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皇上居然也有心啊?”我恨恨的讽刺道,“皇上若是有心的话,就不会娶那么多的妃子回来放在后宫做摆设了!男人把女人娶回家是拿来疼,拿来爱的,不是拿来做摆设的,更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象枯萎的玫瑰花样,在这没有人情味的皇宫里慢慢的凋零的!”
对于皇帝来说,他们都喜欢漂亮的女人,想方设法的把漂亮的女人弄进宫来,可漂亮的女人对他们来说就象是财富一样,只要掠夺到自己手中,就被送进了“金库”,栓上牢牢的大锁锁起来,不让外人得以窥见,也杜绝了里面“财富”看见外面世界的可能,任它们在“金库”里慢慢的生锈,慢慢的变成一文不值,直到完全腐朽,就被主人毫不留情的从“金库”里清除出去。
可悲的后宫女子啊!
天下妄想一朝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女子只看见后宫的风光,却从来看不见她们人后的凄惨可怜!
皇帝怔忡,他呆呆的望着眼前一脸认真的女子,审视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猜测着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她的不良记录太多,早以让人失去了对她的信任,何况他是皇帝,自古帝王借多疑。
不管她说的是否是事实,她惊世骇俗的言论早已完全震慑住他,瞧她说话的神情,仿佛她说的不是自己看见的人,而一切都是她曾经亲身经历过的苦难,痛恨而无奈,努力挣脱,可外界的阻力实在太过强大,她怎么挣扎也挣扎不了。
不成功便成仁!
身处皇宫险境,面对成群的豺狼虎豹,勇往直前,决不退缩!
美眸中熠熠生辉的坚决与自信,象是一轮巨大的旋涡,紧紧的卷住他的视线,让他的眼光难以离开她楚楚可怜而弱不经风的脸庞,此时此刻,皇帝忽然明白为什么雷宗屹会爱上这个女人,还爱的无法自拔!
她,是一株明知有毒却依旧吸引人不断向前的罂粟花,娇媚而妖冶,让人为了采撷它的美丽而宁肯丧命!
自信坚定,弱不经风,虚无飘渺,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风伊素,人如其名,风一般的素手伊人!
她,是天生的尤物!
心,隐隐受到牵引,若是对这样的女子动情,应该不为过吧!
但是,她的名声……声名狼籍!怎配的上身为帝王的他呢?
“朕当然有心了,是人都有‘心’,若无‘心’,人又怎么能活呢?”皇帝笑着跟我玩文字游戏。
“是吗?”我淡然的接招,指指自己的胸口,说道,“可我就没有‘心’!你知道吗?长在这里面的东西,除了维持我的生命,并没有其他用处,它从来就没教过我什么叫有‘心’,我是一个无心之人!”
无心,亦无情!
因为无情,所以我伤了爱我的金玉堂、雷宗屹,幸好眼前的皇帝对我没感觉,不然我又要多伤一人了!
罪过啊罪过!
聪明如皇帝,他又怎会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脸色如常,眸底却隐隐显露出不悦,心思不细腻的人是很难观察出来的。
风伊素,朕要的女人,不管她有“心”也好,无“心”也罢,朕都会将她手到擒来,你再怎么奋力挣扎也没用!
过了一会儿,皇帝疲惫的揉揉太阳穴,说道:“时辰不早了,朕累了,风宝林,安置吧!”
“好!”我答应的异常爽快,话音才落,人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动手脱衣服,惹的皇帝诧异相望,似乎不敢相信我愿意“伺候”他安置,而且还是一脸的迫不及待。
“眼睛不用瞪那么大,当心瞪掉出来!”我指指床,“我睡这儿,除了这儿,你爱睡哪睡哪,就是别吵到我!”
说完,芙蓉纱仗落下,仗内伊人,芊芊素手,轻解罗衫,风情无限,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你睡床,那朕睡哪里?”皇帝怔忡道,声音有些沙哑,望着我曼妙的身影出神,跨下忍不住的一阵火热,急须宣泄。
“随便!椅子也可以!”纱仗内传出蒙蒙的娇音,“安静点,不然把你丢出去喂鱼!”吵死了,忙活了一整天,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而且是睡在华丽舒适的凤床上,嘿嘿!感觉好好哦!
纱仗外,皇帝石化,此刻他不禁怀疑,自己今天做的决定,是整别人呢?还是自己傻忽忽的送上门去让别人整呢?
不管皇帝做的决定整到的人是谁,都改变不了我第二天一大早被太后强令拖去慈恩宫“关怀”。
“跪下!”一进门,太后什么客套话也没说,就是这么疾言厉色的一句“跪下”,跪的我莫名其妙。
说莫名其妙,其实也不尽是,只是我搞不明白,太后要我跪的是突然变成了皇帝的宝林,赐住恩素宫呢?还是侍寝当夜,床上的白绫上没有处子该有的落红呢?
“素儿参加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态度依旧恭敬,声音也有丝诚惶诚恐的颤抖,可低着头,眼底是别人瞧不见的无聊神色。
注意了,我自称的是“素儿”,既不是宝林面对太后等身份尊贵之人的“奴婢”,也不是“民女”,这样一来,该避免的麻烦都避免了,他们抓不住我什么小辫子,顶多我说两句恃宠而娇的话。
皇宫里的人,除了叫别人下跪外,就没有什么新花样了吗?
若是如此,我是否该考虑考虑好好的“伺候”皇帝,趁早爬上皇后的宝座,然后生个小崽子,暗中干掉皇帝自己做太后,这样我的膝盖就不用一天到晚那么倒霉的跪这个跪那个了。
“不知太后娘娘传唤素儿前来,所谓何事?”头埋的很低,声音颤抖的不象话,让人忍不住怀疑,那埋在地上的平庸脸上,是否早已哭花了。
“何事?”太后冷笑一声,示意身旁的宫女抽出一条白尽无暇的白色绸缎,不屑的丢到我面前。
不用看我也知道这绸缎出自何处,惶恐的抬起头,我恐惧的望着坐在住位上的太后,和坐在一旁的皇后、淑妃、贤妃。
皇后一脸的淡漠,似乎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若非无意瞥见她按暗藏在衣袖里握的紧紧的粉拳,或许我会认为她和皇帝是貌合神离,认为她心中想要的只是皇后这个位子。淑妃满脸担忧的望着我,不时以恳求的眼神瞧瞧太后,似乎想为我求情,却被太后冰冷而威严的眼神吓的不知该怎么开口,安放在长裙下的三寸金莲轻轻的敲击着,好不悠闲。贤妃得意洋洋的横我一眼,鄙视而嫉恨的用眼睛剜着我身上的每一次肌肤,或许她对剐刑很感兴趣,没办法,谁让她是刑部尚书的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