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冰冷的架在脖子上,铁器,在寒冻中显得比平日更冷上三分,冰冻着我冰冷的身体。
怒火,在胸口慢慢燃烧,我在等,等皇帝的圣旨,若是他真的允许那个女人这么冻着我,胸口蠢蠢欲动的血玉箫会给他一个沉重的教训。
皇后!宠妃!哼,这个教训可大的很呐!
“放肆!”皇帝冷喝一声,声音不大,却很有威力,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侍卫赶紧收回刀,身体紧崩的站着,谁都听的出现在皇帝的心情不怎么好。
是啊,有哪个人被人威胁了心情还好的了呢?但这不关我的事,要不是陪他睡觉、给他暖床的女人找我麻烦,我也懒得去威胁他。
“皇上”贤妃赶紧撒娇的靠到皇帝结实的胸膛上,用自己丰腴的身子磨蹭着,企图改变皇帝的决定,皇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收回她的话,那不是很削她的面子,这面子说什么她也要扳回来,不能在皇后、淑妃和那些地位比她低下的妃子面前失了面子。
皇帝任贤妃在他身上磨蹭着,一脸的平静,却大有暴风雨前宁静的诡谲,瞧的所有人心惊肉跳,我无所畏惧的迎视他审视的目光,嘴里不住的呼出团团白气,玉足冻的蜷缩起来,即使有厚厚的被褥包裹着,却依然挡不住凛冽的寒风侵袭。
好冷啊。
冷酷而无情的视线,清傲而恍惚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擦出无数电流火花,火星四溅,是谁征服了谁,还是谁被谁征服?
身体越来越冰冷,却没有一丝认输的表现,楚楚可怜的娇媚脸庞配上一双倔强、高傲的美眸,着实不搭调,可没有人能够否认,这不搭调的搭配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蓦的,皇帝心中某一处一软,转移视线望着自己的爱妃淑妃,只有在淑妃这里,他才能看见另一个女人身上绝对找不出来的柔媚与温顺。
“小成子,带她去梳洗换衣服,随后带来见朕!”
人家杨贵妃是“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而我是“冬寒赐浴大木桶,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面对危难时”,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啊?
人家是泡澡泡的全身无力……舒服的,我是着凉伤风的全身无力……生病的!
人家泡好澡就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床上去休息了,不管是陪皇帝睡觉,还是做温暖彼此的床上运动,我是泡好澡就要被迫去面对一群豺狼虎豹,一个不小心就会有生命危险!
人家泡澡是把全身的肌肤泡成迷人的粉红色,我是泡澡泡的全身青紫,被那些狗奴才使劲搓出来的,好好凝脂般的美玉肌肤变成了一块掉进染缸的布料!
狗奴才,过了今天,我绝对饶不了你们!
咕噜咕噜。
肚子好饿啊,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啊!
御书房。
灯火通明,暖烘烘的暖炉热乎的燃烧着,跳跃着动人的火焰,让我忍不住轻轻向它靠近,以汲取更多的温暖。我是一个没有身份的“游客”,不是皇宫里的人,更不是那些主子公主娘娘的,不可能坐着轿子被抬到御书房,得委屈自己可怜的两条腿,一步一个脚印的踏雪而来。
“民女参见皇上。”恭敬的欠了欠身,不管是说话的口气、脸上的表情还是表现出来的举止,都挑不出一点不恭敬的瑕疵,没有人可以抓住我的小辫子,以对皇帝不敬治我的罪。
可是,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表现的太过恭敬的时候,就是他心理对那个人完全不恭敬的时候,掩饰的太好,往往也是露出破绽的原因。皇帝不是笨蛋,对我的性子了解的不算多,也不算少,岂会猜不到我心理想些什么。
“都退下吧!”
“是!”御书房里所有的奴才恭敬的打了个欠,躬身退下,给了我和他方便说话的自由,杜绝了其他人安插眼线的可能,却也说明了我和他之间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风姑娘,冷宫的日子过的不错啊!”皇帝淡淡的讽刺着,他已经知道我在冷宫里收买人心,过的如鱼得水的日子,看他的反映,似乎对我的泰然处之相当的不满意,那么他把我送进冷宫的目的就不是保护我了。
呵呵!心理扬起一个轻笑的弧度,既然不是,那可就好办多了!
“哪里,是皇上照顾的周到,”我依旧欠着身子,皇帝没叫我平身,我怎可以平身,“多谢皇帝记得是您请民女来皇宫做客的!”
皇帝轻笑道:“嘿嘿!看来风姑娘是很满意朕的待客之道,满意的擅闯寒心轩,在德仪皇后的凤床上忽忽大睡!”
“寒心轩是德仪皇后身前住过的地方,是冷宫的禁地,民女怎么会自动跑进去呢?”我着重强调“自动”两个字。
“不是自动的,难道还是被迫的?”皇帝笑的漫不经心,似乎不是在审问我,而是在说一个无足轻重的笑话。
瞧出风伊素双腿已经蹲的有些麻了,皇帝嘴角浮现一个满意的弧度,这个女人,原来她也有懂分寸的时候啊!看她鬓角微湿的发丝,显然是一路上纷扬的雪花沾的,是冒雪而来的,瞥见她脸上强忍着的虚弱,心中某一处莫名的柔软下来。
或许……她不是一个坏女人!但她的态度……想起来就让他生气!
“若民女回答‘是’,皇上相信吗?”我笑道,其实我大可不必向他解释,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不解决了眼前这个比较好解决的男人,后面源源不断的麻烦女人可就有的头痛了。
男人,总是比女人解决起来容易的多,尤其是那些女人打翻醋坛子的时候,更是难以解决。
天下女人的疑心病都不小,后宫里的女人疑心病尤其重,她们三千个女人拥有一个丈夫,天天得跟其他两千两百九十九个女人抢,还得时时刻刻小心戒备,免得自己的丈夫身边又雨后春笋般的冒出N个女人,即使是一个长相普通的女人,也足已引起她们的猜忌,况且当时皇帝抱着我,不用眼睛看,我全身上下围绕着的强力红外线就知道她们心理恨的跟什么似的了。