦成狂风暴雨中即将凋零的枯叶。
薨,在古代特指皇室成员,皇帝以下的人的死亡,小成子说“三皇子薨”,就是说三皇子死了的意思。
寂静!
御书房里一片寂静,静了连一根头发丝掉到地上也能清楚的听到,我静静的聆听着御书房小成子急促的呼吸声,皇帝的屏息,我平稳而略带惊诧的呼吸声。
三皇子薨?
这怎么可能呢!
到御书房的路上我还和他打了个照面,他还侮辱性的瞪了我一眼,企图打我呢!那时候他看起来不是挺精神的吗?怎么会突然薨了?
这事情透着诡异!
半晌,皇帝才问道:“三皇子薨之前和什么人接触过?”一平如水的语调,宁静的脸孔,似乎此时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而身体两侧的指尖轻颤着。
暴风雨前的宁静静谧的让人恐惧!
此时,我放才真正体会到这话的意思,望着皇帝那不显露一丝表情的脸,我真的有种心理发毛的感觉,但同时又隐隐有些骄傲,身为帝王,的确需要这种泰山崩与前而不变色的本事,不然他怎么震慑的住那些比豺狼虎豹还要危险的满朝文武、天下蠢蠢欲动的乱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